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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抓自个儿下巴。
全有有坐在俩人对面,两头瞅了瞅,想说什么又不大敢开口,最后抻着胳膊在对面抓了把瓜子回来磕,一口一个瓜子皮。
马车载着三人一路朝着西南疾驰,赶路赶得急,中途遇着江河拦路,马车想过去得绕山道。可这一绕就得多耽搁几日,方默当机立断,让车夫驾着空马车自去绕山,他和江少栩则是找当地的渔夫租下一条摆渡的小船,直接渡江。
俩人上了船,全有有还是跟着。可硬跟上来他又实在怕水,船身随着水波一摇,他就头晕脑胀的,没挺多会儿就哆嗦着去舱室里躺着了。
方默始终站在船头,负手眺望远方,看水天一线。
这趟出行,江少栩多少都能察觉到方默不同以往的急迫,便问了一句:“出来这么多回了,很少看你行色如此匆忙。”
方默垂眼笑笑,转过眼来,道:我得到消息,有一味找了很久的草药……很有可能就生长在此行的目的地,这是……我差的最后一味药了。
“嗯?找到了就能炼出你想要的药了?”江少栩想起他发病时的模样,“吃了你的病就会痊愈了?”
方默道:吃了,我就不用像之前那般依赖药浴而活了,我就……
方默神情忽然顿了一顿,而后整个人转过身来,继续道:我就能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就方默那个身体,江少栩曾听他提起过,说是每隔一段时日,他就要泡一阵子的药浴,否则就会发病。所以他没办法离家太久,身体会扛不住。
“好事儿啊,此行一定顺利。”江少栩也算是跟着他东奔西跑了这么多年,知道其中艰辛,很是替他高兴。
方默又笑了笑,眼睛弯弯地望着江少栩,像是还想说些什么,此时一直平稳渡江的渔船忽地晃了一晃。
方默跟着摇了摇,第一反应便是伸手攥住江少栩的手腕,道了一声小心。江少栩是练家子,站得其实比他稳多了,反手就是一握,当即也扶住了方默。
船身时晃时停,二人的手牢牢抓在一起,江少栩看向水面,观察周围情况,方默则像是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手指攥得紧了紧,传音道:少栩,我……等这件事情有了结果,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江少栩看过来,“什么话还非得以后说?现在说不得?”
说话间,船身停止了摆动,江少栩便松开了手。方默手中空了一下,也跟着放下手,眉眼都落下去,似是苦笑道:等我把病治好,如果惹你不高兴了,还能——
话没说完,四周的水花猛地掀高了,船身跟着颤了几颤。两人还未多做反应,船尾摆渡的渔夫忽地扑通跪倒在地,像是很惊恐的样子,连连朝着江河中跪拜起来,边拜边道:“河伯大人显灵,河伯大人饶命啊——”
第91章
江方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见全有有跌跌撞撞地从舱室里跑了出来:“什么什么?什么河伯?”
他晕着船,跑那两步恨不得摔出三跤来,江少栩看不下去,一把给他薅住了:“你跑什么。”
全有有晃悠得比船还厉害,反手就要去搂江少栩胳膊:“哥,就、就这个河伯,我就是来——”
全有有话说半茬儿,正好一个大浪拍过来,船身左右摇摆了一下。原本站得很稳的方默跟着跌了一步,然后手一搭,刚好就搭在江少栩肩上。江少栩侧脸看过去,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方默顺势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然后传音道:起风了。
“哎呀!”全有有搂了个空,被晃得左摇右摆的,也顾不上别的,干脆脚下打着圈儿去找渔夫,“这位大哥,别忙着拜了,你嘴里喊的什么河伯?”
江少栩也好奇的看过去。
这会儿虽说水势汹涌了些,船摇晃得厉害,可看着就是风大浪高,按说翻不了船,渔家人常年渡江,不该见此阵仗就害怕成这副模样啊。
渔夫虽说一直在拜他口中的“河伯”,可却并不答话,全有有追着问他,他也只是急忙摆手,多一句都不肯说。
江少栩就把人给拽回来了:“你老揪着‘河伯’不放干什么?”
“哥,我就是来查这个的。”全有有压低了声音,“我接了一份委托,苦主家里的闺女远嫁过来,结果成亲当天人突然没了,说是被‘何伯’带走了,这事儿都过去好几年了,现在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江少栩听得皱眉。
后来下了渔船,一行三人到了目的地——一处临江的小水镇。
找到落脚的地方之后,仨人便分成了两路,全有有去打听有关河伯的事情,方默则去查探草药的消息。方默自己行事不便,江少栩便和他一同打探,结果问了一大圈儿,最后只得到了一样线索。
“你想找月落草?哎哟,那得去月见峡的最深处了,那个地方……”当地人踌躇了片刻,支吾道,“你来晚了,那地方早几年被封了,现在进不得人了。”
小镇临水,当地人口中的月见峡,就是水镇西边的一条水峡谷,里头的水路错综复杂的,想去,就得渡船,关键还得找个当地人引路。可这里的人对月见峡讳莫如深的,不论方默出多少酬劳,根本没人肯去。
没奈何,事情的进展暂且卡在这里。当天晚上,三个人在落脚的客栈一聚首,两边通了通消息,全有有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欸,巧了不是,我这一天费尽唇舌,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探听到‘河伯’的一点儿消息。就这个河伯,当年算是当地的一个保护神,就跟求财拜财神似的,这地方的渔民就求河神保佑。”
全有有这一天估摸确实没少说话,这会儿咕咚咕咚抱着杯子喝了好几口水。喝完一抹嘴,他继续道:“你们在镇子里也瞧见了吧,就路边儿,有好些被红布蒙了眼的石像,那都是河伯,原先每天都是有香火供奉的。可就是这两年,出了好多邪门事儿。”
按本地的习俗,供奉河伯,每年是要给河伯献上新娘子的。当然了,不是真献,就是走个过场,就跟祭礼似的。有人扮成新娘子,有人扮成送喜的队伍,一行人敲锣打鼓的,将盛装打扮的新娘送到河伯庙。新娘子在庙里过一宿,就算完事儿。
“不过邪就邪在……前几年的祭礼过后,其他人去接‘新娘子’,结果河伯庙里是空的,人没了,地上就剩一个红盖头,那人后来就失踪了,再也没找见。”全有有顿了顿,再灌了一口水,“从那之后,只要祭祀,献上的新娘,第二天都会消失。后来祭祀就被取消了,当地人不再拜河伯,可是……”
全有有说着话,又要摸杯子喝水。江少栩直接把杯子挪开了:“你说话别大喘气儿,能一气儿说完不?”
“可是祭祀是不办了,却依然有新娘子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