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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李奎走过道的间隙,和几家知名?企业的老总打了招呼。
“白哥,傅二也在。”李奎提醒。
不远处的自助台前,傅祈深半靠着,手里攥着一酒杯。
明明是很闲情?逸致的场合,他不怒自威的存在让周边的服务生?紧张局促。
“哟,二哥咋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呢?”李奎过来招呼道。
傅祈深眼皮掀了掀,懒得搭理。
外?人眼里,傅家二公子是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但在兄弟这里。
是个吊毛。
不说?话的话,那就是个高冷的吊毛。
“失恋了?”宋沥白随手接过一杯酒,“初家二公主不理你了?”
傅祈深还是没接话,岔开问,“刚才外?面什么情?况?”
江景程刚才的声音很大,又带了保镖团,加上陆艺的明星效应,瓜味很快弥漫开,周围的人和路过的服务生?都在讨论。
“没什么事,就是——”宋沥白指腹带了下唇际,“我老婆亲了我一下。”
“……”
好欠的语气。
李奎暗自感叹。
自家老板真会避重就轻的。
被江景程为难的事儿只字不提。
要是嫂子不亲的话,真不知道怎么下得来台。
他们没说?,但傅祈深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时,大概能?猜到和谁有关系。
江问英。
很典型,养尊处优的雍容贵妇。
出场如同古代的当家主母,两?侧带了随行的漂亮女助理。
她的社?交圈子极广,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得她。
她在安城上流社?交圈的地位和名?声,是要比得过新贵的。
再者,宋沥白本就不是在安城发家的,将蔚蓝分部迁移到这边才有了定居,论影响力,再加上傅祈深也未必比得过江问英。
江问英没和旁人过多逗留,踩着高跟,款款走来。
傅祈深一个人喝的闷酒,挑的位置偏僻,她径直过来找人谈话的目的显而易见。
偏偏这里的人不给面子,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江问英脖颈前挂着一枚莫桑比克红宝石,鸽子血似的色泽莹着明耀的光,衣着比台上的主持人和明星华贵数倍,民国风的旗袍搭配质地柔软的坎肩,整个人的气质艳压全场。
这般场合都能?如此正式,可见在其他更重要的商业晚会更精致夺目。
江景程英俊的面孔完全遗传了江问英的底子。
而她气质更甚,口吻雅致,“傅二公子,那边的唐老板在找你。”
她想把人支走。
傅祈深天生?叛逆的性子压根没理睬,晃着手里的酒杯浅浅抿了口。
这个看客。
他当定了。
他都如此。
何?况宋沥白。
更不可能?和江问英单独谈话。
本就因儿子的事恼火的江问英不得不压制着情?绪。
这类的世?家子弟不是不懂礼仪谦和,只是他们的实力足以让他们睥睨众生?,不予理睬她。
甚至主动搭腔的还是个小律师。
李奎自会审时度势,及时转达那两?祖宗心里的意思,“江董,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宋总和朋友有话要说?,您要是想谈合作的话,有空再和我们预约吧。”
之前拿回去的两?个点,江问英耿耿于怀。
“今天不谈合作。”江问英没看李奎,接过助理递来的酒杯,“我想和宋总谈谈我儿子的事情?。”
“那就更没必要了。”李奎代话,“景程哥和宋总都是多年的好兄弟,有什么恩恩怨怨,咱们私底下就给他解决了,犯不着惊动您。”
言外?之意。
多大人了,还叫家长。
“既然这两?件事你们都不想提及,那我们说?说?温绾怎么样?”江问英一顿,“在这件事上,我想我们有着同一个目标。”
那就是,剥离江景程和温绾的关系。
即便他们已?经离婚。
但江问英或者宋沥白,都不希望他们还会牵扯出瓜葛。
“我知道小宋总你不是安城人,宋家在京城的地位不是我们平常老百姓能?比的,那边家大业大,你就没有想过带温绾离开安城吗。”
宋沥白抿了口酒,不经意地,带着点京腔,“您管得挺宽啊。”
犀利显而易见。
江问英仍然平和,“景程的情?况你知道,今晚你也看见了,离婚后他情?绪不稳定,又不听医嘱吃药,我现在除了担心他和温绾如何?,更担心他哪天会不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江问英鲜少和人用?这般低微的口吻说?话。
她足够心高气傲,但宋沥白身份更胜一筹,单一个蔚蓝车企就吊打江家几十年的基业,何?况京城百年世?家宋氏的威望。
“我没想过离开。”宋沥白言简意赅,提起温绾语气随和了些,“我爱人在哪里,我在哪里。”
温绾的家人都在安城。
工作也在。
搬离的可能?性不大,那他没必要往这方面思考。
“那你家里人的想法?呢,你不去问问吗?”江问英抱着最后的希望。
“没必要。”
“你——”
一次两?次被冷脸,江问英终于不耐烦,端起长辈教育人的姿态,“我实在搞不懂,这女的到底哪里来的狐媚妖力,把你们一个个勾得团团转。”
“哎,江董这话说?得——”李奎有点耐不住,“不了解可不能?瞎说?。”
“温绾在江家三年,我能?不了解她吗。”江问英情?绪跟着高涨,“不过是个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欠缺品行教育,琴棋书画一概不通,家务马马虎虎,毫无闪光点。”
她言语间尽是对市井人家的鄙夷,“当初光教她走路的礼仪就要大半个月,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儿媳妇,给我提鞋都不配……啊——”
啪的一下。
一杯酒咣当地,被砸在地上。
从宋沥白的手里脱落的。
他眉眼藏匿着阴冷,呼之欲出。
周围的人闻声看来,不解,好奇。
李奎忙打圆场,将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哎呀,不好意思,我手滑,麻烦服务生?过来打扫一下……”
这个场。
圆得不太好。
宋沥白并不想圆场。
他抬手按住李奎的肩膀,制止了他,任由事态发展。
江问英被脚下的碎裂杯子和酒液吓了一跳。
如果?是旁人,她早就告状指责,让旁人见见,谁家的公子对长辈这般无礼。
可眼前这位,没胆量得罪。
“江董说?的这些,我看不是选择儿媳妇的标准。”宋沥白重新拿起一杯酒,冷冷睨着人,“倒像是,挑选保姆。”
一顿,他说?,“我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