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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满足了。”
“……”
徐清影说不出话来,拍了拍贺延的肩膀,“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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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峰外。
一层淡蓝色的结界层层叠叠地包裹着峰座,牧听舟双脚刚落地,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差点没给这突如其来的传送阵给颠吐出来。
裴应淮掌心抵在他的后背,源源不断传输着灵力替他梳理,如此细心却换来了毫不留情打在胸口的一拳。
不重,软绵绵的。
牧听舟按捺住翻滚的胃,哑声道:“给我滚远点。”
裴应淮手掌一顿,竟然听话地退离了几尺距离。
牧听舟:“……”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他更气了,紧绷着精致的脸蛋,别过脸,冷冷开口:“开门。”
裴应淮现在是说什么应什么,抬手轻描淡写拂开了徐清影先前设下的禁制,刚想带着牧听舟进去,可惜牧听舟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跨过还未完全消失的禁制,将他抛在了身后。
他眸色微微暗沉,长睫微敛,遮住了眼底翻滚情绪,这才跟上前去。
临安峰原先是郁清名的峰座,只是当时发生了诸多事情,先是郁清名离开,后又是牧听舟叛宗,这座无人问津却又饱含回忆的峰座自然而然地被过继给了裴应淮。
原先的陈设无人敢动,整座峰座上空无一人,就连鸟兽鸣啼的声音都不复存在,静得有些可怕。
郁郁葱葱的竹林栽植在山前,随着禁制被打开,仿若静止的世界重回世间,长风刮过树梢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牧听舟走了一会,有些憋屈地站定在了竹林面前。
旁人是不知道,但是他曾在这片竹林的阵法上吃了不少的亏,虽说破阵的方法早就铭记于心,但这么多年过去,难免阵法会有些许改变。
裴应淮一眼便看出他在担忧些什么,顺手执起他的手,带着他上前两步。
他掌心微热,和牧听舟的掌心贴在一起,他感觉到有些湿润,挣了两下没有挣开,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总比什么都不说来得强一点。
牧听舟勉强说服自己,踩着裴应淮前进的脚步一步步地跨越过竹中阵,被他牵引着来到了小屋前。
裴应淮抬手推开门,屋内空空荡荡,连一张床铺都不曾留下,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未曾问津过了。
他刚一开门,牧听舟一脚踏入其中,反手就将裴应淮拽了进来,哐当一声就身后的木门给关上了。
牧听舟反手一掏,就将男人抵在了墙边,微仰起头,一柄寒芒锐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间。
裴应淮瞥了眼,淡淡问道:“从哪来的?”
“顺来的。”牧听舟冷冷开口,“怎么样,占我便宜的滋味一定很爽吧,翻身做主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之前旁边有人不好跟你算账,这下你满意了?怎么不和全世界都通告一声,聿珩仙尊新收的徒弟就是幽冥尊主的化身?!”
“这段日子对我爱答不理的,说什么话也都只应个两三声,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就心满意足了是吗?”
牧听舟瞪圆眸子,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委屈,他甚至知道单靠着这把匕首根本伤不到裴应淮的一根汗毛,可他就是气!
堆积起来的控诉近乎占据了他整个心脏,牧听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紧紧攥着裴应淮胸前的衣襟:“怎么?又是准备一句话不说,然后同我先前对你的那样将我锁在这一个小小的屋子里,再对外宣称幽冥尊主早就被你生擒?”
牧听舟胡言乱语,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黑色的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有些泛红的眼眶,一想到自己之后的就有些心里没底,他心一横,恶狠狠地道:“早知道当时在秘境里面就不该救你……”
还未说完的话语被尽数吞没,淹没在了唇齿交错之间。
那张冷峻的面容在眼前骤然放大,袭来得猝不及防,牧听舟瞪大眼睛,感受着唇瓣上的触感,软软的,凉凉的,一抹晕红染上了耳廓。
裴应淮并没有做什么,单纯地就是唇瓣贴着唇瓣,堵住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他轻轻摩挲了一番,扣住了牧听舟拿着匕首的手腕,稍稍退离。
裴应淮微俯下身,领口张开些许露出了里面的皮肤,一抹殷红顺着他脖颈的弧度缓缓滑落。
牧听舟像是猛地被这一抹殷红刺痛,他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手,却被裴应淮强劲的力道钳住,无法动弹。
刀尖抵在他的命脉处,刺破皮肤,血液滴答落下染红了素白的道袍。
“没有困你。”
哪怕是化神期都不一定能在裴应淮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他此刻却被一个毫无灵力的少年制住了手脚,俯身平静地望着他的双眼,抬手将牧听舟眼尾溢出的湿润擦去。
“你身份特殊,如今身受重伤,又没有修为傍身,若此时将你送去幽冥,无疑是将你推进另外一个火坑。”裴应淮淡淡开口,“说你是我新收的徒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郁清名将你变成这副模样,显然是不想让我再接近你。若想让你光明正大且耳根清净地在九重天养伤,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一重身份是最稳妥的。”
“近期外界有些不太平,碍于地火的压制并不稳定,很多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裴应淮想了想,想要找出一个委婉一点的词语说:“难免也会有你看不惯的人和事,在这种今非昔比的情况下,你待在我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
牧听舟低垂着脑袋,满脸通红,讷讷地应了一声:“那你能不能放开我了。”
裴应淮从善如流地将他放开,抬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你知道的。”
“只要你想杀我,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反抗。”
……骗子,净会说些好听的话。
牧听舟忽地想起两人在幻境之中对峙的场面,心里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抽回了手,这才将匕首收回了袖袍之中。
“那这次就勉强原谅你。”牧听舟凶巴巴道,“下次什么事都要说清楚,下不为例听见了没有?!”
他选择性地忽略了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吻,进而想要仓皇而逃,却又被裴应淮拉住了手腕。
身后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重复:“什么事都要说清楚?”
牧听舟心中陡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扯了扯嘴角:“倒也,倒也不用什么都说清楚,就……放开!”
裴应淮手上微微使力,两人的位置瞬间互换,少年背靠在门框上,被挤在了狭小的空间之中,他呆呆地望着不断靠近的人,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牧听舟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缩短,最后停在了一个鼻尖相触的位置。
他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还在心想怎么这人能这么熟练时,裴应淮清冷的声音已经响在了耳旁。
“那不如我们来说一说,为什么秘境里我让你乖乖等我,结果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