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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虽然傅玥前来不知道要做什么,可人家都找上门了程琉青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好点头说道:“啊…方便的,傅小姐跟我来吧。”说完便点头示意傅玥跟着往自己的房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二人的动静,月喜从里间冒了头,小声地说道:“公子,你的衣服还要吗?”
“嗯...先等等吧。”说完程琉青又朝月喜悄悄示意,让她待在屋内别动,月喜连连点头,只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傅玥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见程琉青又跟上来了才开口说话,“天气变冷了,程公子穿得这样少倒也不怕受了风寒。”
“多谢傅小姐关心,不碍事的,请。”程琉青侧身请傅玥进门,在她进门后又背过身重重地叹了口气。
傅玥进门后只简单打量了屋内一眼便转过头去看程琉青,似乎也没有等他先开口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回京城了,不知程公子你要去何处呢?”
闻言程琉青关门的手略顿了一下,想着傅宴存对自己说过的话便未急着回答,只转身朝傅玥的方向走近了。
傅玥见程琉青并未开口便又说道:“其实我今日来并非为了为难程公子,只是想把一些是非同公子你好生说说。况且我也已经知晓你与兄长的事情,程公子回答时也不必藏着掖着顾忌许多。”
听到这里程琉青忍不住蹙眉,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迟疑地说,“傅小姐想同我说什么?”
傅玥上下打量了程琉青一番,眼神透出骄矜,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方才我已经问过了,程公子是要跟着我们回京城吗?”没等程琉青回答,她又接着说,“我想还是别吧,程公子应该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有多危险,真与我们回到京城定然会给哥哥惹来不必要的非议,若程公子你真的爱哥哥,应该懂得……”
“傅小姐。”
程琉青打断傅玥的话,看她瞬间竖起了眉头,正不满地瞪着自己。
“我同你一样不希望傅宴存因此遭罪,也正是这样我才必须与他一起扫清流言蜚语。若此案的关键人物都被隐藏起来,那他就算解释再多也没人会相信他是清白的,也只有我在众人面前坦坦荡荡地证明了自己,那诸多的流言才会不攻自破。”
傅宴存说回京之后一切都会先护着他,是为了他着想,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傅宴存的安全越是岌岌可危,牵一发而动全身。
傅宴存出事,杀程琉青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况且此事并非一味掩藏便能躲避过去,这是通敌叛国私藏罪犯的大事,若真追究起程琉青来傅宴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力转圜。
所以程琉青并不愿意傅宴存回京之后一味地着眼于自己,他也并不愿意往后都躲在傅宴存的羽翼下,他更想不管这件事还是从今往后都能与傅宴存一起面对,而不是只成为攀附傅宴存作为被保护的存在。
“证明…你用什么证明?”傅玥觉得程琉青是难得的天真,“哥哥一味地说些假话抚慰你,你也就真信了?”
傅玥这话是什么意思,程琉青心里疑惑却也并未问出来,只是淡然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算哥哥和掌司都相信你不是奸细,可他们又能做什么主呢?这天下之主是陛下,他若不相信,你又能如何?”
“且不说孟云疯了根本吐露不出什么,你的嫌疑本就一再加码,如今又跟贩卖私盐的赵家挂了关系,私盐是如今朝中最为紧要的事情,你说,你要怎么洗刷你与赵家的血缘之亲!”
许是程琉青故作冷静的模样实在刺眼,傅玥说着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眼眶竟泛了红,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整个人又急又气,眼见着就要哭出来。
“你知不知道就算除去这些,若查出来哥哥为你做的事情,他一样也会被处死的!”
这句话落下后程琉青脸上强撑的平静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眼睫颤了颤,攥紧了衣袖,看着傅玥问道:“傅宴存…傅宴存做什么了?”
程琉青颤抖的声线却让傅玥越觉得恼怒,她想不通为什么哥哥会为了他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
“调动驻扎军,私自联系地方官员,这些…这些还不够吗?”
傅玥走得又离程琉青近了些,原本还算缓和的情绪在看见程琉青耳后的暧昧的红痕时再度变得激动起来。
昨夜她为了兄长的安危和处境夜不能寐,今日纠结踌躇良久才鼓起勇气来劝说程琉青,可他二人呢?彼此依偎彻夜缠绵,全然不顾旁人,也从未在意过她。
傅玥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揪住程琉青的衣领,愤恨地说:“我被困在邑城的时候,他发信私自联络万文松要求调兵,那是驻扎城外的军队,他没有手令就敢要求知府调兵,你说这是不是死罪!”
这些话像打了程琉青一闷棍,此时他根本无力挣脱傅玥攥紧他的手,只是瞪大了眼看着她,突然回想起傅宴存说的话,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可傅宴存说他是以剿匪的名义调动军队的,若真追究起来那也是…事急从权。”
听程琉青这样说,傅玥有刹那的慌张,不仅是因为她实在没想到傅宴存连这些也同程琉青说了,也因为程琉青说的也确实没错,不过瞬间她就又反应了过来,定了定神说道:“在邑城尚且能说是为了剿匪,可硐城的军队是哥哥与万文松联络调动的,这如何能行?若都说事急从权,那岂非往后人人都能私联官员调动驻扎军了?”
程琉青下意识摇了摇头,他知道傅玥是为了傅宴存的安危才来劝说自己不要跟着回京城点,可他总这样不对,于是又试着反驳说:“傅玥,就算我不跟着傅宴存一起回京,可这些事情都已成了既定事实,不论我在还是不在,他们想查就一定会查出来的。届时若我不在场,不更会显得他是做贼心虚,才会遮遮掩掩不让我回京吗?”
闻言傅玥一愣,不由得松开了攥着程琉青衣领的手,垂在身侧,略后退了几步打量着程琉青,片刻后摇了摇头,“不是的。”
“你不知道赵择汇有多么恨哥哥,若是往日倒还好,可眼见掌司之位就要易主,他未必不会拼死一搏。一旦他知晓你要跟着回京城,就等于抓住了哥哥的把柄,只怕我们还未抵达京城,他便已经上书陛下要来缉拿哥哥了。”
赵择汇,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程琉青愣了愣,不过片刻后傅府那个雨天的记忆便又侵袭了他的大脑。
“况且如果不是因为你跟着来了邑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哥哥不会落入邑城盐帮的陷阱,不会左右为难,最后铤而走险去调动驻扎军的,也没有人会发现你和赵家的血缘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