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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些退却,可一想到尚在牢中的傅宴存,傅玥心一横便站了起来。
“池指挥有远见晓得哥哥是清白的,可赵择汇不会。他与哥哥积怨已久,肯定会趁此机会下手加害于哥哥的,可他除了哥哥,于池指挥你并没有好处啊!”
眼见傅玥说得激动,言语也快要不受控制了,程琉青连忙说道:“傅玥,你先坐下来。”
冷不丁被程琉青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看见程琉青示意的目光傅玥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方才若不是程琉青出言拦住了她,那她继续说下去就是要威胁池楼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傅玥连忙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惴惴不安地看着池楼,可池楼的眼神古井无波,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茶杯,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动容。
“昨日池指挥为着与傅宴存往日的交情愿意告知消息,今日也肯来见我们,想必指挥也不会全然坐视不理,只是不知道池指挥要怎么才肯愿意施以援手?”程琉青顿了顿,咽了口水大着胆子说,“况且傅玥有一句说的对,若除了挥庸…销乌便岌岌可危了。”
程琉青说完手心冒了一层细汗,正如陆子和说的,池楼一向不喜形于色更不会轻易表露想法,更何况然如今是他们祈求池楼帮面,他实在是捏不准池楼是怎么想的。
敲击茶杯的声音停了下来,池楼终于肯抬头看了程琉青一眼,细长的眼平静地扫过程琉青的脸,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后方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已经帮了你们许多了,就算是赵择汇想要销乌之权又如何?连傅宴存都沦为他的手下败将,与他斗我有什么好处?”
程琉青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池楼怎么可能是会甘拜下风的人,更何况是败在赵择汇的手下。
“可以赵择汇的资质担不了掌司的大任,这个位置只有池指挥您才能胜任。”
寂静的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鸟叫,像被投进了石子的水面一样,屋内几人如一圈圈泛起荡漾的波纹先后有了反应。
池楼低头冷哼一声,难掩眼中嘲弄,“你们如今连傅宴存都救不出来,却还敢大放厥词。”
傅玥一听便紧张地看了一眼程琉青,捏在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看着池楼冷肃的面孔不由得开始后悔今日为何要来找他。
“若此事扳回一城,赵择汇构陷同僚必不可再用,而傅宴存虽洗脱了嫌疑却也不可能再担任要职,就算指挥您无意于掌司之位,可这三司之内也唯有池指挥您堪可接任。”
其实这个道理池楼怎么会不懂,若是不懂便也不会今日应约出来相见了。只是他虽然懂却不能说,只因为他如今身为上位,这些心思这些筹谋都得由求人者帮他说出来,程琉青既然来求他,便要一切顺着他的心思来。
“既然这位子早晚都是您的,池指挥不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若池指挥不放心,待到傅宴存出狱后定会辞官离京,再也不与监卫司有任何瓜葛。”
傅玥听程琉青这话猛地提了一口气,不由得暗暗吃惊,若真如此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原本掌司之位尽在傅宴存囊中,如今不仅丢了掌司之位不说,连着前途也一起葬送了。
程琉青却没心思体谅傅玥心头的不忿,他见池楼神色略有松动便又连忙说道:“就是不知道池指挥要如何才肯帮着忙?”
在很多时候池楼通常会把他人对于自己的价值看得很重,于他而言,与其为了达到目的自己辛苦劳累,倒不如操纵利用旁人来得轻松。
眼下也正是程琉青此人作用非凡,他才肯坐在这里听他一言。
池楼的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又一个圈,将看不见的尘埃搅得混乱,迫使程琉青紧张地鼓动着心,屏气凝神等着他的回应。
“我不会参与此事。”
傅玥瞬间咬紧了牙关,眼神不甘地看向池楼,嘴唇微张还想说些什么。程琉青虽然也讶于池楼的坚决,却依然觉得还有一线可能。
若池楼真像他说的这样坚定,那今日完全不必来见他们,程琉青只能如是宽慰自己。
池楼说完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低声道:“今晚子时聂舒会等在傅府的角门,寅时便会离开,只看你们见与不见。”
屋外的日光直直地照射进来,池楼狭长的眼微眯,眼神掠过傅玥惊喜的神色落在程琉青的脸上。
“至于我要的,时机到了你们自会知晓。”
依旧是池楼波澜不惊的口吻,只是这句话却封住了傅玥的欣喜,饶是她也听懂了这句话的厉害。
程琉青收紧了手,努力忽视指尖不自然的凉意,撑着桌子站起来,看着池楼扬了嘴角轻声笑道:“多谢池指挥,今日大恩没齿难忘。”
池楼听后并没说话,离开的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街坊里的喧闹如旧,可屋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傅玥忧心忡忡地看着程琉青,池楼说的话让她后怕,可她明白,眼下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他们做选择,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他会要什么呢?”傅玥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心里的想法。
程琉青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走吧,先回府。”说罢便侧身往门口走去。
傅玥见程琉青这样也不好再说话,连忙拿了斗笠后小步跟了上去。
二人出了茶楼也不敢再多停留,只往傅府赶去。路过那座石板小桥时,程琉青又留意仔细看了一眼,那具被水泡发的尸首也没了踪影,方才围观的人群已尽数散去了,只有商铺门口还站着一两个大娘小声说着话。
傅玥见程琉青盯着那处看,不由得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程琉青点点头,却没急着告诉傅玥,而是等二人都走过了石板桥后才对傅玥说道:“方才我来的时候,这岸边躺着一具溺水而亡的尸体,街上的人都围着在看。”
傅玥立马回头看了一眼,只是她戴着斗笠看得不甚真切,只能看见岸边隐约还有一大片未干的水渍。她偏头看了片刻,回过头来,喃喃道:“溺水而亡?这条小河还鲜少发生这样的事呢。”
“许是不会水吧,也是可怜。”程琉青说完便没再多想,转过头往前走去。
傅玥看着眼前程琉青的身影一时还有些恍惚,分明六日前自己还在斥责他让他离开,如今却只剩下他与自己一同商议救出哥哥。
若是这次哥哥脱险,我也不再掺和你们的事了,傅玥如是想。
回到傅府时已将近晌午,膳厅已经摆好了午膳,虽然精致美味可眼下都没人着眼于此,程琉青和傅玥草草用了午膳便颇有默契地各自回了院子。
程琉青回小院的路上还专程让人带他去了角门,仔细地看了角门的位置才谢过那人自己慢慢地往院子走去。
刚一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