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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种诅咒自己的话。
沈雾远迅速收起了笑,心里压抑的厉害,“你根本就不想办婚礼对吧?”
谢右摇摇头,那双绿眸颤抖着,将所有情绪藏进了睫毛下的阴影里。
他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嗓音已经沙哑到不行:“我想办,崽崽,我甚至想下一秒就拉着你走进婚礼殿堂,在神父面前亲手为你戴上婚戒,然后得到全世界的祝福……”
“那他妈就现在办啊!!”沈雾远又气又急地打断,上前抓住男人的胳膊,将他摁在墙壁上,脑袋抵住对方的,呼吸短促混乱。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于重了。
大狼狗连忙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急躁强压下来,低声问道:“叔叔,你是在顾虑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垂眸沉默。
“叔叔!”沈雾远又叫了他一声,分贝瞬间拔高。
谢右总算肯看过来,满眼的血红,胸口起伏激烈,就像被逼到绝境的猛兽一样大喘着气。
他突然抬手,摁死大狼狗的脑袋,寻着对方的唇就覆了上去。
这个吻绝望又凶狠,像暴风雨突然袭来,杀得大狼狗措手不及。
血腥气逐渐氤出两人的唇齿。
沈雾远吃痛退开,抬手抚着被咬出好几个血坑的嘴唇,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是谢右疯了还是自己疯了,刚刚沈雾远甚至有一种男人要把他舌头挖出来嚼进自己嘴里的错觉。
谢右回望着他,眼风深沉,痴缠嗔怨,似有千言万语混杂其中。
时间在两人对峙的僵局中悄然流走。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中响起一声喑哑的男音。
“崽崽,我很抱歉……”
谢右眼里的血色如来时般迅速褪去,很快就恢复成了最初的温柔清明。
沈雾远抬了抬手,止住了男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各自冷静下吧。”
他背过身,大步往楼梯上走去,这次他没去主卧,而是来到了自己之前住的次卧那,蛮力一脚踹开了门。
嘭——
那巨响几乎穿透了整个别墅。
他没有管脱了半边合页摇摇欲坠的门板,只坐在床沿,躬着身,将脸埋进手心整理杂乱的思绪。
他在想谢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一向温柔的叔叔,好像是从分别四年回来后,就变得有些、可怕。
比如之前那次,比如现在。
还有那好感值从一开始就很邪门,起先是完全没有规律的加减,直到最近才趋于正常——不对,也不能算正常。
沈雾远重重吸了一口气,放开手,满眼复杂地盯着自己脚下。
谢右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沈雾远不敢深想,总觉得再想下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倒不如保持初心,按部就班地刷完任务走人。
自寻烦恼做什么。
大狼狗好像想通了,直起身坐了会儿,终于又稳住了心态。
他在自己房间里呆了一天,连食物都是管家送上来的。
下午的时候,一个装修师傅提着工具箱过来,叮叮当当地把门给修好了。
沈雾远翘着脚靠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桌上的书。
他拿到那本《吸烟者的肺》,随意地翻看着,看到自己以前留在上头的笔迹,忍不住会心一笑。
四年前的某个晚上,初来乍到的自己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去刷男人的好感值。
于是写下了‘三荣三耻’。
三荣三耻——
沈雾远把书页往后翻,想重温一下当年的杰作。
很快就翻到了。
大狼狗的视线扫了扫,最后定在了最下面的一行钢笔字上。
苍劲有力的笔迹明显不是他的。不过很熟悉。
‘我的宝藏男孩’。
宝藏男孩……
沈雾远低声念出这四个字,念完就忍不住笑起来。
看来当初耍的小心机,谢右看到了,还给出了回应,只可惜现在才看到他写下的这行字。
宝藏男孩,啧啧。
沈雾远一扫先前的阴霾,心情很好地拿着书从椅子上起来,打算去找谢右交流下感情。
试试看能不能利用回忆刷一波好感。
他还没有放弃。
依然想着尽快完成任务回去,而不是窝囊地被困在这个世界。
【小A】:在主神监管下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任何BUG的。
【沈雾远】:所以还是我的问题?
我明白了。
【小A】:主人加油!
小A的话让沈雾远再次定下心来。
他先是去了书房,门是大开着的,他直接走了进去,男人不在里面。
去哪了?
沈雾远把书放在书桌上,正准备走出书房的时候,几张卡片突然从桌子底下的缝隙中掉了出来。
上头分别写着一行字。是谢右的笔迹,很容易辨别。
第一张:谢菲把照片发了过来,是你,我终于等到了。
第二张:凛冬散尽,阳光常驻。
第三张:薛鸣。
薛鸣??
又是这个名字!
难不成是某个隐藏支线中的关键人物?
谢右一直按着不给的最后两个好感值,也是因为他??
沈雾远把卡片放回桌上,低着头边想边往外走。
他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点,能不能突破就在‘薛鸣’这两个字上了。
沈雾远不知道的是,在他刚迈出书房的那刻,书桌底下又掉出了一张卡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迹还没完全干,是最新写上的卡片。
【我记下这些,本想在最后一天拿给你看——在爱你的日子里,我是多么快乐,又是多么痛苦不堪。
可现在,就在刚才,我听到你摔门的声音,站在门前看到你把脸埋在手心里难过的模样,我又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了……
伤害你不是我的本意,如果能让你快乐,我愿意倾尽所有去换。
哪怕用我的命。】
*
沈雾远在楼下找到了叔叔。
男人手里捧着一杯茶,惬意地坐在沙发上。
他正低头看着报纸,天花板上的吊灯将整个客厅照得恍若白昼。
沈雾远这才发现,门外的天已经黑了,现在是晚上。
等到脚步声走到了近前,谢右才把眼睛从报纸上抬起来,对上了他的。
“陪我出去散会步吧。”男人微笑道。
他的表情如常,似乎把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全都给忘了。
沈雾远顺着竿子往下跳,也装作大脑清盘成功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十分自然地肩并肩走了出去。
夜晚的街道很黑,路灯的光照在他们身上,斜拉出两个瘦长的影子。
越往深走,路灯分布越稀疏。
到最后沈雾远都摸不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