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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双凛冽冰冷的眼睛。
他仿佛被一头荒原里的野狼逼到了角落,被她震慑,连呼吸都忘了。
陆昭瞪着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本王只要一喊人,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观武殿。”
牧野见他被钉在靶子上,一副狼狈的模样,还敢叫嚣,嘲讽道:“十六殿下若是想让侍卫们看到你?现在这窝囊样,尽管喊。”
“……”陆昭面色一滞,气得半死,再也忍不住,挣脱起来,锦衣撕裂,也要摆脱钉着他的箭。
牧野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石子儿,朝他督脉的静穴打了上去。
陆昭遭点穴,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僵在原地。
“你?!你?!你?给老子等着!”他的眼睛冒火,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宫女给撕碎了。
牧野没?有点陆昭的哑穴,就?是想听他这气急败坏的声音。
真是有趣极了。
她笑了笑,慢悠悠地说:“我?等着呢,记得上太?子宫里找人。”
牧野瞧着他,身后披着的雪白披风,着实?碍眼。
她走近陆昭。
陆昭死死盯着她,脸上虽然做出凶狠的表情?,但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滚开,离本王远点。”
牧野睨他一眼,伸手把他的裘衣给扯了下来。
白虎的皮毛柔软保暖,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她好不容易猎来的,就?那么给陆昭糟蹋了。
被他穿过的裘衣,她嫌弃,也拿不出手再送给裴辞。
牧野扬手,将裘衣扔进?了一旁的火盆。
陆昭倒吸一口凉气,骂道:“没?长眼的小贱人,你?知?道那件裘衣有多珍贵吗!”
牧野皱皱眉,终于觉得他吵了,“嘴臭得熏到我?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半颗苹果,用?力塞进?了陆昭的嘴里,苹果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实?在是没?有皇家的体?面可?言。
陆昭被堵住嘴,不停发出嚎叫,如果用?眼神?能杀人,他的眼睛恨不得把牧野掰开揉碎,杀她千千万万遍。
牧野静静看着陆昭作困兽之斗,不就?羞辱他一二,他就?这副样子。
她这些日子受的屈辱,可?不止这一二。
这些屈辱,都是因陆昭所起,拜他所赐,她可?得好好还给他。
牧野轻扯唇角,走到靶场边缘,在兵器架上挑出一把剑。
剑尖拖着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陆昭的瞳孔里映出恐惧之色,却发不出声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此时无比后悔刚才他为什么不喊人。
牧野举起剑,一道道寒光闪过,陆昭绝望地闭上了眼,然而,几息之后,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感,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陆昭睁开眼,发现他身上的锦衣化成了碎片,他浑身赤条条,无处遁形。
“教殿下一个道理。”牧野将铁剑扔到他的脚边,一字一顿,“永远不要把手里的兵器交给别人。”
火盆里的裘衣烧起来,冒出烟,升到上空。
牧野当着陆昭的面,堂而皇之地离开了观武殿。
远处侍卫看见殿里升起的浓烟,朝这边跑来,没?有发现牧野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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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今日早朝之上,为了一件政事争论不休,悬而未决,承帝点了内阁首辅及五位大臣,太?子随行,一同前往内阁再议。
路上经过观武殿,听见有侍卫在喊着火,承帝抬头,瞧见观武殿内的浓烟,下令转道过去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
陆昭这辈子的脸,都在承帝与众大臣迈进?观武殿的时候丢尽了。
此时的他,甚至情?愿刚才牧野的剑,割得是他的喉咙,而不是他的衣裳。
众大臣也觉得很倒霉,没?想到撞上了眼前这番景象,齐刷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抠出去,免得遭一场无妄之灾。
承帝的脸色黑得比火盆里烧焦的裘衣还要黑。
陆酩的反应最快,将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下,手一挥,盖住了陆昭。
点穴的功夫,不是人人都会的,需要极为强劲的内力,前来救火的侍卫没?有一个能解了陆昭的穴位。
陆昭被搬到了偏殿,承帝问他怎么回事,陆昭像是哑巴了,一句不吭。
换谁,谁能说得出口。
说他堂堂皇子,却被一个小宫女搞成这副样子,而且她还说是太?子宫里的人。
陆昭余光瞥一眼站在承帝后头,一言不发,薄唇轻抿的陆酩,有苦难言,有状迫不及待要告。
眼看着承帝的脸色越来越差,王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观武殿,拿出银针,一针一针地扎,扎了半天,陆昭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解开了穴道。
“究竟是什么人,敢在皇宫里如此放肆!”承帝怒不可?遏,负手回头,看着陆酩道,“务必彻查,给朕揪出凶手!”
陆酩垂首,回道:“儿臣遵命。”
承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御林军不久前因为蓉嫔的辛秘,才交接给谢治掌管不久,谢治是太?子手里的人,如今在皇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分?明是对皇权皇威的挑衅和威胁,承帝发怒是自然的,而且一并迁怒了陆酩。
承帝走后,陆酩去到殿外,站在箭靶面前,盯着被羽箭扎出的四个深印,看了许久。
侍卫经过,端来一盆水,将还在燃着火的裘衣熄灭。
空气里有淡淡的烧焦味道。
陆酩的视线落在了火盆上,裘衣烧掉了一半,雪白皮毛上落了星星点点的灰烬,却依然不能掩盖皮毛发亮生辉的成色。
他认出了是先前牧野猎到的那一张白虎皮,蹙了蹙眉。
陆昭换好衣裳,重新人模人样地出来,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陆昭了,身心受到巨大的打击。
现在看谁都觉得对方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
陆昭挪到了陆酩身边,低声愤愤道:“皇兄,你?要帮我?报仇!”
“害我?那么惨的人,是个小宫女,她扬言说是你?宫里的人。”陆昭恨得牙痒痒,“刚才父皇在,我?不敢直说,怕连累了皇兄。”
陆酩:“什么?”
陆昭连忙解释道:“我?当然不相信她说是你?宫里的,但皇兄宫里的人,也还是彻查一遍为好。”
“怎么会有宫女,有那么好的身手,没?有十年以上练武的底子,箭法不可?能那么准,一定是谁想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陆酩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晦暗无比。
忽然,他转身大步离开,朝东宫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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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守卫虽然森严,但牧野的轻功,足以让她在皇宫的上方自由来去。
她几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