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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前锋,先走了一步。

她对影军自有其他安排。

牧野给沈仃也配了一匹战马。

虽然?牧野即将踏上征程,但陆酩给沈仃的?任务没有叫停,沈仃就还是得一路跟着?牧野。

牧野对于总是藏在树里盯着?她的?沈仃已经可以做到熟视无睹,甚至心?情好时,还会和他说两句话。

沈仃骑上战马,感激涕零,从?奉镛到燕北有两千里路,他就算轻功了得,也要跑断了腿。

然?而令牧野意外的?是,顾晚竟然?在随行军医的?名册里。

她找到顾晚时,顾樱正抱着?阿姐的?腿嚎啕大哭,小家伙穿着?一件荷粉色的?袄子,活像一个小粉团子。

她哭得眼泪鼻涕流进了嘴里,哭得小脸像是被水洗过,红得让人心?疼,最后连呼吸都?不会了,呼哧呼哧地喘气。

顾晚给顾樱在人中上扎了一针,小家伙才缓过气来。

牧野见到眼前这一幕,愧疚极了。

“顾大夫为何随军?”她走上前问,“军营不是女儿家该待的?地方。”

闻言,顾晚抬起眸,深深地望着?牧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将军待得,我也待得。”

怕牧野还要赶她,顾晚解释道:“是皇上命我随军,专门负责为将军治伤,君命不可违。”

牧野没想到这竟然?是陆酩的?主意,他不是对顾晚……

怎么又会舍得让她随军?

牧野不禁想起昨夜她和陆酩议论顾晚的?话,难不成是受她的?连累?

可她明明对顾晚说的?尽是好话,牧野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反正她从?来就不明白陆酩在想些什么。

顾樱却是不依,见闹阿姐没有用,扑进牧野的?腰间:“呜呜呜!小野哥哥,你把我也带去?吧,我会很乖的?,把我放进那个箱子里!”

顾樱指了指装军械的?行军箱。

牧野弯腰,把顾樱抱起来,让小家伙坐在她的?手臂上。

“阿樱乖,留在家里好好的?,等?冬天?来了,你阿姐就回来了。”

顾樱吸了吸鼻子,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认真地问:“真的?吗?冬天?什么来?”

“等?阿樱脱了身上这件袄子,过完夏天?,秋天?,再穿上袄子,下过雪,冬天?就来了。”

顾樱转了转眼珠子,小聪明地说:“那阿樱就一直穿着?袄子不脱啦!”

牧野被她逗得笑起来,故意揉乱了她的?双丫髻。

-

高高的?城楼之上,东角楼内,陆酩负手站立,望着?城外绵延的?军队,寒风将他的?衣摆吹起。

陆酩眯了眯眸子,看着?牧野抱起顾樱,和顾晚站在一起,三个人好像是一家人。

陆酩忽然?想到远处,若是当初他没有给牧乔喝避子汤,现在他们的?孩子怕是也跟顾樱一般大了。

落子无悔。

陆酩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后悔过,他不再让自己去?想了。

“回吧。”陆酩开?口?道。

沈凌一怔,问:“皇上不去?送了?”

主子明明一下早朝就往城外赶来,怎么只是远远看一眼就回了。

陆酩收回视线,转身淡淡道:“不送了。”

他若去?送,牧野估计会不悦了。

既然?是她出征,他就不去?惹眼了。

-

军队在路上以后,日行七十?里,如此?行军,已经是极限。

牧野担心?顾晚一个女子在军营里不安全,特意在自己的?主帅营帐旁,为她扎了一顶小帐。

牧野另外又挑了两名机灵能干的?下属,专护在帐外,嘱咐他们若是有意外发生,只管保护好顾晚。

见顾晚被如此?优待,军营里的?男人们大大咧咧,玩笑话传开?了,甚至没轻没重地喊顾晚“牧夫人”。

这件事被牧野知道,但军规里没有说不能油嘴滑舌,罚不了,她只能找出几个最先起哄的?,把他们叫到小树林,一对多?得打起来,把他们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这才消停下来。

当然?牧野的?脸上也挂了彩,嘴角被不知道谁扔来的?石子儿刮破了。

牧野本来不想管,但顾晚却上心?极了,怕留下疤,扎营休息时,进了她的?帅帐,替她擦药。

牧野反而相当不配合,不肯让她擦药。

“这点小伤,哪里需要处理。”她怕被军营里的?弟兄们笑话。

顾晚只能搬出陆酩。

“皇上命我照顾好将军,若是出了问题,回去?是要被责罚的?。”

牧野笑了笑:“他舍不得罚你。”

牧野想起当初在商船上的?日子,她呢,是被陆酩像拴狗一样拴在了床上,顾晚却是一直行动自由?。

陆酩怎么会罚顾晚。

闻言,顾晚一惊,料想牧野是从?哪里听说了宫里的?流言蜚语。

她赶忙解释道:“我与皇上清清白白,绝对不是宫里传的?那样。”

牧野见她说的?诚挚真切,不知为何有些羡慕。

顾晚能义正言辞地说她与陆酩清清白白。

可牧野却说不出口?。

她和陆酩如何能算清清白白。

第75章

牧野的军队出?发后, 越往北走,遇到的难民越来越多。

百姓们看到往北去的军队,脸上的表情依然麻木, 没有看到希望,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 霁国已经打了太久的败仗。

他们的消息闭塞, 只知道朝廷还在内乱,不知道此时已换了新帝。

但就算知道了,对他们来说?, 又不能怎么样?, 该经受战乱的苦,还得经受,就算战事平了,又得继续受劳役的苦。

路上时不时能看见饿死冻死的人, 就那么被薄薄的草席一裹, 无?人收尸, 死者的家人们忙着逃命,实?在顾不得了。

“军爷!军爷!”一道疲惫而沙哑的声音高喊。

牧野停下马, 回过头, 看见一位穿着破衣烂衫的白发老头, 被他十二?三岁年纪的孙儿搀扶着, 拄着一根树枝, 颤颤巍巍地走来。

“军爷啊, 我想问一问, 现下往哪里逃能安全啊?”

“我啊, 带着孙儿从燕州一路逃到景州,结果?景州的人也逃啦, 说?是往南逃。可我听说?南方也在打仗啊!到底能逃到哪里去啊!”

老头说?到激动处,猛烈地咳嗽了两下:“我老啦,走不动了,死在路上就死了,可我这孙儿才这般大,阎王爷不该收他呀。”

牧野听得鼻尖一酸,握紧了拳头,她安慰道:“很快北方就安全了,老人家您就能回家啦。”

白发老人扬起?头,打量着马上的少?年将领,一身玄甲,看起?来不过像是十七八的年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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