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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院内只余下二人煮的茶香飘散,只是程琉青突然闻到了一丝其他的气味。
抬眼望去,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程琉青瞬间绷紧了思绪。
月喜察觉程琉青的不自然,连忙转头看去,只见傅宴存带着一行朔卫站在小院门口,穿着的是那身青绿色的指挥使服制,手把在佩剑上,披风被吹得高高扬起,身形高大气势逼人。
“大人!”月喜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站起身来行礼。
程琉青被这一声惊得慌乱眨了眨眼,也跟着站了起来。
傅宴存低声应了,冲身后的摆了手示意他们止步,随后快步进入了小院。
见傅宴存越走越近,程琉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对这样的傅宴存总是心有恐惧,便是再过多久也克服不了。
傅宴存看见程琉青的动作只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道:“找到孟云的踪迹了,我要亲自去抓他。”
程琉青猛然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看着傅宴存,情绪太过激一时声音有些不成调,“他…他在何处?”
“只知道大概的行踪,要摸过去搜查才知道。”
闻言程琉青长舒了一口气,止不住地点头,嘴里喃喃道:“还好…还好…”
傅宴存指着月喜说道:“去给他收拾东西,应当要去几日记得多带一些衣物,还有把他的药也拿上。”
程琉青愣了,茫然地看着月喜,又蹙眉问傅宴存道:“我?我去做什么。”
“如今屏疑对你虎视眈眈,等我走了府内就没人保得了你,况且我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我若不带着你一起走,到时候要是屏疑的人杀进来你只有死路一条。”傅宴存说话时一直留意着程琉青的反应,见他脸色逐渐发白神情也变得不自然便知道他会跟自己走。
傅宴存的话的确有用,只消提到屏疑二字,程琉青就想起那个雨天,他被围观受尽折辱殴打的样子真是狼狈又难堪。
程琉青慌乱地眨了眨眼,用力咬着下唇压下心头的恐惧,声音都有些发抖,眼神恳切地看着傅宴存说道:“我,我跟你去。”
程琉青看着傅宴存心里止不住地打鼓,他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傅宴存一起是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若真让他在屏疑和傅宴存之间做选择。
看着傅宴存冷硬的面容,程琉青想那还是傅宴存吧。
傅宴存点了点头,心头却有些不适。明明程琉青答应跟他去是在意料之中,可他看见程琉青受惊发抖的模样,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是胆怯和害怕,蓦然有些后悔话说重了。
不过片刻,傅宴存又突然有些恶劣地想,若是他继续说下去程琉青会哭吗?被自己心头的想法唬得愣了,见程琉青神情依旧紧张,于是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别怕。”
又是这样的一句话,上次自己被打的时候傅宴存也是这样说的。
程琉青像是没听见傅宴存这句话一样,转头对着月喜说:“我跟你一起去收拾。”
“不用了公子!我知道的。”月喜连忙摆了摆手,连忙像屋内跑去没再给程琉青说话的机会。
程琉青只得望着月喜匆匆离开的身影发怔,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听见那声叹息傅宴存又看了程琉青一眼,看着程琉青就惊讶于自己方才脑子里想的事情,他竟然在想程琉青的哭泣的模样,甚至还觉得那模样会让人心疼。
为什么会想这些呢?傅宴存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费解。
二人相顾无言,程琉青眼神飘忽,瞥见傅宴存的披风,突然想到上次傅宴存的披风落了一件在这里。
“你的披风上次忘在这里了,我去拿给你。”说着程琉青就要转身回屋。
傅宴存回过神抬手制止了他,说道:“不必了,先放着吧,我一时也用不着。”
闻言程琉青不解,用不着也不消放在他这里,不过想到这是傅府傅宴存放在哪都行,便也释怀不再管。
不多时月喜就打点好了程琉青的行装,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走了出来。
“怎么拿得这样多?”程琉青惊讶地看着月喜手里的包袱,快步走上去接了过来。
月喜没争过程琉青,只得把包袱给程琉青拿着,羞赫地说:“只是多拿了几套公子的衣服罢了,本也没有多少。”
闻言程琉青却是不信,他来傅府时本就没带衣服来,在傅府这些时日都是管家送衣服过来的,怎么平白多了这么些衣服来,“我的衣服何曾有这么多?”
月喜看了眼傅宴存转头对着程琉青说:“前几日管家爷爷又送了几套好看的衣服来,我见好看便都拿上了。”
程琉青一晒,“此行又不是游山玩水,带好看的衣服做什么。”说着就要打开包袱拿衣服出来。
傅宴存一见就大步上前拿走了程琉青手里的包袱,沉声道:“快走吧,还急着赶路呢。”
手里的重量瞬间消失了,程琉青愣愣地看着傅宴存拿走了包袱,又垂头看了看双手。
月喜见状凑上前来小声说:“公子咱们也走吧?”
“嗯…走吧。”
话音落下院内就响起了脚步声,片刻后就真的只有那盏冒着热气的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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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后面应该会甜的。
第17章
晚秋时节天越发冷了,起了大风似是又要下雨,弯钩似的银月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蔽,黑沉沉的夜幕也无半点星子,当真是月黑风高夜。
池楼负手站在城墙边上,墨色的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面容平静看不出情绪。
“傅指挥这一走,挥庸的人可就去了大半了。”副使雷宗礼站在离池楼两步的位置,皱着眉头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
池楼低声应了一声,摩挲着右拇指的扳指说道:“他如今铆足了劲要下赵择汇的脸,自然得谨慎些。”
雷宗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听说把那个老板一同带去了。”
闻言池楼表情略松动了下,目光凝在快要消失的那行人上,沉默着没说话,只是脑海里突然闪过程琉青那双眼睛,瞪着赵择汇满是不甘的恨意。
“可傅指挥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抓人,赵指挥会视若无睹吗?”
雷宗礼实在不解,傅宴存抓人心切他是知道的,只是如今赵择汇虎视眈眈,带上这么多朔卫不就是个活靶子等着被打吗?
池楼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手握上了腰侧的佩剑,“赵择汇还敢吗?”说话时眼睛看着雷宗礼,眼底闪过狠厉的神色。
话音刚落大风刮来,披风被抖落出巨响,雷宗礼见池楼面容不善连忙低下了头。
池楼看着雷宗礼毕恭毕敬的样子收了笑,厉声道:“今日掌司对赵择汇的责罚你也见了,往后屏疑定会更不安分。但你得记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