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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响起女人道歉的声音。

祝弃霜望向声音来源,少年身上的温度在他眼里构成了一个红色影子,因为离得很近,那影子也很清晰——是个大概一米七几,头发有点卷的少年。

那少年的声音愣了下,声音提高了些:“吴玉荣!”

“干什么?”一个懒懒散散、略有些哑的男声在不远处回应了他。

祝弃霜不动声色地往那边望过去,他已经听出少年口中的吴玉荣,就是不久前电话里的男人。

吴玉荣走到门前,越过李记玟,一眼就对上了祝弃霜那张脸,失言了一瞬。

站在前门的少年生得身材高挑又修长,面上病态的苍白还未消退,显得他跟一张白纸似的,苍白又虚弱。

这人似乎是祝引川身边的人,可吴玉荣还是将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长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冒犯了。

这少年看上去年纪和李记玟相仿,长相虽然不是娃娃脸,但仍有种通透的少年感,让人眼前一亮,还有就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吴玉荣这种天天流连美人乡花天酒地的少爷,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问你呢,吴七。”李记玟打断他的思量,上下打量了祝弃霜一番,脸色有些不大好:“你的客人?这个时候你还带人进来?”

“不是。”吴玉荣将视线往上抬,看了眼祝弃霜眼睛上的绷带,语气有些不确定:“这是,祝引川的……遗孀?”

跟在祝弃霜后头进来的三十三一来就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脸色一变。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知道遗孀是什么意思吗你就乱讲。”三十三眉眼冷厉,把祝弃霜揽到身后。

吴玉荣挑了挑眉,将手里的烟掐灭:“那我怎么说,这位是祝引川金屋藏娇的小金丝雀?”

三十三脸色发青,紧紧地握住祝弃霜的手,他不知道祝弃霜现在心里怎么想的,更没想到这男人会说这么混不吝的话。

“我的名字是祝弃霜。”祝弃霜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声音放得很慢,足以让吴玉荣听见他的每一个字:“祝引川是我的哥哥,是你打电话告诉我,他出了意外。”

吴玉荣到嘴边的混账话被他霜雪似的语气钉在了原地,烟灰烧到了指头上,他却毫无反应。

李记玟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弟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弟弟。”

他看向吴玉荣,吴玉荣看向他,两人眼里都是如出一辙的惊疑。

吴玉荣是打电话过去了,但他也不知道对面是谁。

祝引川的手机没设密码,一打开,电话簿和微信里都只置顶着一个人,其他人连对话框都没留,备注的那个名字是小霜。

小霜小霜,多亲昵的备注啊,哪像那个人平时那不近人情的作风啊。

吴玉荣联想到祝引川在车上打的那通电话,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个小霜是他的小情.人。

吴玉荣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当然要通知一下。

结果面前这漂亮到不像人的少年说,他是祝引川的弟弟?

这是什么情趣吗?

他走上前几步,想抓过祝弃霜的手,还没接近祝弃霜的身体就被他躲开,讪讪道:“怪不得都说盲人感觉灵敏得很,算了,时间不多了,我带你去看他的尸体。”

“尸体”。

脑子有些混沌,但捕捉到吴玉荣嘴里的那个词,又倏然冷却下来。

祝弃霜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影子,只感觉身处一场滑稽又拙劣的戏剧,虚假得不可思议。

李记玟开口,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三十三:“让他一个去就行了,你的这些朋友在大堂等。”

李记玟在祝弃霜和三十三看不到的角落,隐晦地向吴玉荣使了个眼色。

祝弃霜就像一个旁观者,冷静地操控着自己的身体,甚至能站在另一个角度,听到自己冷静又轻柔的声音:“三十三,你在这里等李怀屏进来吧。”

他急切地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想再和李记玟他们争论,直接顺了他的心意。

三十三站定,脸上却浮现出不安,他倒不担心祝弃霜的安危,只是忧虑他现在的精神状况。

自从听到祝引川死了这句话之后,祝弃霜就感觉脑子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没有任何实感。

他是不是还在监狱里没出来,也许……这只是他在副本世界里做的一个梦。

从他接了电话后就再也没开过口的A1说道:“经检测,你现在意识清醒,身上没有任何buff,距离下一季节目录制,还有十天二十一个小时零六秒。”

可这一次,祝弃霜没有对进入录制的倒数时间产生任何反应,也没有回应A1。

他安静地跟在名叫吴玉荣的男人身后,男人带着他坐电梯,祝弃霜通过人影判断电梯的走向是往下的。

吴玉荣显然是个健谈的人,话一句接一句,不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

“咳,祝引川,你哥哥。”吴玉荣似乎还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砸了下嘴,解释得很艰难:“前两天我们一堆人不是过来玩嘛,那天晚上下雨,我们就没去打猎。”

“结果第二天发现,他人不见了,我们在林子里找到他,已经……临柩山林子里头可都是大型野生动物,呃,后面的你知道了。节哀,发生这种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

“……”祝弃霜表情木然。

男人的解释像个被打得百孔千疮的水瓢,漏洞百出。

吴玉荣话里话外都与哥哥颇为熟悉,一起来这种地方打猎,彼此之间应该也是相熟的。

祝弃霜仔细地听着吴玉荣的每一句话,但没从话里听出任何心虚或者其他害怕的情绪,仿佛在说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吴玉荣看出来这小美人一脸大病初愈的模样,估计之前还在住院,转念一想,他知道自己在住院的时候,祝引川跑来这种地方玩乐,心里得多复杂。

他尴尬道:“他不是来玩的,是招待客人哈。”

越说越觉得像在找补,吴玉荣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好在祝弃霜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像是根本不在乎这茬。

看祝弃霜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脸上又大半是绷带,看不清表情,吴玉荣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脸上这绷带,是刚出院吗?”

电梯叮的一声,祝弃霜先他一步踏出电梯:“长溪大学防空洞塌陷,被波及了一点。”

他这句话落下,却让吴玉荣愣了许久,在电梯门又要合上时踏了出来,语气古怪地开口:“哦。”

这一层冷气森森的,和外头截然不同,吴玉荣推开其中一扇门。

这一层没有其他活物,祝弃霜只能看到吴玉荣的影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哥哥他真的死了,为什么不报警,也不送去医院,反而搁置在这里让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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