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昨天,付尧说:“一百万,把实验数据卖给我。”

宋西峂没有回复。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了,他把界面恢复原样,把电脑放回了原处。

他判断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处境。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外面却是漆黑一片,那么有一种可能,他所处的地方白天就是黑夜。

极夜!

哪里会出现这种情况?记载中的所有星球里,至少有五至六颗会有极夜出现。

都与蓝星隔着几千万公里的距离。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宋西峂裹着浴袍走出来,来到床边。

他唇角勾着笑,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脸色红润,有种被喂饱的满足。

他一只手撑在床边,微微俯身。

温一宵面无波澜地看他,然后,宋西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吻了一下。

“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还没缓和过来,有种沙甜的质感,温一宵耳朵微痒,觉得他又在勾人,忍住习惯性的皱眉,他淡淡开口:“随便。”

宋西峂扬唇说:“好吧,我给你做咖喱。”

温一宵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他靠在床头,静静望着窗外。

寒风肆虐,阵阵呼啸声掠过,仿佛鬼魅嘶吼。

深蓝色天鹅绒的窗帘柔软垂至地面,床边,铺着厚厚的雪狐毛皮地毯,北边,壁炉所在的那一整面墙,延伸至阁楼的高度,用木头打了一整面书柜,上面塞满了书,下边有一个木梯,供人找书、攀爬。

宋西峂将咖喱饭端到床边,一盘放在床头,另一盘自己端着,脱掉拖鞋上床,盘腿坐到床边。

室内灯光柔和,让人很放松,温一宵伸手,端起那份咖喱饭,无声地吃了起来。

和宋西峂一起吃饭,这是第一次。

其实他不太吃的惯咖喱,但是宋西峂做的却没什么可挑剔。

外面仿佛只有冰雪,听不见人声,仿佛这个星球只有这一间木屋。

吃过午饭后,寒冷的气息渐渐爬进来,宋西峂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向壁炉里添了柴,上了床。

羽绒被里很温暖,温一宵就坐在他身边,膝上放着一本书。

这是北境的一名作家的出版小说。

宋西峂往alpha身边靠了靠,轻轻搂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温一宵,你不困吗?”壁炉里传出噼噼啪啪的燃烧轻响,床头开着一盏台灯,房间里被暖橘色填充。

温一宵没看他,冷淡地说:“不困。”

宋西峂将脸贴在他的小臂上,偷偷睁开眼,凝视他的侧脸。

这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只看一眼就会被夺走心神那种好看。

第一次见他时场景不对、氛围不对、时机不对,什么都是一团糟,以至于以后也只会是一团糟。

“老公,”宋西峂轻轻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温一宵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冷漠地说:“不记得。”

宋西峂也不记得了,但是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宋西峂第一次和那个众星捧月的娇气师弟爆发冲突。

那个只参与文献查找的师弟,把整个小组共同完成的论文冠上了他自己的名字,其他名字次序没有变更,独独一作的宋西峂,直接被他去掉名字,明目张胆替换发表了。

恰好教授那段时间病重,他没有去打扰。

那时礼堂里正在彩排硕士生毕业典礼。

付尧在台下,笑着和一群簇拥着他的alpha说笑,娇气又张扬的模样,让宋西峂气得牙痒痒。

他大步走到付尧面前时,付尧被他气势汹汹的表情吓到了,但还是仗着自己人多,昂着头骂道:“你想干什么?”

宋西峂问他:“你为什么把我的名字换成自己的?”

付尧一下子变得非常委屈,他摇头说:“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宋西峂一字一句说:“我打到你听得懂为止。”

周围人还一头雾水时,付尧都快哭了,不断装可怜说:“我听不懂!我没有!”

宋西峂性子不软,且十分刚硬,他直接抄起一把椅子冲着付尧脑袋砸了上去。

场景一时非常乱,有人拦着他,有人看热闹,付尧这个一向众星捧月、高高在上、被众多alpha追求的人被吓得不断往后跑。

宋西峂生在北境,即便他是一个omega,但身手和体力绝对不会被一般alpha压制。

这场追逐一直从台下观众席打到了台上。

付尧拼力往上爬,脸色泛白地往里缩,宋西峂站在边缘,抓住他的一条腿,狠狠拉过来。

付尧崩溃地尖叫:“宋西峂,你疯了!”

周围没有碍眼的人了,宋西峂扬起手,对准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即将碰到他的脸时,他的手腕被一个人牢牢攥住。

宋西峂转过头的时候,嘈杂的人声和乱七八糟的舞台灯光变幻里,他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产生了碎裂割离。

他只能看清那一双眼睛,也许是肾上腺素飙升时恰好看到他产生的吊桥反应,就那么惊鸿一瞥,他忽然所有的情绪全部卸力。

温一宵是那种人,他明明在轻视你,但是你总觉得他的眼睛深情,偏偏神情冷淡,就近在眼前又触不可及,这种触不可及催生了那一点禁欲,比单纯的深情还勾人遐想。

宋西峂不是第一次见他,以前经常看见他和付尧在一起,开车来接付尧,或者和他一起吃饭,他们是一个小团体。

但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他忘了生气,忘了论文,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然后宋西峂听到他不耐的语气说:“差不多行了。”

宋西峂根本没有在乎他说什么,温一宵甩开了他的手,付尧立刻躲到他身后,委委屈屈地小声跟他辩解:“霄哥,我没有……”

他们低声说着话,人影来去,最后,整个礼堂只剩下宋西峂一个人孤单地站着,像一个被遗弃的垃圾。

……

“温一宵。”宋西峂抬手,合上了他手上的书。

温一宵淡漠地扫他一眼,开口道:“要做?”

宋西峂似笑非笑地嘲弄:“你不是随时都对我有吸引力。”

温一宵一怔,眉头微微皱起。

宋西峂在心里补充,比如忽然想起你是付尧的舔狗的时候。

宋西峂关掉了台灯,说:“我要睡觉了。”

温一宵皱眉:“我要去洗手间。”

宋西峂“哦”了声。

他说:“那你就在洗手间待着吧。”

温一宵被宋西峂拴在洗手间时,仍没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宋西峂关了门,然后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温一宵坐在马桶上,皱眉想了很久,仍没想明白,他沉默地抬起头,沉沉望着洗手间里那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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