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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

“你不要告诉我你以前都靠水煮肉片治病。”蒋星回用手背贴了贴原鸮的脸，原鸮顺势蹭了蹭。

然后蒋星回露出了那种“人类逗猫猫狗狗时被猫猫狗狗用头蹭蹭”时会做出的表情，于是蒋星回又揉了揉原鸮的脸。

原鸮补充道：“还有很多很多的开水。”

“怎么都不吃药？”蒋星回皱眉。

“嗯……买药要花钱，看医生也要花钱，生病很讨厌的。”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原鸮指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不同旁人说自己的经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旁人对自己的同情，还有可能是对他的不理解。

他并不觉得自己过得有多么差劲，不过他能理解旁观者对他的怜悯之心。

但他这回说这话就是为了卖惨，他觉得他需要蒋星回的对他的怜爱，需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人生病时都比较脆弱，原鸮以前从不这么觉得，他那时候只觉得发烧时读书让他很热血沸腾，于是读得更起劲了。

而现在蒋星回根本不让他从床上起来，他也觉得自己很“柔弱”，要是没有蒋星回的怜爱和关心他就要死掉了。

“不过我只对自己抠门，”原鸮补充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的。”

“给我之前先给自己多留点啊，”蒋星回戳了戳原鸮的脑门，“你要先对自己好，多爱惜自己一点。”

“该花的钱要花”这句话不适合评价原鸮以前的经历，他能说的只有让原鸮以后对自己好点，他也会对原鸮好很多很多点。

原鸮想，我不需要爱惜自己，我需要你多爱我一点。

他去牵蒋星回的手，到底还没烧到不理智地说这种话。

“你以前都怎么过的呀……”蒋星回心疼地嘟囔。

他很少承担被依赖者和照顾者的角色，平常都是他向原鸮撒娇，原鸮总是更成熟更理性的那一个，角色调换后让他觉得新奇和高兴，而这部分情绪在原鸮向他撒娇后成倍地转化成了柔软的怜爱。

原鸮需要蒋星回的怜爱，蒋星回也很乐意怜爱原鸮。

“都是一个人过的。”原鸮说，他想了想，头一次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舍友还嫌弃我生病，怕我传染给他们。”

是不是有点装过头了？原鸮说完有些后悔，感觉自己太矫情了点。

“他们怎么这样！”蒋星回生气道，非常“配合”原鸮做出反应，“这是霸凌唉！”

于是原鸮立刻觉得自己怎么会矫情，他说的是实话，他就是柔弱无辜又可怜，他安抚道：“我后面换宿舍了，新舍友人都很好。”

“那之后还有人欺负你吗？”蒋星回还在愤愤不平，像是打算把那些人都揍一遍，虽然他还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有没有在他们这座城市。

“没有了，我很幸运，遇到一直都是好人。”原鸮说，随后他又瘪着嘴，“但是咱们学校的校霸欺负我。”

“啊？”蒋星回愣了一下，他想他只不过一个月没有为非作歹，他们学校的校霸就换人了吗？

虽然他其实不是很想认这个校霸的身份，特别是有人问或者指着他说他是校霸的时候，他只会立刻否认。

被叫校霸和被当做校霸说实在很羞耻，感觉会被当成是精神小伙。

“校霸”这个称呼是原鸮在蒋星回控诉他舍友是在霸凌他的时候忽然想到的，和蒋星回相处一个半月，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蒋星回有和人打架，还像个校霸外，之后原鸮对此就没有多大感觉了。

可能这就是距离产生美。

“他不让我吃小猪盖被炸鸡烤鸭麻辣拌。”原鸮认真道。

蒋星回：“？”

蒋星回：“明明是你不能吃这些！”

“他还冲我大呼小叫，”原鸮说，“校霸好可怕。”

蒋星回被这个称呼整得尴尬得脚趾扣地：“你不要再说那个词了！”

“校霸还剥夺我的唔唔……”

蒋星回掀起被子直接蒙住了原鸮的脸，气鼓鼓道：“不准再说那个词！不然我就闷死你！”

“唔唔唔……”

最后原鸮憋不住拍拍蒋星回的手示意人放开，刚重获新鲜空气，他开口就是：“校霸强迫我就范，我就说他欺负我吧。”

蒋星回受不了地喊道：“你这人真讨厌！”

他说着抓起原鸮的手往他睡裙下面探：“你明明也欺负我，都肿成这样了。”

这个睡裙是他小时候蒋女士想买睡裙又想和他穿亲子装而给他捎上的，当年这个睡裙能拖地，现在就只到他大腿中上部，特意把它挖出来是因为他的穴肿了，穿裤子的话会绷着，比较难受，而且涂好的药也会黏裤子上。

原鸮缩了缩手，没敢碰他，怕把人戳疼了：“校霸还色诱我。”

“……我决定讨厌你一个小时，”蒋星回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这一个小时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你孤立我。”原鸮装出哭腔呜呜呜。

蒋星回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耍无赖吗！原鸮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但是他刚说了不和原鸮说话，所以不做声。

没人搭茬原鸮也安静了下去，过了会儿他道：“你那里真的不会特别不舒服吗？肚子不难受吗？”

蒋星回不回答，随后闷闷地开口：“不舒服还不是因为你。”

“对不起，”原鸮夹出可怜兮兮的语气，“你看我现在也遭报应了，你不要讨厌我。”

蒋星回看他那可怜样，放柔了语气：“好吧，没关系，反正也是我自己要玩的。”

随后他开始嘲笑道：“你怎么这么脆弱，这就生病了？”

原鸮呜呜几声：“因为我的精气都被星星吸走了。”

蒋星回开始觉得原鸮是不是烧糊涂了，不然这人怎么会这么自然地开黄腔。

在蒋星回震惊的时候，原鸮乘胜追击，仗着自己发烧看不出脸红是因为什么就乱说话：“星星每次都吸得好用力。”

“我没有。”蒋星回有些心虚地缩着脑袋。

“把我都榨干了。”原鸮还假装抽泣了几下。

“……对不起。”蒋星回弯腰把头埋到被子上。

原鸮努力凑过去亲了亲他：“没关系。”

之后原鸮实在太困就睡觉了，他睡得很不踏实，浑身上下每一处是舒服的，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说话，他没能分辨出那人在说什么，只觉得很吵，他又没力气说话，好累呀。

【……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道、不对，传道授业解惑，嗯……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原鸮想说背书可以背小声点吗，但他感觉身上被压了千斤顶，连嘴都张不开。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好困。】

……好像是蒋星回。原鸮思维有些迟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