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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呦了一声:“怎么,还趁我不在,在我这道观藏了东西?行吧,你随意。”

游也仿佛做梦一样走到那棵桑树下,那棵大树和他这么多年梦里的模样没有差别,只是叶子从浓绿转为了枯黄。

八百绕着大树转了一圈,又摸了几下,觉得没意思,索性跑去老道那里,蹲下身子看他刨地。

游也蹲下身子,没几下就找到了当初做标记的那块石头,用手挖了一会,泥土里面已经满是植物的根须,没多久,一块红色的木牌便出现在地下,没有昆虫啃咬的痕迹,擦去泥土还干净如初。他伸手翻开背面,上面是四个俏丽的小字:自由之地。

他蹲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八百的声音:“爸爸爸爸,你怎么哭了?”他赶紧拿袖子擦了一把脸:“没什么。”

他又用手挖了一会泥土,还是只有这一块木牌。他突然明白过来,消失的另一块早已被留下这枚木牌的人带走,他以为这场结局只让他一个人痛彻心扉,但她也并非如看上去那样洒脱。

老道可能是觉得这一大一小很奇怪,收起锄头,在他前面站了好一会,就在游也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老道开口:“小子,那块木牌是常玉留给你的吧。”

老道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根烟,点燃后吐了一个烟圈:“说吧,你的愿望。”

游也茫然。

老道把吸了一口的烟又丢在地上,踩了几下:“痴人啊。常玉没告诉你啊,我欠她一件事,只要她拿这块牌子过来,我就一定得帮忙。她居然把这个留给了你。说吧,什么事。”

那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一个在Princeton上学的女孩突然被通知家里出了事情,回国后被告知父亲因为贪腐被抓,没等她来得及消化这件事情,组织对她说这件事并非没有回旋余地。他们发现女孩的信息素和一个在调查的人信息素极为匹配,如果她愿意卧底并成功找到线索,她父亲这件事可以忽略,他们一家可以去国外隐姓埋名生活。女孩做到了,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交接完线索后她问:我的家人呢?对不起,一年前因为车祸,已经去世了。她付出了她的前途,以及永远不能正大光明出现在世间的代价,换来的是什么都没了。那辆车上还有她还没成年的妹妹,也去世了。期间他们有无数次沟通,但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这些事,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们说,这是为了国家,这是为了大局。

老道说,那块木牌是常玉家里传下来的一块沉香木,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游也脑海里混乱一片,一会是第一次见面常玉问他的那个问题,一会是看电影时红蓝药丸之选,最后定格在常玉最后的那个拥抱——小也,我希望你能幸福,找到你的,自由之地。

游也的失踪无迹可寻。

那天的林策工作特别多,突然就有大人物来公司参观,他忙了好几天,回家后管家告知,官方的人接走了游也。他去问了好多次,没有结果。

游也就这么消失了。文江知道后和他打了一架,两个人两败俱伤。最后文江甚至边打边哭:“你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他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这次,他们真的找不到他了。他不光抛下他们,还抛下了八百。连八百也留不住他。

转眼又是三年,八百已经六岁了。每年只要有空,文江就一定要带着八百跟在林策后面一块出国,去各个地方撞运气。林策看在八百的份上勉强忍耐着这个人。

这次,他们去的是翡翠之岛。三个人穿着衬衫短裤迎着夕阳的余晖走在沙滩上,他们都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但一路上老是有人在指指点点。文江对八百说:“八百看到没,因为长得太帅,所以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八百撇嘴,她听着浅浅的海浪声,突然生出一种奔跑的热情,就在她准备开跑的时候,不远处一个拉着小孩的背影突然让她停住了脚步,对着那个背影,她大喊: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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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传统he的可以认为是带球跑的游也,不喜欢的可以认为是八百认错了,结局就是这么的猝不及防这个结局就是很久之前构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肖申克的救赎的结局,所以就有了这个海边的结局,前面其实也有一点点的暗示。

可能还有一个前程往事的番外,争取今晚搞完吧……

第39章 39

“站到最高位,你可以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林策从小到大经常听到这句话,他父亲会对他说,他祖父也会这样说。因为他是alpha,他会成为这个家族的希望,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A大学从这一届开始实行混合住宿,即不同专业的学生按照性别分配宿舍,美其名曰互相交流,兼容并包。于是林策一个学管理的和一个兽医、一个金融、一个植物学分到了一起。除了他,其他三个都是beta。

不过没关系,他不住校。

有时候走在校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会觉得很没意思,他们在高谈阔论着学术或者理想或者未来,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其实就是被像他这样的人规划着,那种自信能够掌控未来的样子让他看着觉得有点可怜,又有点烦。

回到家,又听见楼上传来的争吵,最后又会变成母亲的痛哭和父亲的责骂,间或有砸碎东西的声音,所有人都会假装没听见,按部就班地上菜,像是在表演一出哑剧。偶尔他会在电视上看见他们两个人手挽着手出席什么场合,看起来仿佛天作之合。

就像花朵下隐藏着腐烂的尸体一样。

大概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的,无穷无尽的争吵与无穷无尽的作秀,真的没意思。

有的时候他不想回家,索性就在校园里游荡,像幽灵般飘忽,晃来晃去。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中午,蝉鸣嘶嘶地叫嚷,天气热的连视线都开始扭曲,夏天就像一个不甘心就此死去的疯子,疯狂发泄着它的愤怒。他看见树荫下,一个人垂着头给一只等候的花猫剃鱼刺?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这个人是在搞什么艺术表演吗?

他就站在树后面看了他整整一个钟,那个人就是在那里兢兢业业地给花猫剃鱼刺,然后把鱼肉放进随身带的小瓷盆里喂食,然后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把垃圾丢尽垃圾桶,离开。

他觉得那个人是个傻子,看这件事看了一个小时的自己更是一个傻子。

但是第二天,他忍不住又去了那里,没有人。昨天的一切仿佛是他的幻觉。

可能最近压力有点大?然后他看见了那只花猫在山石间游哉的散步。

他连续蹲点了三天,又碰到了那个人。

他渐渐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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