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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

凭什么?她一定?要依靠牧野这一层身份,才能够行军打?仗,凭什么?牧乔就走不通这条路。

牧乔冷静地分析过军中形式, 冷静地得出过结论,女人即使?能力?再强, 也带不了兵。

男人是一种野蛮的, 不容许女性践踏他们的权力?范围的动物,就像雄性狮子会在自己的领地内撒尿,以气味来圈定?他的领地。

一个女人当?将军, 号令三军, 没有人会信服,甚至会觉得受到侮辱。

这也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牧乔的身份公之?于众的原因。

她过去所有的功绩都会以一种畸形的方?式,在男权主导的世界里湮灭。

他们不会容许有女人的权力?凌驾于他们之?上。

她所面临的境况尚且如此。

更何况是陆酩所想的,他竟然想让阿音继承他的皇位?

牧乔不否认, 当?陆酩提出他的想法时, 她的确被诱惑了。

这样大的权力?, 这样尊贵的位置,谁真?的敢说不想要?

但且不说这一条路能否走通, 其中阻碍必定?重重, 就算阿音真?的坐到他所说的九五之?位, 阿音所面对的困境, 比她的要难上更多。

牧乔开口道:“你?想得倒好, 可若是阿音不愿意?呢?若是她没这个本事呢?”

“她会有这个本事的。”陆酩看着她, “因为她是我们的女儿。”

牧乔:“……”

“至于如果她以后长大了, 懂得道理了, 发现不是她想要的,这个位置, 你?还担心没有人来接?”

陆酩继续道:“阿音现在这么?小,你?如何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我们若连谋划都不为她谋划,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牧乔动摇了,却仍在犹豫:“你?为阿音筹谋,是因为现在只有她一个孩子,若日后宫里再添了皇子,你?把阿音放到那个位置,她会受到多少?明枪暗箭,我如何能信你??”

陆酩的眸色沉沉,望着她。

许久。

“你?不需要信我。”

陆酩已经习惯牧乔从来未曾信任过他了。

“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只有自己的手?里握住权力?,才能不被别人掣肘。”

陆酩:“你?可以架空我。”

牧乔还是不相信陆酩会那么?轻易放开他手?里的权力?,她皱紧眉,眼神戒备:“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陆酩沉默无言,因她彻底的不信任,感?到心脏憋闷。

他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陆酩拖过御案旁摆着的交椅,拍了拍椅垫:“坐下,我教你?怎么?批奏折。”

牧乔:“……”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陆酩掀起眸子,看向她,手?中的朱笔尾短在明黄色的奏折封页上抵了抵。

“你?在怕什么??”他拖着尾音悠悠地问。

牧乔心想,她怕什么??

陆酩既然敢给,她难道还不敢接吗?

牧乔不仅要接,还要让陆酩后悔,后悔他今日的决定?。

她可太想要把陆酩,她高高在上的、尊贵的皇帝陛下踩在脚下了。

牧乔坐进椅中。

她的椅子和陆酩的御椅紧挨着,衣袖堆叠在一起。

夜深了。

大殿内极为安静。

只有灯烛燃烧的微弱声响。

陆酩看奏折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

但牧乔却没有他那般快,常常陆酩翻页了,她才只看到一半。

终于,牧乔按住陆酩要翻页的手?:“我还没看完。”

陆酩的动作一顿,停在那里,感?受着牧乔的指尖微凉,贴着他的手?背,但很快,这一份清凉就远离了。

陆酩敛下眸,提醒她:“不用每一个字都看。”

牧乔瞥他一眼,没吭声。

不过经陆酩提醒,很快牧乔发现了奏折上很多内容其实可以跳读过去,有些?大臣就是学不会好好说事,一件事情弯弯绕绕,迂回婉转,到最后只有最末一句话是有用的。

很快她看奏折的速度就能跟上陆酩的了。

有时,她看完了,陆酩还停留在原一页。

牧乔轻轻敲桌。

陆酩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和她对视一眼,知道她是在催促,眼神里还透着不耐烦,跟他较着劲。

“你?仔细看。”

“泽州太守上奏,去年?全郡产粮共五十一石,原因是干旱导致的产量大幅度下降,与往年?泽州的产量少?了足足一半。”

“粮食收成不好,百姓过冬会成问题,应当?适当?减免赋税,向豫州低价买入粮食,提前屯足赈灾粮,以供泽州未来所需?”

牧乔刚才正好看过豫州太守上奏的折子,豫州去年?粮食盛产,是个丰收年?。

陆酩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牧乔忽然有一种过去在学堂里念书?时,被教书?先生提问时的感?觉,但陆酩却远比教书?先生给她的压力?要大多了。

“还有吗?”陆酩问。

“……”更像了。

牧乔重新又看了一遍奏折,这次看得更为仔细,她抿抿唇:“除了泽州,也许还有其他州出现各种自然灾害,影响粮食收成,应该将这些?州郡都列举出来,根据受灾情况,统计全国需要的赈灾粮数量。再从朝廷中挑选数名较为清廉的官员,成立巡查组,确保赈灾的银钱和粮食发放到百姓手?里。”

陆酩看她的眼神变了。

牧乔猜到是她说对了,得意?地睨了他一眼。

陆酩将她的小表情看在眼里,轻轻勾起唇,唇边有极淡的笑意?。

半晌。

他悠悠开口道:“如果泽州当?真?因干旱导致减收,你?考虑的这些?都不错。”

闻言,牧乔一愣:“什么?意?思?”

陆酩从如山的奏折里找出另一本已经批阅过的,牧乔已经看过。

“三年?前南方?修建完工运河工程,运河的中段经过泽州,修成之?后的每一年?,驻派各州的工部官吏都会对运河水位情况进行记录。”

陆酩没有直接说完,而是对她道:“你?再看看。”

牧乔翻开奏折,将密密麻麻的水位数据一个个看过去。

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

与泽州接壤的两州分别是泽州的上下游,而这两州这一年?的运河水位线都高于泽州所上报的水位数据。

牧乔猛地抬起头,和陆酩的眸子对上。

陆酩看见她眼里的光,知道她明白了。

牧乔一向聪明,一点就通。

陆酩解释道:“大臣们奏折里写?的东西,不会是真?实的情况,所以需要通过多方?面的信息,去辨别出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哪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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