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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突然看过来吓到,却在对上那个笑容后,呆在原地没有离开,直直的看着谷雨一步步靠近他们。
谷雨蹲下,对着为首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乌鲁。”小孩眨眨眼,装模作样地挺挺胸膛。
“你会璃月用语?”谷雨挑眉,有些意外纳塔的小孩会用“鄙人”这样的词。
乌鲁见谷雨继续跟自己对话,不自觉有点飘飘然,“俺娘是璃月人,漂亮大哥哥你也是璃月人吗?你的衣服跟俺娘的好像。”
“乌鲁!你怎么能这么叫萨麦尔大人!”乌鲁身后的孩子听到乌鲁的称呼吓了一跳,连忙去扯一脸飘飘然的乌鲁,同时小心地打量谷雨的脸色,见人没有生气的样子才舒了口气,但也免不了一句劝导。
“没事,正好,”谷雨眉眼弯弯,“我很讨厌萨麦尔这个称呼。”
“真的吗?”乌鲁本来听到小伙伴的话还有些忐忑,这会儿谷雨这么说他立马就无所谓了,甚至还兴冲冲地问东问西,“为什么会讨厌,俺觉得这个名字可酷了,比巴里亚第一勇士这样的称呼帅多了!”
“嗯……”时隔好久,冷不丁听到这个称谓,谷雨抿了抿唇,语气里有些释然,柔声说道:“因为萨麦尔是带来死亡的天使,而第一勇士,是守卫希望的战神,对我来说,我更喜欢第一勇士呢。”
发现谷雨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难以接近,孩子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发问,他们都对这个一直出现在家长口中的萨麦尔感到好奇。
“那不叫您萨麦尔,该叫什么呢?”
“就叫我……谷雨吧,这是我的名字,雨生百谷,一个代表着丰收的节气。”
“唔,听不懂……”
“就是可以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的意思。”
“这样啊,那我喜欢谷雨!”
“我也喜欢!我也喜欢!”
“呵呵,谢谢你们的喜欢哦。”
“谷雨是干什么的呢?”
“谷雨是一个医师哦,治病救人的那种,你要是生病了,我也可以给你治好哦。”
“哇!谷雨好厉害!”
“是吧,我超厉害的!哼哼!”
“谷雨好臭屁……”
“什么?!”
“没什么,俺什么都没说!”
“哼,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上,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吧!”
“谷雨也会被家长骂吗?”
“当然不会,我父亲对我天下第一好!”
“真羡慕,俺娘老是打俺屁股。”
“那还不是因为乌鲁你太调皮了!”
“谷雨会恶作剧吗?”
“谷雨是个乖孩子,乖孩子从来不恶作剧!”
“那谷雨小时候喜欢干什么?我喜欢扮家家!”
“我喜欢当勇士!”
“我喜欢,我喜欢做点心!”
“我吗?我小时候,喜欢耍剑!”
“剑!”
“是的,剑!”谷雨叉着腰,低头看着几个萝卜头亮晶晶的眼睛,摸了摸鼻子,“想看吗?”
“想想想!”孩子们高举着双手,高声喊着。
“那么,”谷雨皱起眉,故作苦恼地逗弄他们,等到他们紧张的不得了的时候,才大发慈悲地开口,“可以!”
“好耶好耶!”乌鲁第一个跳起来,“我知道哪里有空地,跟我来谷雨。”说着,跳起来拽住谷雨的袖子就往外跑。
另一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凯撒有些担忧地对安格琳娜说道,“让孩子们带走萨麦尔大人,真的没问题吗?不会给大人添麻烦吗?”
“没事,让他们玩吧。”安格琳娜望着谷雨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说道。
难得他这么开心,还是不扫兴了。
纳塔的土地贫瘠,这处空地除了几株杂草外什么都没有,很空也很静。
孩子们拉着谷雨过来之后,就自觉爬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排排坐等待着谷雨的展示,“谷雨谷雨,快开始吧!”
“呵呵。”谷雨见状轻笑一声,垂眸取出长笛,“那就,看好了!”话落手腕反转,长笛化坐寒锋长剑,空中一挥,发出铮然之声。
“哇——!”孩子们第一次见这样神奇的场面,一个个惊呼出声。
叫出来之后,又连忙捂住嘴巴,原因无他,长身立于圆月之下的场景,过于惊艳。
那双紫色的瞳孔,好似会发光,皎洁月光不如一双紫玉吸人眼球。
“一首剑舞,赠予……”谷雨对孩子们展颜笑道,“可爱的你们。”
轻而不柔,刚而不利,出如游龙惊海,收如落叶扰湖,身姿矫健,步法轻盈,侧身捷如飞鸟轻,瞋目勇如独鹘举。*
前半段如流水浮云,后半段却如惊雷落石,一剑剡剡匹夫勇,一剑翼翼随西东。*
天为幕,地为台,月化灯光,风当奏乐,一场酣畅剑舞,观众只有五个孩子,他们不懂剑,却能直观地感受到其中的气魄。
“谷雨,你来纳塔是要做什么?”乌鲁没忍住,出声打断了这场舞。
谷雨还维持着立剑于胸前的动作,他从剑身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表情,空洞——好似行尸走肉。
作者有话要说:
“侧身捷如飞鸟轻,瞋目勇如独鹘举。”——出自《葛雄女子舞剑歌》 宋·仇远
“一剑剡剡匹夫勇,一剑翼翼随西东。”——出自《鸿门舞剑歌》宋·汪宗臣
第136章 终焉
谷雨看向乌鲁,在对上乌鲁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时,突然有点无地自处。
所以,他逃了,名闻天下的圣手,在一群孩子面前落荒而逃,本来做好一切准备的他,莫名又生出几分恐惧。
而恐惧,在他跑回临时住所,看清门前站着的人时,达到巅峰。
“白露……”谷雨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白露转过身来,借着月光,谷雨看清了他的狼狈,好似每一次心生坎坷,白露总会出现,有时是一封信,有时是一块点心,有时是他本人,站在自己面前。
上次白露喊哥是什么时候,谷雨已经记不清了,他冲了上去,狠狠抱住白露,从至冬到纳塔,他一直自认为的甘愿,在此刻充满不舍。
“你怎么来了?”谷雨抱着白露,脑袋埋在白露脖颈里,声音闷闷的。
“没,只是想见你了。”白露甚少如此直白的表露心迹,他想,白露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我身上脏,别抱了。”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谷雨又抱了一会才松开,吸了吸鼻子,拉着人往屋里走,“快点来,换身衣服。”
白露低着头,任由谷雨拉着,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轮流洗漱换完衣服,白露坐在椅子上,看着为自己的到来忙前忙后的谷雨,忽地出声:“我不知道你还会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