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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一个畜生。”
他年纪大了,所以喜欢借助其他的东西。
傅荣会把张浩昊带到他的房间,叫上自己。
把自己的胳膊绑在凳子上,眼前蒙住布。听着张浩昊一声声的恳求、惨叫、哭泣。
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人的想象力有时候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他听见傅荣说:“南朝就在这个房间里啊,只要他出来说一声,我就会停下的。”
嘴里塞着布,哪里能喊出声。
傅荣手里有自己所有的犯罪证据,然后让林南朝看着这些摄像画面,一日不屈服,那就一直待在监控房间听他们的惨叫。
傅荣会给他水喝给他饭吃,他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他也知道林南朝是善良的孩子。
怕他寻短见,房间里没有任何锋利的东西。
傅荣怕他手被绳子嘞得疼,每天晚上都会来帮他解开,“老师等会过来,今天又录了一些东西,可以好好看看。”
他觉得看多了,林南朝就会被同化。
某一天再回去的时候,门被反锁,傅荣敲了好久林南朝都没出声。最后去找了解开反锁门的钥匙——林南朝倒在地上,嘴里流着血,不是舌头,是手腕上的。用牙齿反复咬进、钻进、嵌进腕骨,最终咬破了血管。
很深很长的一道痕。
不是想威逼、恐吓傅荣,林南朝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
“祛疤的事情就是这样……后来傅荣也不会再刺激我了。”林南朝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很严重、差点要了他命的事。
他没有觉得命不值钱。
他是原谅不了自己。
“那你有想过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林南朝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夏遥只会更后怕,他想某个节点错了,他就再也不能见到林南朝了,“你觉得我知道你死了,我不会崩溃吗。”
“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这样对你?”
“你觉得我已经忘记你了,不会因为你有多难过。”
“我……”夏遥红着眼眶,突然又咳嗽起来,林南朝被吓到,也来不及解释,拍着他背,“呼吸还顺畅吗?你先别说太多话,你现在状态很不好……”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现在告诉夏遥这些事,起码得缓一缓,却好像被夏遥看穿了他的心思——
“林南朝,”夏遥光看着林南朝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嘴里不断重复几个字。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我讨厌你……”
夏遥很少对林南朝说这么直白又伤人的话。
“你对我的林南朝一点都不好。”
第94章 N——“我们亻故吧”
他们重逢后林南朝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一瞬间涌入了夏遥的脑海里,一桩桩一幕幕都如电影慢转场。
夏遥走在后面似乎永远追不上他的步伐,直至今日才发现,不是追不上。
他们并不是一方走九十九步另一方只用走一步的故事。
你走一百零一步我走一百零二步,才发现,让我们离原点越来越远的原因竟是爱得太深。
当初在楼梯间碎掉的花瓶——透明的碎片上映着两人质疑争吵、冷言相对、到最后破罐破摔的一个吻,这些场景都霎时间从夏遥瞳眸里飞溅出来,最后又完整。
此刻才算破镜重圆。
“我恨你”——“我爱你”。
“我讨厌你”——“我心疼你”。
林南朝怎么会听不懂,他的心被灌入比岩浆还要炽热的东西,烧灼着每一根血管。
“对不起。”林南朝早就后悔了,在知道夏遥在国内也过得痛不欲生的时候,在知道夏遥生病的时候,知道夏遥在演艺圈被欺负的时候。
可是那时候他们都太渺小了。
夏遥眼睫被泪浸湿,像扑进湖水里的蝉翼,嗓音闷厚:“……我想回家。”
“想回家……”他重复。
林南朝抱着他说好,想去哪里都行。
—
理智暂时压垮脑海,林南朝稍微恢复心情后,又去把医生叫过来,问他的情况可不可以出院,需不需要再观察几天。
夏遥打了一针镇定剂睡过去了,医生说等血检报告出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等再睁眼的时候,映入眼眶的就是夏遥想回去的家。
“林南朝。”醒来后看不见林南朝是件很可怕的事,夏遥想在这件事上过分一点,要让林南朝保证自己能第一眼就找到他。
嗓子如同被沉沉沙粒压着,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床头留了灯,夏遥忽然想起之前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林南朝来他房间睡觉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点一盏灯。
是不是在傅荣身边都见不到光呢。
[“我会觉得我在怼你做不好的事情。”]
[“所以我说给我点时间么。”]
眼眶瞬间泛起酸。
门把手向下转动了下,林南朝从屋外倒了杯温水进来问:“刚刚是不是有叫我?”
夏遥眨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点头。林南朝心一下湿软一片。
“刚醒吗?”
林南朝走过来,指尖在他的眼尾抚摸:“头疼不疼,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夏遥本想说没有,又咽了回去说有:“有点没力气。”
“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林南朝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会,确保没有那么苍白稍微放下心,“想吃什么?”
夏遥摇头:“你陪着我。”
“陪着的。”
林南朝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夏遥喝了大半杯之后说,“林南朝。”
“嗯?”
“你之前说,会觉得在对我做不好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傅荣?”
“那次在酒店,看见送过来的东西,是不是唤起你什么不好的记忆了?”
所以脸色才会那样不好,才会一回去就想抱夏遥。
林南朝现在是真的很不想说这些,倒不是因为逃避,是怕刺激夏遥。
尽管夏遥很想知道,林南朝也不想让他经受大起大落的情绪起伏,这对身体伤害很大。
他把夏遥手里水杯拿过来放在床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夏遥,以后再说行吗?你刚刚还和我说难受——”
话音未落,林南朝肩膀上一股力促使他往后仰,两手掌心朝下抵着床,才不至于被推到。
夏遥微微坐起身抱着他,身体似乎在发抖:“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啊……”
林南朝蒙了一瞬,很少见地没太能理解夏遥的意思:“嗯?”
“林南朝,你现在已经不用在傅荣面前伪装,不用假装自己内心很强大,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在意。你现在可以倾诉,不要自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