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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之色,今日是五月初五,按照古籍上写,是阴阳蛇发?情的日子。
可?她看牧乔的脉象平稳,并?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不知是何缘故。
而陆酩那边若也没有异常,难道是古籍写错了?
沈凌见顾晚不答,没再细问,转而回到陆酩处,向他禀告。
陆酩刚从地牢里出?来,正在用御帕擦手,明黄锦缎染上红褐色,他微蹙眉,神色厌恶,擦了又擦。
听完沈凌的禀告,陆酩沉默半晌,他将御帕里裹着的瓷瓶扔给沈凌。
“将裴辞的血放到她的饭食里。”
陆酩这一次将裴辞也秘密带出?了奉镛,一路至此?,以?防路途遥远,在奉镛生变。
今日是陆酩亲自取的血。
沈凌知道一会儿又要请顾大夫进地牢一趟,主子取血,只?给裴辞留半条命。
“那……”沈凌担心的是牧乔的血该如何取来。
“她的血,”陆酩顿了顿,将手蜷在袖中,指尖微颤,“朕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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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晚的院中离开,牧乔回到自己住的院中,没有再回到陆酩的府邸。
沈仃却还是尽忠职守,一路跟着她。
牧乔捡起地上一颗石头,将沈仃打下,“回去告诉陆酩,不要再派人跟着我了。”
沈仃揉了揉被石头打中发?疼的肩膀,他笑了笑,想要插科打诨过去。
牧乔不及他开口,捏着手里剩下的一颗石子把玩。
“下次石头打的是死穴。”
沈仃愣了,他对上牧乔清明的眸子,心中一悸,总觉得牧将军哪里变得不一样了,眼?底比之前添了更多的冷意,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
沈仃觉得比他的主子过去还要冷了。
他突然意识到,牧乔是真的会打他的死穴。
沈仃第?一次从她的眼?里看出?的对他的杀意,是他在纯粹的牧野的眼?中不曾看到过的。
他有些疑惑,怎么?眼?前的牧野,好像是完全另一个人,一个他第?一次见到的人,一个令他忽然觉得毛骨悚然的人。
牧乔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牧野是她的光明面,藏住了真实的她的阴暗面。
牧乔知道先生不喜她的肃杀,总和她说,女孩子要温顺些好,所以?就算是唤她的小名,也是叫她小野。
可?只?剩下牧野的她活得窝囊。
唯一不窝囊的一次,是朝先生射了一箭。
她想到这里,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巴掌。
牧乔没有牧野心中那些儒家?的仁义礼志,更没有牧野要忠的君。
就像牧野每一次决定要杀陆酩,却永远杀不了他一样。
牧野下不去手,就连一个影卫在她身边像苍蝇一下乱窜,她也不愿意杀了。
现在牧乔回来了,不可?能再受陆酩那般牵制。
沈仃离开后,牧乔终于觉得清净下来。
晚饭是豫州太守专命当地酒楼厨艺极佳的厨师准备的,其中有一道豫州名菜鸭血汤,她尝出?了些许腥味,只?吃了一口,便不再动筷。
用过饭,牧乔觉得困了,思及明日就要送乐平出?发?,于是早早睡下。
陆酩从沈仃处得知了牧乔的话,脸上看不出?情绪,只?“嗯”了一声,便没再有下文。
沈仃没想到他跟了牧野那么?久,竟突然就不跟了,一时闲下来无事可?做,蹲在屋外?守着主上。
陆酩今日花了太多时间陪乐平过立夏,奏折堆积如山,要处理的政务一件接一件。
忽然,沈仃听见屋里传来一道沉沉的倒地声,他警觉地站起来。
顾晚赶到时,陆酩已经被移至床榻,陷入昏迷。
顾晚洗净手,搭上他的腕,刚刚把到脉,陆酩瑟缩一下,隔着顾晚的衣袖反握住她的手,用力甩开。
“滚。”他此?时的声音低沉嘶哑极了。
顾晚连忙推开,方才那一搭脉,她发?现陆酩的脉象极乱,在皮肤表面沉重地乱冲。
她敛下眸,又迅速抬起,对沈凌道:“快请牧将军来!”
第85章
夜半, 牧乔被急促地敲门声惊醒。
沈凌带着一队影卫人马请她去。
“皇上有恙,请牧将军去一趟。”
牧乔漫不经心问:“死了吗?”
沈凌:“……”
牧乔关?上门:“死了再叫我。”
沈凌的胳膊卡在?门间:“牧将军,事出?紧急, 我不想对将军动手。”
“……”牧乔余光瞥向他身后的十余名影卫,全都杀死很快, 但院子里的尸体太多, 血味太臭,属实麻烦。
牧乔叹出?一口气,跟沈凌去了一趟, 看看陆酩到底是什么病。
牧乔到时?, 顾晚正守在?门口,见她来,立即抓起?她的手把脉。
奇怪的是牧乔的脉象依然平稳。
顾晚疑惑,难道是之前牧乔体内蛇蛊的发情提前过, 这一次便不来了。
牧乔不知她给自己把脉是为何, 问道:“怎么回事?”
陆酩不让牧乔知道阴阳蛊的事情, 顾晚踟蹰片刻,开口道:“皇上他中了合欢散……”
闻言, 牧乔皱起?眉, 怎么又是这些?东西。
“下毒的人是谁?”她问。
顾晚:“尚未调查清楚。”
牧乔问:“没有药能解吗?”
顾晚摇了摇头, 看向她。
牧乔瞬间了然, 明白了顾晚的意思?。
她淡淡道:“那去青楼找一位女子, 多给些?钱, 请快她来。”
何必浪费时?间, 把她找来, 她又不是青楼女子,为的是钱, 愿意做些?牺牲。
顾晚一怔,没想到她如此说?。
她不了解牧乔和?陆酩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原以为陆酩那么急于恢复牧乔的记忆,待牧乔恢复记忆,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却没想到,竟比之前还要僵持。
若说?阴蛇蛊到了发情期,确实没有固定伴侣才能解的说?法,但找青楼女子……
顾晚不敢擅作决定,犹疑道:“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
“他要是还挑剔,说?明就能忍,要是忍不了,就算是猫是狗,他都能做。”牧乔的话?讲得直白而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忽然,紧闭的门扉从里面打开,一阵既炽热又凛冽的风裹挟而来。
一只手从黑暗的门里伸出?,清冷月色般白皙的的瘦薄手背上,遍布狰狞的青筋,好?像地狱里爬出?的鬼怪。
牧乔被那一只手死死锁住,拽进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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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一片漆黑,牧乔的后背抵在?门板上,面前有一道黑影,将她压住。
男人的呼吸急促,喷洒在?她的脸上,透着一股十足的压迫感。
陆酩咬着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