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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错,也没有失控,他冷静极了,这是军校严加训练的成果。

他不是那种轻易臣服于信息素的alpha。

他比普通alpha强大太多,也自制太多。

他冷静地想起一个问题。

“观慈音,那晚到底为什么跳楼?”阎玫面无表情算起了旧账。

“什么跳楼呢?说这个做什么……”观慈音轻抬下巴,无辜地望着阎玫。

阎玫唇瓣微扯,金瞳天生却带笑,“父亲阔别三年来观音城找你的那一晚,为什么跳楼?一跃而下,是想死?还是别的什么——你一会儿……慢慢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好不好?”

观慈音眼皮敛下,皮肤冰凉。

“那晚跳楼,究竟是为了求死,还是为了让我心软出面救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那个晚宴,我在看你。”阎玫笃定道。

观慈音双眼微睁。

“紧张什么?开个玩笑而已。”阎玫耸肩,慢悠悠道:“毕竟那晚啊,可是我们的初、见,那样漂亮冷淡的一位监察官竟然要跳楼,我怎么能舍得呢?所以我救了你,遇见了你,和你结了婚,我们未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很奇妙不是么?初、见那样重要,我今晚怀念一下,也不算突兀。”

阎玫把初见二字念得太重了。

“太久了,我都忘记了。”观慈音在良久的沉默里忽而轻笑。

“是吗?”阎玫皱了皱鼻子,嘟囔道:“就我记得,太不公平了。”

“不说这个了呀。”观慈音踮脚,鼻尖蹭着阎玫的下巴,他双手搭在阎玫后颈,“阎玫,你背我走好不好?我的大腿……昨晚伤到了。”

他身上穿得太薄,行走时大腿摩挲时阎玫早就看见了大腿内侧那道伤痕,是红线绑出来的,死紧死紧那种勒出软肉的绑法。

“怎么伤的?”阎玫这才装作刚刚发现这一事实的样子。

“没什么……自己捆绳子时,不小心太紧了而已。”观慈音回答。

阎玫被他转移了话题。

阎玫不再继续那个初见跳楼的话题。

他满脑子都在回味观慈音大腿上的那个明显被男人用力攥过的痕迹,他心里发酸,他发怒,可脸色面无表情极了,语气依旧轻佻,“自己绑的?我还以为是被攥出来的,比如哪个男人趁我不在——”

“冤枉呀。”观慈音的气音在夜里绵绵挨近狼崽的耳,他道,“老公,我绑绳子,只是为了你呀,你不喜欢看我绑大腿的样子么?到时候你亲自扯开,我什么……都给你看。”

“冤枉你?”阎玫瞳色幽深,鲨鱼齿森寒露出,他单手插兜,歪了歪头,“我哪有在怀疑你?开个玩笑,当真干什么?”

“我觉得,您好像真在怀疑我,别怀疑我,我会难过的。”观慈音这张美艳的脸上还流着泪水的痕迹,湿法蜷曲了一缕黏在脸庞,衬得矜持且温婉。

温柔的嗓音与一双世界上最冰冷的眼珠交相辉映,成为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勾引心魂的魅力。

他太矛盾,太模糊了,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

“我没有怀疑你。”阎玫一板一眼道。

“谢谢您。”观慈音这才安心一些,他站在寒风里,长发都遮不住他的躯体。

阎玫扶着观慈音,他随性脱下西装大衣,披在观慈音身上。

观慈音身上跟没穿一样,体格本来就单薄,在这儿站一会儿怕是会冻成冰塑。

穿件衣服再陪他演戏行不行?

“慈音,如果我真的怀疑你,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我不是父亲那个混账,不会打你,我任由你打。”

阎玫的桃花眼轻杀笑意,吻了吻观慈音的面颊,把那粒腮边痣上的泪吻掉了。

“我是好孩子。”阎玫有点暧昧道。

一个吻痣,一个舔唇。

你看,他也不会接吻。

“我不打您。”观慈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怕您。”

他又在说敬语。

阎玫捂住脸哈哈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金瞳的色泽也越来越深,信息素的气味都收不住了。

他有点回味观慈音了。

他想听观慈音真正的哭声了。

这诱发了观慈音的信息素。

观慈音捂住后颈,有些孤寂地站在这里。

阎玫啧了一下。

不能留这里。

观慈音是这座灯塔唯一的omega,如果别的alpha闻到他的信息素,后果无法设想,阎玫一把抱起观慈音,朝电梯走去。

走廊那件他父亲送给观慈音的蓝色袍子被风吹拂起来,像一只漫无目的,不知道去向何处的半腐蝴蝶。

灯塔,地下三层,停车场。

越野车被从内封锁,两股信息素一红一蓝互相纠缠起来,红色的带了血腥味的信息素如一根细线缠绕在观慈音的手腕上,观慈音的手腕发疼,他要挣开由阎玫信息素粗暴制成用来控制他行动的线,可他从阎玫的脸上坐起来后,阎玫就把他抱在大腿上,周身再无可以依靠之物。

他只有阎玫,如果轻微挣扎一下,他也许会掉下去,越野车的构造不好,又宽又高,掉下去阎玫也许不会接住他,会很凄惨地双腿发软落在地面,到那时阎玫也许会垂下眼盯着他,一眨不眨,眼珠都不带分毫移动,金瞳里会是什么情绪呢?嘲讽还是凉薄呢?

谁在乎呢?

观慈音趴在阎玫怀里,些许悲伤道:“阎玫,你会不要我吗?会把我丢给别人吗?”

“我为什么那样做?”阎玫皱眉,语气有点不好。

“因为你的父亲对我做过那种事,阎玫,我害怕,我被他丢了好多次,他一点也不爱我,我只有你了,你会留下我对么?”观慈音扯起身上白袍,穿严实了才好,他坐在阎玫大腿,与阎玫面对面地露了一个温柔的笑。

乌黑的发洒下来,缠在阎玫血红的发丝里,他不哭了,可脸色还是白玉淋红,多了往日无法欣赏到的致命媚态,这种媚是风吹雨打之后引人折|虐的要人命的。

“阎玫,不要离开我,我不会欺骗你,也会……什么都让你做的。”

阎玫的喉结动了一下。

他舌尖还在回味观慈音的水。

“我不会离开你。”阎玫说。

妈的服了。

每回怀疑观慈音都会失败,他懒得怀疑了。

随便吧。

阎玫烦躁地想。

不怀疑了,怀疑有个屁用,观慈音根本不会跟他说,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钻牛角尖,懒得怀疑了。

不仅如此,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对不起观慈音,他每回怀疑观慈音,都觉得对不起。

可他是个从来不会对不起的王八蛋。

他着魔般想起刚才观慈音的哭。

观慈音捂住后颈不让他咬腺体时委屈害怕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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