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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铁骨,再这么放血总归会吃不消的。”

裴应淮默了一瞬:“我心里有数,别在他面前提。”

徐清影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不会在他面前提,不是我说你,你难不成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

裴应淮:“没懂,说人话。”

“……”

这已经不是徐清影第一次吐槽他这副性子了,面前这人他相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先前徐清影总觉得他这人古板无波,比起一个人更像是块石头,平日里油盐不进,严格把控自身与旁人的那道界限。他自己不会越过那道界限,也不会允许旁人过界,这也是为什么徐清影总是捉摸不透他的原因。

但自从裴应淮修为有损后,徐清影总觉得他好像有哪些地方变了。

那道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他像是开始终于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兴趣,甚至就连这种放血煎药的事情眼睛眨都不眨地就干了。

——虽然只是为了特定的某个人。

“我是想问,你到底想和他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道侣吗?”徐清影叹了口气,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的身上或许背负着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重担,日后必然会要离开的。你走的时候,想把他也带上吗?”

“如果你还是不明白,那我就再问得直接一些——如果你消失了,你想让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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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听舟进屋后,站在柜门前犹豫了一会,还是从衣襟里掏出了那面碎镜。

景良听见动静之后,慢慢浮现了出来,睁开一只眼瞟他:“做什么?”

却见牧听舟直接拉开了柜门,二话不说就想将景良丢进去。

景良:“??!”

牧听舟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我和我师兄今儿要下山,总带着个电灯泡也不是个事儿,麻烦您老在柜门里待上一日了。”

景良:“……”

还没等他脏话爆出口,眼前唯一的光源啪嗒地一下合上了,外面传来了牧听舟敲了敲柜门的声音:“良兄,你好生待着,想吃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到时候带回来,你就能看着我吃了。”

牧听舟心中赶着下山自然也没想那么多,衣服胡乱地脱了满地的,裴应淮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默不作声地弯下腰跟在牧听舟的身后捡了一地的衣裳,将其担在了竹架上,抬头时正好看见牧听舟整理束腰时有些苦恼的模样。

他无奈道:“过来。”

牧听舟一边抱怨一边走上前:“九重天的衣服里三重外三重的也太麻烦了吧。”

裴应淮将束腰扎紧后就显得他的腰更细了,这身衣裳是裴应淮昨夜就准备好的,不同于素净的道服,上身是一袭赤色绣云纹的窄身劲衣,衬得身子优雅卓然,下身则是踏着一双墨色长靴。

牧听舟的面容本就张扬明艳,墨发垂肩,唇角微翘,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意气风发的不羁感。

他这个人穿着打扮向来很讲究,艳丽又不俗气,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满意地弯了眉眼。

转过身时,就看见身后的男人站在原地,那双又黑又沉的眸子静静地落在他身上,仿若想要深深地将他刻进眼中那般,从未挪开过。

牧听舟像是从这视线之中读出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前两步凑到裴应淮的身前,琢磨起他此刻的神情来。

可裴应淮并不想让他看清,侧身淡淡道:“既然收拾好了,那就准备下山吧。”

他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手腕,身后传来了懒洋洋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调笑:“师兄,我都没着急呢,你急什么?”

牧听舟拦住他,没使多大的力气便将裴应淮拽了回来,那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感受着掌心下微微紧绷的肌肉,另一只空闲了的手垂在身侧,慢慢握住了裴应淮的手。

他师兄指腹上的剑茧就明显厚了很多,牧听舟在他食指上摁了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藏于其中:“你还没说我今天好不好看呢。”

裴应淮的喉结滚了滚,反手握住他作乱的手,笑了下:“有这么夸自己的?”

“我这是在说实话!”

牧听舟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眸光却下移,落在了那张薄薄的唇瓣上。他徐徐凑近,脸上的神情镇定自若,此时内心的击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可就在两人的距离差之毫厘时,一只大手横插进两人之间,直接抵在了牧听舟的额头上,将他推远了几分。

裴应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现在像是个什么情况吗?”

牧听舟不明所以:“像什么?”

“像是我在无良地诱拐哄骗天真小少爷陪我一起堕落。”

牧听舟扑哧一下笑弯了腰,收回了手,拍了拍裴应淮的肩膀:“行了,不闹了,再迟可就真得人挤人了。”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只是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意一下子荡然无存。

他狠狠碾了碾掌心残存的触感,气得眼尾都下沉了些,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暗骂了一声死木鱼脑袋,就连脚步都连带着重了几分,直接想要甩开他下山。

身后的裴应淮头疼地拧了拧眉心,抬步跟上了。

迫害宗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徐清影还未离去, 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瞅瞅前面那个,又瞅了瞅后面那个。

他用眼神示意裴应淮:发生什么事儿了?

牧听舟径直擦过他的肩膀朝着一旁的竹林深处走去, 裴应淮紧随其后, 脸上难得看到一些犹豫的神情, 没有多搭理徐清影,跟在牧听舟身后,像是一直想要没话找话说。

徐清影看得稀奇,眨了眨眼, 跟上了。

结果没跟上两步,牧听舟就先停了步子,转过身扯了扯唇角,连装都不想装了:“你跟过来干嘛?”

徐清影被怼地一愣, 心说这小子吃火药了吗,就见裴应淮给他使了个眼色,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他斟酌了两秒,决定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比较好, 结果就听牧听舟凉凉地道:“那既然宗主也对山下的灯会这么感兴趣, 不如就一起吧。”

徐清影:“……”他这时候走还来得及吗?

他思忖片刻, 眼睛转溜两圈还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有些微妙, 先前只是听说裴应淮对牧听舟有多迁就, 如今亲眼见识到了还是觉得很稀奇。

牧听舟已经顺着阵法进入竹林之中了,徐清影正准备跟上,就见裴应淮抬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随后加快脚步跟上了。

徐清影:“……”

从竹林里下山的路还是牧听舟之前逃学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整个宗门坐落在山林间,周遭无时无刻都有护山大阵加持, 想要下山只能通过前山的传送阵法。

可郁清名向来不是什么安稳的性子,这种受拘束的日子他可过不了多久,就直接干脆在临安峰背面的结界开了个口子,方便他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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