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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双眼。
最终,却只感觉到鼻尖被触碰了下,转瞬即逝。
他也说不清心中这本失落感从何而来,因为他实在是有些太困了。
耗费了大半的精神力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他干脆直接趴在裴应淮的肩头,眼皮子都已经打架了。
只是,一直到他失去意识昏睡之前,都能感受到一只手在轻抚着他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尤为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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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听舟再度睁开眼时,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浑然没有在识海之中那身疲惫状。
他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察觉双脚无法着地,这才缓过神来。
也正是这时,郁清名从屋外走了进来,看见他睡得呆毛都立起来了,脸上露出了笑意:“小懒虫,睡醒了?”
“你师兄都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了。”
牧听舟敷衍地应了一声,先前在识海之中的记忆不断涌现上来,他浑身一震,随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郁清名正收拾着东西:“醒了就快准备准备,舟舟不是说要去剑堂听课嘛?”
牧听舟讷讷道:“噢……”
他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师父……”
“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有了一个烦恼,就是睡着之后时不时地会出现在……额,他一个朋友的识海之中,这是怎么回事呀?”牧听舟小心翼翼地问。
郁清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事:“你再说一遍?”
牧听舟:“……”他缩了缩脖子,“没事了没事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我……我那个朋友说他自己之后会想办法的!”
郁清名却没那么好糊弄,他走上前来,脸上却依旧挂着如沐春风般淡雅的笑容,站定在牧听舟的床榻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什么都没有说,审视的目光将牧听舟从上到下整个人扫视了一遍,察觉到了什么,神色都淡了几分。
牧听舟一阵头皮发麻,他连忙站起身,扯了扯郁清名的衣角:“师父,您、怎么了?”
“没怎么。”郁清名笑起了眯眯眼,状似不经意间提及,“说起来,还没问过舟舟,就这么睡了一觉的功夫,竟然就已经筑基了?”
本命灵器
第四十七章
牧听舟:“……”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 你会信吗?
但看郁清名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不好糊弄,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也就是这个时候内屋的门被推开了。
少年裴应淮拎着剑走了进来。
在艳阳高照下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里衣也被汗水打湿, 长袖挽起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小臂, 一滴滴汗珠顺着额角的发丝滴落,落在衣襟上化为几抹暗色。
哐当一下,牧听舟不小心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盏,慌忙回神准备擦干净。
郁清名瞥了他一眼, 牧听舟瞬间头皮发麻,不敢再乱看了。
裴应淮一见这副模样便知师父是有些不高兴了,他走上前去正准备给牧听舟打圆场,谁知郁清名忽地目光转向他, 冷冷道:“你,今日去剑堂把牧延丢在那,随后自己去滝行一日。”
连舟舟都不喊了,牧听舟蔫了吧唧地收拾好东西, 启程上路了。
一旁被无辜波及到的裴应淮虽然疑惑, 但还是老老实实应下了。
回程的一路上牧听舟都没再和裴应淮说上一句话, 低着脑袋思索着, 这难道不也是郁清名变相承认了自己有先前的记忆吗?
但百年前郁清名确确实实羽化飞升了, 那如今幻梦阵中的这个人,又是什么时候的他呢?
裴应淮见他沉默不语的这副模样,走上前去悄然将他拉离了郁清名几尺:“今日做了什么,让师父这般生气?”
牧听舟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殊不知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接近,被郁清名回头冷眼一瞧, 登时吓得上前跨了一大步,像个小尾巴似的追着郁清名跑掉了。
他跟在他的身后,心乱如麻,想要问清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这般纠结着,临到剑堂了牧听舟都没憋出来一句话。
站在剑堂门口,他松开了攥住郁清名的手,小声道:“师父,那我先进去了。”
郁清名随意地扫了眼剑堂内一双双惊奇的目光,怕牧听舟对这情势不太适应。
恰巧此时裴应淮上前一步,沉稳道:“师父,请准许徒儿与师弟一同前往。”
“剑堂的第一日,师弟怕是有些不太适应,有认识的人在也会安心一些。”
郁清名眼不见心不烦:“去去去,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临别之际,他有意所指:“不是不让你走捷径,你们还……算了,既然已经筑基,那便让你师兄今日起开始教你破阵剑法吧。”
牧听舟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脆生生道:“是!师父!”
随后绷着一张小脸,直接走进剑堂,直直地走到了最后一个位置,看也不看便直接坐下。
他扫了眼桌案上一笔一划刻着的“裴聿珩”的字样,指尖一弹,便将那道字样给抹去,替换成了“牧听舟”这三个字。
随后走来的裴应淮什么也没说,直挺挺地站在了他的身后。比起师兄,看上去更像是个门神。
掌教如梦初醒,敲了敲教鞭,镇压了座下一通嘈杂的嘀咕声:“肃静!”
虽然没了声响,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地望着这肆无忌惮直接坐在大师兄位置上的漂亮少年。
像这种偏向于理论上的课,对牧听舟来说无疑是煎熬,他生于百年后的幽冥,曾自创了一堆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唯独将这些个最基础的东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觉得尤为枯燥。
没过一会他便趴在桌案上昏昏欲睡,但秉持着勉强坚持一下的信念,他耷拉着眼皮拽了拽裴应淮的衣角。
身侧登时响起各数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见裴应淮俯身凑了过来,牧听舟用气音在他耳边道:“师兄,下学堂之前记得喊醒我。”
裴应淮哭笑不得,学着他的样子也用气音道:“那你回头还要同我去练剑吗?”
牧听舟瞪了他一眼:“肯定要练,难不成你还想偷懒?!”
裴应淮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睡吧。”
随后便挪了一把木椅过来,明目张胆地坐在他的身侧,伏在桌案前认认真真地开始给他抄笔记。
掌教:“……”
周围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堂,牧听舟睡眼惺忪,甩了甩脑袋大摇大摆地便将裴应淮拉起来,一骨碌地走到剑堂外的校场之上。
若是在从前,他还会为了打好同期之间的关系,勉为其难地维持一下表面人设。
眼下哪怕是周围的人都尤为真实,牧听舟也对此提不起一点兴趣了。
待走到了校场,牧听舟人也清醒得差不多了。
他下意识的将手伸往腰间,却倏然想起自己的匕首已经不见了,顿时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