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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遥一看穆绍跃跃欲试的眼神就知道他戏瘾犯了,就像赌徒,一天不摸牌心痒痒。

正好,他也早想和这位影帝切磋切磋了。

于是说:“行。”

林水遥进入状态很快,他们相对而站,缠绵浓稠的眼神像魔法棒洒出的魔法,悄无声息地将在场的所有人带入了那个下着狂风大雨的黑夜。

此时暴雨如注。

豆大的雨点在透明伞面上跳跃、滑动,沿着伞骨落下,倒映出林稚源沉静的脸庞,他的眼神那样深,好像容纳了整个黑夜,所有的奥秘都在这双眼睛里无所遁形,陶迦撑着伞与他对视,复又垂下眼,嘴唇张张合合,英俊的脸庞带着深切悔意:“抱歉,那天是我说错话了。”

林稚源不语。陶迦舔了舔唇接着说:“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一种朋友的占有欲吧,我知道那个人说的话不能尽信,也没放在心上,可直到那天下班后,我看见你和方瑞在一起,你们拥抱、吃饭、喝酒,但你看他的眼神和看我没什么两样,温柔有礼、淡定平和,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我对你来说可能不过是个关系还不错的人而已,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对我这个程度,可我却把你当成唯一的朋友,能毫无顾忌交付后背的人。”

任何情感都逃不开嫉妒、占有二字,在陶迦的思维里,他将林稚源当成唯一、最重要的,那么只有得到对方同等的情感才会平衡,可偏偏有人动摇了这个平衡,久而久之,那些邪恶的念头迸发出来,于是,他开始质疑林稚源的真心,以及帮助他的目的。

究竟是打心底欣赏他,还是对他的怜悯?

陶迦不知道,所以质问出来,却没想到不仅伤了林稚源,也让自己坠入了一片无知的白茫。

林稚源的眸色终于有了波动,清雅的声音被雨稀释,轻轻的:“方瑞确实算我朋友,但你...不一样。”

陶迦捏紧了伞柄,笑了笑:“是,因为我无意中救过你,所以不一样。”

林稚源在课堂上妙语连珠,此刻想开口解释奈何怎么也找不到切入点,因为他心底明白陶迦对自己非常重要,可他又说不出那种不一样到底在哪里,只能干巴巴地说:“我生气是因为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好,也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好。”

他眼语气固执:“陶迦,你的确是救了我,但那又怎么样,没人驾着刀在我脖子上让我对你好,我想对你好,是因为你勇敢、赤诚、有责任心,你身上有令人着迷的任何一种品质,我不过是一介俗人,欣赏一个我向往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陶迦缓缓睁大眼,随着大雨颠倒的是他骤然失重的心跳。那些连日令他痛苦的不解、疑惑仿佛被这场雨冲刷得干干净净,唯余一片干净柔软的青草地,雨后散发的清香几乎让他头晕目眩。

闭了闭眼。他有时候真是恨极了林稚源的不善言辞,可又一遍遍被笨拙真挚的话语弄得想哭又想笑,就像那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人在临死之际被人不讲道理的拉了回来,宛如命运不讲道理的薄待他却又给他留了一线之机,而林稚源就是那个拉他回人间的人,是他命悬一线的救命药。

陶迦紧紧盯着林稚源,赤红的眼里爆发着各种各样毁天灭地的情绪,全部一哄而上逼迫他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他毫不犹豫丢掉了自己的伞抱住了林稚源,把头深深埋进柔软的围巾,哽咽的声音泻出他激荡的情绪:“林稚源,以后咱们不许吵架了,好吗?”

许久,一只手回抱住他的背,水帘里,他们相拥的侧影被雨雾渲染成模糊的光影,嘈杂的雨声停歇,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实。

室内再次陷入沉寂,但这次持续的时间比上次更久,连林水遥自己都无法及时抽身而出,眼角还挂着泪,穆绍抬起埋在他脖子里的头,嘴角玩味,抬手擦掉他的泪,难得和颜悦色地给出评价:“还算不错。”

说完走下去,同黄导说着什么,两人频频点着头看他,像是极其满意他的表现。

但林水遥没心思顾虑这些了,因为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穆绍的演技,几乎全程都在跟着对方的情绪走,强大的共情力与感染力简直为人叹服,那种仿佛与对方生死交融的灵魂震颤到现在仍是余音绕梁。

同时也看到了自己与穆绍的差距,不仅是天赋,还有审美、情感、台词等等质的差距。

但他从不是囿于原地的人,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鞭策他前进。

这次面试很顺利,走的时候黄导还特意将他留下来圈出他的不足与优点。

他回到保姆车上准备回去,车子被人敲响,打开门看见是穆绍,还没反应,那人已经上来直接关上门说:“别惊讶,我就是来请你吃顿饭。”

林水遥一头雾水:“什么?”

穆绍凑近看他,浓密的睫毛像片神秘的森林:“报答上次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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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无聊的一章.......

第35章 35

林水遥还没说话,穆绍已经对前面的司机报了地址。

然后叠着双腿环顾车上的装饰,转了一圈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陈敛对你不错啊,我的保姆车都没你这个豪华。”

林水遥面色微僵:“陈敛已经不是我的经纪人了。”

随后嘲讽一笑。

人家现在可是陈检察官,怎么还会屈尊降贵、鞍前马后地伺候一个小明星。

穆绍挑眉,有些意外:“怎么,陈敛跟你摊牌了?”

林水遥却从中获取到某个隐秘的信息,眼皮跳了跳说:“什么叫陈敛跟我摊牌了,所以你早就知道陈敛不是什么普通的经纪人?”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嗤:“当然知道,陈敛那人惯会装,小时候就是个伪君子,现在依旧是。”

林水遥听出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过节,但没具体问,而是想到那天陈敛众目睽睽之下就掏出了一把枪,仍然心有余悸,瞪着湿漉漉的眸子问穆绍:“那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当一个......”

话语全部尽在了那根抵在他嘴上的修长手指里。

“嘘——”穆绍仿佛是故意离他特别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引起一阵酥麻:“知道秘密可是需要代价的。”

林水遥被好奇心驱使,下意识开口,柔软的唇舌不经意舔到穆绍的手指:“什么代价?”

穆绍幽深的目光落在他开合的嘴上,移开手,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个橘子递给他:“帮我剥个橘子就告诉你。”

“你——”

林水遥最烦这种吊着别人胃口要说不说的人,却还是气呼呼的接过橘子剥起来,还不忘威胁他:“等下你要是赖账不说,就把你从我车上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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