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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此时一片狼藉,枕头被子胡乱扔在地上,床头的台灯倒了,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少年极其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被冷汗浸湿的黑发粘在脸上,漂亮修长的手紧紧抓着地毯,连指甲折断都全然不知……
明明他连抽腺液都能面不改色,他该有多疼啊……
很快,一大群带着防护面罩的医生护士念叨着易感期怎么提前了冲进病房,乱哄哄地不知道给少年注射了什么药物,大概是镇定剂和止痛剂之类的,总之让人睡了过去,可是他应该还是不舒服的,毕竟眉头还皱得那么紧。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乎一周,期间一对很有气质的AO夫妇来看过少年一次,那应该是他的父母吧,只可惜看不清脸,因为他们同样带着防护面罩,就好像病床上昏睡的少年携带了什么极端危险的传染病。
心脏不知道为什么抽痛了一下,季忱有些迷茫地捂住胸口,有些难过。
等少年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一周后了,他好像更清瘦单薄了些,季忱想,他的病似乎真的很严重。
可出乎意料的,清醒后的少年开始拒绝配合治疗,他不接受检查,也拒绝服用药物。
季忱能理解他,但那些医生虽然看上去也不太靠谱,可毕竟这里是P城最好的疗养院了,这病不治总归是不行的。
于是在医生和护士又一次被少年信息素逼得退出病房之后,季忱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去送药。这事想想其实很滑稽,但大概也是无奈之举,那些医生护士真的把药给了他。
少年见到他进来也很意外,但脸色至少比看见那些大人好很多,将小朋友抱到了自己腿上。
季忱一点也不见外,在他腿上坐得稳稳当当,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橘子糖,精致漂亮的小脸笑眯眯的:“哥哥,你也怕苦吗?”
少年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孩儿要做什么,一颗坚硬的小球已经被喂进了嘴里,酸甜的橘子味在一瞬间占据了味蕾,大概是一直以来表现得太过成熟,糖这种哄小孩儿的玩意儿已经很久没人给过他了。
季忱眨巴眨巴小时候还圆溜溜的黑眼睛,见对方没拒绝,于是悄悄把医生给的药塞到少年手里,来了一招偷梁换柱,他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什么道理对方应该都明白,只是他没有办法跟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可依旧毫无效果的经历和解,一味逼他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将选择权还到他手里。
“哥哥,药是很苦,但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不是吗?”
第55章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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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说辞和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季忱做起来很熟悉,就好像多年前他真的这样做过似的,但他来不及想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眼前的情况就又变得奇怪起来。
因为他发现少年看着他的目光从错愕忽然变得很悲伤,甚至声音哽咽地祈求。
“季忱,别放弃,求你……
急救室内,秦舒看着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终于逐渐趋于稳定的各项数据松了口气,露出些疲惫的神态,她看了一眼还依旧寸步不离守在病床旁的alpha,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知情同意书给他签字,难得出声安慰。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醒,但再观察两天没问题的话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傅宴庭安静地签完字,将纸和笔还回去:“谢谢秦医生,方便问一下您和小忱是什么关系吗?”
秦舒一愣,惊讶于眼前年轻人的敏锐,但这个问题其实不太好回答,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是他母亲的……朋友。”
傅宴庭礼貌地没有追问:“劳您费心了。”
秦舒点了点头,视线跟着对方落在病床上,那单薄苍白的人与记忆中某个场景重合,她心中微涩,忍不住道:“小忱其实和他母亲很像,看着很聪明的人,其实犟得要命,爱一个人爱得轰轰烈烈,恨起来也是不死不休,你别辜负他。”
“我不会的。如果可以,我宁愿现在躺在这的人是我。”傅宴庭的视线依旧放在病床上的人身上,没有分过来一丝一毫。
但秦舒听出他语气的认真,她自嘲地笑了声,她想,其实她没有资格去责怪他们任何一个人,毕竟他们做得已经比她好的太多了。
傅宴庭被护士从病房赶出来时,秦舒早就已经离开,他一眼就看见了走廊里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父母,颓着的脊背一下子挺了起来,开口时声音却哑了。
“爸、妈……你们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娇小的omega已经上前两步将他抱进怀里。
“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爸爸妈妈说呢?”
傅宴庭任她抱着,声音有些闷却不是实话:“没来得及。”
白晚哪能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那点算盘,一巴掌呼在傅宴庭背上:“救人给人救进ICU,是用你开救护车了还是用你抢救了,你没时间打个电话还没时间发消息吗?”
母亲果然是温柔不过五秒的,傅宴庭讪讪退开两步,他确实是故意瞒着消息的,主要是他父母过来的话季忱分化成alpha的事就瞒不住了,他怕老两口接受不了,还没想好怎么说。
“这么点小事就要瞒着,咱家又不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小忱是alpha就是alpha嘛,日子是你俩过的,你们自己觉得合适过得高兴我们做父母的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当养两个儿子嘛。”
白晚说着气不过又给了傅宴庭一脚,看着儿子乐得挨踹的缺心眼样子十分无语,“我还不如只有小忱一个亲儿子,我跟你说,这次我亲儿子要是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傅成舟轻咳了一声,适时打断了自家老婆对儿子的教育,终于问起正事:“小忱怎么样了,你的信息素能安抚住他吗?”
家里领导开口,傅宴庭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将秦医生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傅成舟看着儿子眼底的乌青点了点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先去休息吧,这件事闹得不小,性质恶劣,外面还有很多事要你处理,别人还没醒就把自己熬垮了。”
“我知道。”傅宴庭点头应下,又看向自家大董事白女士,“那季家那边……”
“他们情况不太好,虽然几个高层把局面稳住了,但西城那个开发区爆炸对他们影响很大,股价还是跌了不少,市面上抛售的大部分股份我都已经收购了,到时候小忱醒了问问他怎么处理,如果……”
季忱躺在一张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扎着点滴,一动也动不了,他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喂个糖。
自从那天少年跟他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的日子他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