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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程风野的后背上闭眼休息一会，他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体贴地抱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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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一天。

第29章 29

程风野没有往家的方向骑，带着许白木去了城东街上的馄饨摊子。

这里距离刚才的那条巷子不是很远，总有办完事的人在这里吃点东西。

沿街摆了几个桌子。一旁挂着简陋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线，馄饨摊主掀开锅盖，瞬间跑出的白气和香味弥漫在寂静的街道上。

程风野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带着他过去，向老板要了两碗馄饨和一笼蒸饺。

“不够再要，天冷容易凉。”程风野拉着许白木走到桌子上坐着。

摊主是一对夫妻俩，看上去四五十岁，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往锅里下馄饨，女人厚重的衣服外面套着一层长袖围裙，收拾着刚走的一桌吃剩的东西。一会儿，她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来了。

许白木看到热腾腾地飘着香味的馄饨，倒真有些饿了。

程风野从筷子筒里拿出两双筷子，掰开一次性筷子后蹭了蹭筷子上的倒刺递给他，他刚想接过来的时候，程风野却停住了，面露难色。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吃肉……”

许白木接过来筷子说：“谁告诉你的。”

程风野不说话了，叫人一看就知道他自己一个人猜的。

“不是不吃，只是不喜欢而已。”

“那你……”

“没关系，我正好觉得饿了，”许白木说，“但你为什么突然带我来吃东西？”

“你喝了很多酒，不吃点东西胃会不舒服。”

许白木笑了笑，不知是该说他是自作主张还是体贴。

“所以骑了一辆自行车来接我？”

“啊，那个……”程风野显然有些局促，匆匆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老旧自行车，“对不起，没办法给你更好的。”

许白木轻哼了一声，说：“更好的我已经有了。”

还来不及感到沮丧，程风野又见他嘴角染着几分笑意，在凛冬的严寒下，说出了令人暖心的话。

他盈盈笑道：“不过嘛，你现在是最好的。”

他们选择走路回去，正好消消食。程风野一直回味许白木说的那句话，总觉得让人开心。

回想前几日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他从阿强口中得知的。他知道了其实一切都是周齐做的，许白木根本不知情，难怪那个时候周齐对他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正是因为自己误会了许白木，他才懊恼得要死，心里的愧疚到达了顶峰，就算许白木事后把他狠狠揍一顿，他也是没有意见的，但是没想到对方的惩罚是一直晾着他。

这种惩罚远不如打他一顿，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许白木门口待到很晚。但一直避而不见的方式令他感到极度难受，所以他耍了一点小把戏。

回去的途中，他们经过家对面的那条没水的河，在干涸的河床旁边，几个流浪汉围在一起，燃着篝火，聚在一起烤火。

许白木原本避而远之，却被程风野拉着过去。原因是来的时候他路上来的时候，提了一嘴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冷。

“你干什么？”

“烤火很舒服，你试试。”

篝火燃烧的旺盛，时不时蹦出几个火星子。程风野着急地想让许白木暖和暖和。

对于他来说，烤火是冬天里唯一可以取暖的方法。就像小时候发现了什么好吃的或者好玩的一样，他迫不及待地想这种心情分享给喜欢的人。

程风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却全然没看到火光之下，许白木脸上紧绷的神情。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好好牵着的手在颤抖，才转身看到，这个周身映得火红的男人，紧皱着眉头，神色痛苦而扭曲地盯着火堆，而前面的流浪汉脸上显得异常狰狞。

“你怎么了？”程风野慌忙扶住即将要倒下的男人，担忧地问道。

许白木浑身似乎都在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突然推开对方，步伐凌乱而匆忙地走开了。

回家的一小段路程中，许白木仍旧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到家后打开门，他没开灯，直接往卧室方向走，到了门口时程风野叫住他。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许白木缓缓呼出一口气，隔着满室的黑暗，望着对面的少年，平静道：“没有，去睡吧。”

第30章 30

翌日清晨，连日来的雪今日虽停了，但外面的天气仍阴沉着。程风野在阁楼上睡，上面有个拆开的露天阳台，睡觉的地方很小，但好在采光非常好，楼下的暖气开得足，连上面都暖烘烘的。

他隔着窗户看向外面，起了大雾，一片白茫茫，两米以外几乎不可视物。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搞砸了。

程风野穿好衣服下楼。这条低矮的楼梯对于他的个头来说太小了，他只能时不时弯腰小心不要碰到头。

到了楼下后，许白木的房间紧闭着，想来时间还早，他还没有醒。因为今天是周一，程风野得早起去上学了。

走到许白木的房间门口，程风野待了一会，他想进去瞧瞧许白木，就看一眼也行。但墙上的老旧挂钟提醒他，时间不允许了，他必须得马上走了。他不想吵醒对方。

刚想走，门就开了。没想到许白木已经穿好了衣服。似乎是刚睡醒，他的头发凌乱地散下来，上挑的猫眼慵懒地低垂着，注意到程风野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抬了抬眼。

“要去上学了吗。”许白木靠在门框上问。

“嗯，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了，”许白木看着程风野一缕翘起的头发说，“今天没有早饭吗？”

“那个，我今天起晚了……”程风野顿了顿，“你饿了吗？我马上去买……”

许白木拽住了要走的人，看了眼挂钟：“时间还够吗？快上学去吧。”

“那你——”

“我不饿，”许白木松手，“快去吧。”

程风野抬起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嗯……那个，你今天有空吗？”

“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我想……”程风野焦急地摸摸后颈，“你能不能……”

许白木看他一句话说得跟挤牙膏似的，忍不住替他难受。“你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几乎是话音刚落，许白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风野突然凑上去，手先一步放在了他的腰上，轻轻地亲了他一口。“我走了。”

亲完程风野就大步跑了出去，迈着大长腿，走入了外面的浓雾里，留下许白木独自靠在门框上，一脸潦草。

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