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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非常默契地没有提要上晚自习，蒋星回问：“我睡觉的时候你一直看我，还摸我？”
原鸮承认：“对。”
蒋星回不是第一次被原鸮这个诚实的态度噎住：“你怎么都不狡辩一下？”
“可我真的这么做了。”原鸮说。
蒋星回皱眉：“我又不是未来的蒋星回。”
“有什么差别吗？”原鸮缓缓道，“但我还是和你解释一下，因为在未来的某天突然我发现你睡觉的时候会变得热热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发烧，测了体温发现不是，你就是睡觉的时候会…嗯，发热，以前都没注意。”
“所以我想试试你这是一直都有还是后来莫名出现的技能，就摸了摸你的脸。”原鸮轻笑一声，“没有一直摸，一直摸你就该醒了。”
“你还一直看我。”蒋星回说，“我难道和未来的我没有差别吗？”
“你未来当然和现在有差别，可你也当然还是你，”原鸮自然地牵起蒋星回的手，“我们17岁就在一起了，到我那时候为止，一共在一起十年，这段时间线上我一直爱你，你也是如此，而既然有机会见到过去，我什么要拘于那十年，我会爱每个时间线上的你，就像那个老套的结婚誓词——‘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蒋星回怔怔地看着笑得温润的原鸮。
满面笑靥的人又道：“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也听过那段誓词，因为太庄重太严肃了，你听的时候很努力地在憋笑，根本不敢看我，我也不太敢看你，我怕你一笑我也跟着笑，但是最后我们两个还是没忍住。”
说完看见蒋星回还呆愣愣的，原鸮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蒋星回说：“你说是你先告白？”
原鸮点点头。
“你刚都把话说全了，那现在的你回来后怎么告白啊？”蒋星回看着像是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原鸮愣了下，随后格外开朗地大笑几声，眉眼弯弯：“现在的我告白的时候会对你说好多话的，你不用替‘我’担心告白的时候该说什么。”
……
男人围着围裙乱哼着歌准备晚饭，原鸮在客厅陪猫猫狗狗玩。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原鸮问。
“十年。”蒋星回说。
原鸮又问：“我们这种分居的情况有多久了？”
“不算大学期间的话，”蒋星回将菜盛出来，“就这一两年吧。”
原鸮一时沉默，蒋星回在厨房远远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原鸮眨了眨眼，解释道：“我现在还不太了解你，你今天常常笑得很开心，但你又说你等我很久了，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所以我不确定这段关系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蒋星回回忆了会儿才记起“你等我很久”这句对应的是他之前为了骗原鸮瞎诌的那话。
他稍微有点心虚：“对我来说当然很好，我们虽然谈不上相互成就，但我们没有相互牺牲，这就已经很好了。”
原鸮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情感方面的牺牲也是牺牲，虽然我相信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积极的反馈，但很多事情不是只要我对你的感情足够真挚就够的。”
“说句你爱我绕这么大弯子。”蒋星回啧了一声，“我每天都会给你报备今天做了什么心情好不好的，而你也确实每次都给我正向反馈，要是生气了我不会憋心里，我会立刻找导火索算账。”
他琢磨了会儿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怎么像要劝我和你离婚一样？”
“那倒不是，我是想为未来的‘我’辩解一下。”原鸮不好意思道，“先为你着想一句，再夸自己一句，再说句为你着想的话。”
蒋星回：……
蒋星回无奈地让原鸮先来吃饭。
“你不用那么担心，虽然我们偶尔确实会吵架，但我们之间没有不可调节的矛盾。”蒋星回揉揉原鸮的头，“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哦对了，我洗过手也擦干了的。”
“我有一点不明白，如果我让你等我的话，那我应该不会和你在等待期间结婚。”原鸮说。
“……好吧，其实你没有让我等你，不过差点就让我等三年后再和你结婚。”蒋星回因为谎言被戳破而干笑几声又迅速转移下一个话题，“你的任教期是三年，也就是说这三年我们基本还是异地，异地恋是很累的，哪怕我们经常来回找对方，也依然很累人，所以你不想把我绑住，你不打算立刻就和我结婚。”
“我求的婚，”蒋星回有些得意道，然后让原鸮不要傻看着快吃饭，“我和你说我不等你，我就要现在结婚。”
“那时候的我应该还没和你谈过这个，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最开始的人生规划里没有谈恋爱这一环节，更别说结婚了，所以那时候的我对你说…唔嗯，这好像有点肉麻。”蒋星回脸上微微泛红。
26岁的蒋星回对26岁的原鸮说：“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打算谈恋爱，所以结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但和你在一起后，‘结婚’就变得非常有意义了，我很想看见那两个小本子和那张双人照，我想我个人信息里的配偶填上你的名字，我也想把我的名字填在你的个人信息上，这样如果填什么表格，我和你的名字都可以放在一起。”
虽然原鸮很想说还是不要乱填个人信息比较好，但这个气氛下显然不能说这个。
“如果哪天有诈骗电话，他会利用你的名字来骗我，因为他知道我们是夫夫。”
天哪。原鸮忍不住去亲亲蒋星回，这话真的很好笑又很可爱，但蒋星回推开他的脸，严肃道：“让我说完！”
“虽然这可能想得有点远了，也可能想太多了，唔嗯，”蒋星回情绪有些激动，原鸮双手捧住他的脸安抚，慢慢说，慢慢说，我在认真听，于是蒋星回说，“我的死亡证明上可以写你的名字，你的死亡证明上也可以写我的名字。”
这属实有些语出惊人了，但原鸮已经习惯自己未婚夫格外跳脱的脑回路，对此接受良好，甚至还在顺着蒋星回的脑回路可惜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第二份死亡证明上的“可联系直系亲属”可写不了配偶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些都实现了，”蒋星回说完察觉不对，“当然不包括死亡证明和诈骗电话！呸呸呸！”
“我想和你结婚。”蒋星回可怜巴巴地恳求道，“现在就想。”
原鸮说：“当然可以。”
于是蒋星回惊喜雀跃地从家里格外刁钻的角落里找出他早准备好的戒指，郑重地又过一遍流程后急忙拉着原鸮现在就要去民政局领证。
不过蒋星回没那么完整地把这个复述给面前尚且年轻的爱人，那时候觉得超兴奋超激动，现在想想倍觉尴尬，还好原鸮从不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