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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
沈雾远发现,自己想不起来第一个世界跳楼男人的长相,他曾经所经历过的世界,都变得模糊一团,他做了什么事,遇到过谁。
名字、长相、声音,什么都被模糊处理了。
只有最近的几个世界,才能记忆如新。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人们对久远的事情总是会慢慢遗忘。
但是第一个世界,他却到现在都记得那刻骨铭心的感觉,又怎么会忘记那个男人是谁?
可自己的确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
之后的一个月,他们俩都相安无事地和平共处着。
沈雾远觉得,除了经常身体发冷,定时定点出现在桌上的一日三餐,和永远整洁干净的房间外。就跟自己一个人生活没什么区别。
他几乎感觉不到鬼魂的存在。
期限结束的当天晚上,鬼魂终于又给他留言了。
【很不舍。】
沈雾远伸手握住轮椅的轮子,问道:“你口中的薛鸣,是我?”到现在,他仍然觉得鬼魂给他看的场景很陌生。
那两个在走廊上纠缠的男人——哪怕其中一个长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他也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就好像看的是别人的故事。
【是你。】
【我也知道你的真名。】
沈雾远挑了挑眉:“是吗?”
【但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
沈雾远笑了笑:“我觉得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激将法,顺手就用了。
他太好奇对方的身份。
【到时间了,一路顺风。】
沈雾远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对方竟然不着套。
*
快穿局,部长办公室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围坐一旁,紧张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沈雾远紧抿住唇坐在部长正对面,“我的记忆是不是被封锁过?”
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五元啊,别问了,这还是当初你自己要求封锁的。”
沈雾远错愕地看着他:“我自己??”
部长叹了口气:“你跟我说及时止损,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你经历了什么,员工度假期的世界是不会被系统记录下来的。”
左用也点了点头,在旁边补充道:“远哥,你当时是把几个假期并在了一起,连续过了三个假期世界后,回来就让封锁记忆了。”
沈雾远皱了皱眉。
如果是他自己要求的话,也怪不了别人,只是被封锁的记忆,再想找回来就很难。
沈雾远想到自己最近新得的空间回溯道具,顿时又有了想法:“我记得我还有个假期没过?”
部长大手一挥,“准了。”
*
沈雾远利用空间回溯道具,直接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度假期。
他想知道,最开始的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事。
*
这回依旧是旁观者的视角。
当时的自己还只有二十岁,正是贪新鲜,喜欢找刺激的年纪,所以设定的假期服务也是很……那啥。
沈雾远跟在‘小远’身后进入了一家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小姐立刻递给了他一张房卡。
小远拿着房卡步履轻快地上楼了。
沈雾远停下脚步,以他对自己的了解,接下来,必定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就没跟上去。
他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准备等小远完事下来后,再继续跟着。
几分钟后,酒店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沈雾远转头看去,立刻愣住了。
叔叔??!!
除了那双湛蓝的眼眸不一样外,来的这个男人几乎跟谢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梳着三七分的大背头,整个人冷得像是一把锋利的冰刀。
男人走到服务台前。
还没等他张口说一个字,前台小姐就抖抖索索地递上了房卡:“他在202。”
这是酒店今天营业的第一位客人,也是最后一位。
男人接过房卡,脸上带着沉怒大步往楼上走去。
沈雾远心里一咯噔,连忙跟在了对方身后。
男人动作利索地刷开了202的房间。
房门被大力推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颤抖不止。
房间里的几个小美人顿时尖叫着穿上了衣服,唯有躺在小远身下的那个,仍然慵懒地勾着青年脖子。
裤子脱了,蓄势待发。
男人上前,苍劲的手探过去拦住了小远的腰,强行将青年拖离床边。
“滚!!”雷霆之怒席卷了整个房间,强大的气场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就连慵懒美人也吓得蹦起来,连衣服都没敢穿,裹着床单就跟在众人身后逃走了。
站在门口的沈雾远数了数人头,整整十个。
忍不住笑了笑:年轻真好。
“你他妈!!”小远慌忙之中扯上裤子,回头一看,一张俊脸立刻吓得发白。
男人将青年抵到墙上,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你怎么敢,薛鸣!!”
小远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哪怕这个男人的外表变了,这双眼睛他还是认得的:“你不是死了吗?”
还是记忆中的蓝,仿佛汪洋大海,包容万象。他曾经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可以任自己搓圆捏扁,随意欺负。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对方也是有脾气的,而且生起气来还真有点唬人。
“你很希望我死?”男人的声音寒的像冰针。
小远摇摇头,站直身体道:“我只是没想到……”
“我想找你易如反掌。”男人伸手在他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没找到东西,又抬手卡住他的下颌,“嘴张开。”
小远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把嘴张开了。
男人探了两根手指进去,从他舌根下挖出了一个很小的电子粒。
他放开青年,把电子粒用手帕包好,收进了自己的贴身内袋。
沈雾远知道那是什么,他们快穿员跟系统对接的媒介。一旦脱离了自身,就没办法呼出系统了。
小远已经顾自坐到了床边,从最开始的惊愕过后,到现在回过味来,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定力。
青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搭在腿上的两手交握得死紧,脸上的表情很臭。
而男人也稍稍冷静了些,沉着脸走过去,单膝跪蹲到了小远面前,手上拿的是从地上捡起来的袜子。
他的动作很娴熟,仿佛帮青年穿袜子这件事已经做过成千上百遍。
小远忍到对方穿完一只袜子,正要穿另一只的时候,终于忍不下去了,抬起脚就照着他的肚子踹了过去。
那一脚绝对是用了大力气,半点情面没给。
一声闷响过后,男人身体纹丝不动地跪在那。
青年却暴躁地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