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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毁掉这个东西,留到了现在。
这个问题萧淮想过很多次,来之前,他想了很多报仇的招数,把她抓回来囚禁,用她的家人做威胁,让姜挽乖乖认错,乖乖听话。
奇了怪了,他紧张个什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
假扮舞姬进宫为宫女,潜伏东宫,欺君罔上,胆大包天给储君下药……
姜挽不说话,安静看他一会,又垂眸看着这本小册子,拿起来又开始重头翻看。
“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看见后面一条条的罪状之前,姜挽的表情还算平静,也可以说是有些暗暗的欣喜。
“按照这上面所写,我死个十次也是不够,一刀毙命是太便宜我,所以……陛下准备如何要我的命,如何折磨我?”
“朕想怎么折磨你,你只需接受就好,不要多问。”萧淮干巴巴说,然后将手收回,冷冷地睥着她。
那已经烧到一半的本子,正是姜挽刚刚看过的罪行册。
不是没机会,是他没有那么做。
既然如此,君是君,姜挽是姜挽,余生愿为婢侍,谨守本分,为曾经做下的错事偿还,不敢有妄想。”
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天下人都能威严冷静,目下无尘,但此刻他面前的人,是姜挽。
不一会,小太监跑过来找她,说陛下传唤她进去。
还没有到屋里,姜挽就闻到烧纸的味道,一进屋果然发现地上摆着火盆,盆里面正在烧东西。
姜挽的屋子就在隔壁,但她没回屋子里,径直走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吹风,望着两岸青翠茂盛的山体。
他想过折磨她,想过暗牢中审问女囚的诸多刑罚。
但姜挽是太子的生母,他让孩子的脸面往哪里放。而且他根本无法把那些凄惨的画面与姜挽联系上,他不敢想。
他抿唇,看姜挽沉默地翻看那本册子,心里不知从哪里涌上一股紧张的感觉,心脏怦怦跳,一下比一下比快。
睡了一个时辰幽幽转醒,萧淮脑袋里笼罩着几分睡意,眼皮半开,嗓音慵懒。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姜挽,她就是犯了这么多罪行,做了许多该死的事,凭什么心虚的人是他,这太不公平。
只一眼,他脑袋瞬间嗡了一下,两步并一步走到书案前,伸手去夺那本没来得及销毁的册子。
真的假的……
“行了,有什么可看的,朕已经说了不杀你,君无戏言。”
萧淮站在火盆边,见姜挽进来,面色沉静地坐在平榻上,端起茶盏轻轻吹气。
她是唯一的例外。
这样的萧淮还是萧淮吗?
只见她垂眸看着书案,似乎是在认真想着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刚刚说的话。
说罢,姜挽起身,随手拿起那本册子,恭敬交到萧淮手中,微微欠身行礼,神色平淡地退了出去。
*
屋中昏暗,借着明亮月光,依稀能看见桌椅摆设。
“这些是我做过的事情,陛下念着仇怨,属实理所当然,太正常不过了。”
他写这东西做什么,给她做传记呢,平日里这么忙,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呢。
萧淮半张脸笼罩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凝着床上的人影,站在床边站了会,然后缓缓拨开
萧淮的动作远没有姜挽快速,见他来抢,姜挽一只手拍下去,手掌摁在小册子上面,然后抬眸,直直地看向萧淮。
架子床正对屏风,静谧黑暗,屏风遮挡了大部分月光,故而床榻中伸手不见五指,黑得很。
夜幕降临,船上的烛光连成一片,从远处看,好像是江上有火光织成的星河在闪耀。
屋中静下来,萧淮看着她的衣角消失在屏风的拐角处,端着茶就这样坐了好久。
“见朕睡下你就不读了,偷懒怠工,当罚。”说完,萧淮慢悠悠往姜挽那边看去。
帘子,弯腰探入。
被训练过的刺客对脚步声很是敏感,听过许多次一个人的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来人是谁。
好久都没有听见他说话,姜挽缓缓睁开眼,在黑暗中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床边,这人似乎正低头看着她,但因为太黑,她只能看见此人轮廓,看不清面庞。
萧淮翻来覆去许久,都没有睡着,最终还是来了这里。
“朕突然想通了一件事,姜挽,你今日那样说,是不是有意引朕烧毁那本册子,说出那些话。”
萧淮语气加重,声音带有几分被戏耍过后的怒气,喃喃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你是故意的那样说的。“
她又骗他!
第63章 死灰复燃
“不是,姜挽不敢骗陛下。”
姜挽从床榻上起来,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想要去找火折子将烛灯点燃。
只是他刚坐起来,还没等下床去就被面前的黑影一把扑倒在被褥中。
须臾间,萧淮整个人覆在姜挽身上,两人呼吸交缠,凌乱中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朕不会再相信你了,姜挽你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朕屡次对你心软才让你如此放肆,你所作所为哪怕是死上千万次都不足够。”
萧淮右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深深看着姜挽的眼睛,“你说,你想要怎么死?”
“我还不想死。”姜挽实话实说。
两人静了一会,姜挽抬起双手去碰萧淮的脸庞,然后又挣脱掉萧淮捏着她下巴的大手。
“自我们相逢,决定权就攥在陛下手中了,陛下不愿原谅我,也不惩戒……我也想不通,陛下真正想要什么?”
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的唇角,幽幽叹息,“五年不长不短,但足够一个人将另一个人忘掉,君王后宫佳丽三千,美人相伴,陛下春秋鼎盛,而我年华不再,想要重修于好却被拒绝,陛下应是……看不上我了吧。”
一夜未睡的姜挽就没有萧淮这么精神了,谁让她是被折腾的那个,此时她脑袋发昏,迷迷糊糊,真的是困极了。
原本,他是真的睡不着来找她兴师问罪,理论理论的,结果姜挽直接躺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连眼睛都闭上了,跟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
半刻钟过去,天色越发晴朗了,但萧淮还是没有什么想睡觉的念头,他起身去隔壁,没一会就拿着装有药膏的小罐过来。
窗子是半开着的,后半夜下雨,船上潮湿阴冷,加上被折腾了半夜,难免会病。
啄了一会,她还是乖乖的,没有反应,好像睡沉了。
“快要五更天了,陛下不回去吗?”
萧淮坐在主位,闻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江恒之坐下说。
她的皮肤娇嫩,一碰就是一道浅浅的红痕,一个晚上的欢愉过后,身上更是遍布恩爱痕迹,两处雪山酥软上的樱红色被蹂躏成了深红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