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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大人~~求您老人家保佑啊~~”全有有见神就拜,还跪在蒲团上像模像样地拜了个大礼,一脑袋扎下去,“您让我们仨平安出去~~也好给您老洗脱冤屈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欸?”
全有有撅着屁股趴在供台下头,忽然钻进去大半个身子,再出来时,怀里就抱了一堆蜡烛黄纸笔墨砚台。
“少栩哥!方老板!有法子了有法子了!”全有有跑到俩人中间,把东西一样一样摆在地上,蹲那儿又是写又是画的,“咱们不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出去的方法吗?你们想啊,咱仨是走水路来的,是掉进水里头的传送阵,嗖一下传到棺材里的,但那些新娘子,应该都是大婚当晚,在婚房里消失的。婚房那来来去去的可全是人,按说是没机会去布什么这阵那阵,所以新娘闹失踪,应该都是被人给现绑来的,对吧?”
江少栩不明所以地瞅着他。
他继续道:“那既然是绑来的,那总得把人从外头弄进来吧?也就是说,如果知道新婚当晚发生了什么,那兴许就能找到出去的关键也说不定?”
“这不是屁话吗?”江少栩没啥耐心,“问题是去哪儿知道新婚发生什么。”
全有有点起两根蜡烛,又唰唰唰画了好几张符,这贴那贴的,最后在蜡烛中间摆上了那只玉手镯,合掌一拜:“有办法有办法,我会请神。”
江少栩和全有有相处得久,一下明白过来,这人又在鼓捣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脸色顿时一变:“请什么神??请的鬼吧!!”
“欸哥!可不好乱说!什么鬼不鬼的,在我这儿都是神~~”全有有嘴中念念有词,呼啦一下散出符去,摇头晃脑地念,“张家姑娘~~请上我身~~祝我一力~~带你回府~~”
方默登时拉着江少栩退后了两步,离全有有远了一些,又扣字儿道——可信?
江少栩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一半儿一半儿吧。”
就这个全有有,做事回回半靠谱半不靠谱,关键谁也不知道他哪一半能靠上谱,只能说多个办法多条路子。
全有有在那里一会儿作法一会儿念咒的,两指合拢,在自己眉心儿上都戳了七八下了,也没见奏效,最后只能蹲在地上挨个看他自个儿画的阵,嘀咕:“错了吗?没有吧?是这么贴吧,难道反了?”
江少栩也不指着他,转身准备再去别处查看查看,全有有搁那儿揭一张黄符,掉了个个儿再贴回去,然后手指朝着自己脑门一点,道了句“请”。
就在那一瞬之间,江少栩脑门上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眼前倏地一黑。
天晕地转之后,他再一睁眼,眼前景象竟然大变!
棺材没了,密室也不见了,他骑着一匹拴着红花的高头大马,身着大红喜服,背后是吹锣打鼓的迎亲队伍,长长的一条,正沿着小路,慢慢朝镇子里行进。
江少栩彻底懵了,目瞪口呆的,坐在马上发了好一阵的愣。喜婆挥着红帕子过来唤他:“新郎官儿,可别愣着啊,回头误了进门的好时辰,便不吉利了。”
“哦、哦……”江少栩勉强回过神,动作僵硬地夹了夹马肚子。他脑袋还晕乎着,攥了攥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一摸便摸到了他那一下巴青胡茬儿,看来脸还是自己。
这、这算是请“神”上身了??
江少栩这个迷糊啊,心想全有有在那儿作法,怎么把他给作进来了??而且为什么他上了新郎官的身?这新娘子呢??
心下一琢磨,江少栩赶忙就去看喜轿。
喜轿上有小窗,窗帘子被撩开了,新娘正在里头探着脑袋往出看。瞧那动作,像是也受了一惊。
俩人隔着半丈远对上脸。
新娘头上盖着红盖头呢,看不清模样,但一看那肩宽和身形……江少栩立马就认出来了,是方默……
合着全有有请个神,自己没请成功,把他俩全给送过来了……
第98章
江少栩驾着马,悄悄摸摸地往喜轿旁边蹭,好不容易挨过去了,轻轻叩了叩小窗,压着嗓门对新娘道:“方默?”
新娘子点点头,红盖头跟着晃了晃。
江少栩又悄咪咪地道:“别慌,我也在呢,等下见机行事。”
新娘子又点点头。
这之后俩人就没法再多说什么了,喜婆挥着小帕子又靠了过来:“哎哟,新郎官儿,礼成之前可不兴和新娘子多说话,有什么私房话留着洞房夜去讲呀,有你们小两口独处的时候。”
说完喜婆捂着喜帕颇有几分暧昧地笑了笑,江少栩半尴不尬地瞅了眼方默,结果也没看见脸,就瞅着个红盖头。
接着俩人就按着婚礼的流程一步步走,迎亲队伍把喜轿抬到新郎府外,喜婆引着江少栩踢喜轿,方默在里头一矮身,穿着一身红彤彤的喜服下了轿。
江少栩活到这岁数也没成过亲,人家让干啥就干啥,本来正稀里糊涂的呢,乍一眼看到方默的新娘扮相,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键方默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总穿着个书生长袍,看似文弱,实际上个头挺高的,肩膀宽阔,身形也算不上单薄,得亏这喜服足够宽大,不然估计都够呛能塞进去。
江少栩这一琢磨,自己还算运气好了,好歹是扮的新郎。
喜婆在一旁催促:“新郎官儿快别傻乐了,牵好新娘子,进门拜堂了。”
“……噢。”江少栩愣头愣脑的,上去就要去抓方默的手。喜婆赶紧拦住了,把系着红花的红绸带塞在两人手里。
然后就是江少栩领着方默跨火盆,俩人进门,拜了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那一拜,俩人个子都高,弯腰鞠躬那一下子,差点撞上脑袋。
起身的时候,江少栩也不知怎么了,心里边儿麻麻痒痒的,就抬眼瞅了瞅方默。
新娘的红盖头隐隐约约带着点儿透,离近了能大概看到个脸部轮廓,看不清五官。江少栩心里跳快了两下,脑袋里莫名其妙窜出来清俊两个字。
再然后俩人敬了长辈茶,方默就被喜婆搀下去了。
江少栩被周围的人簇拥着挨桌敬酒,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方默那头瞄。
他记着全有有之前提起过的,当年的新娘子就是自己在婚房里失踪的,他不放心,就寻了个机会,脱身去找人了。
找到的时候,方默正一个人在婚床上安静坐着。江少栩推门而入时他明显惊了一下子,红盖头跟着晃了一晃。
“别慌,是我。”江少栩进自己洞房进得偷偷摸摸的,前后左右看了没人,才小心翼翼地掩门进屋。
进来他就去拽方默的盖头:“你怎么还戴着呢?不挡眼睛吗?”
方默没让他动,抬手虚攥了一下他的手腕儿。
得,愿意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