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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点,不要顾虑那么多,原鸮总说好,总是想得多,好像他那个脑子要是停转了地球也会停一样。
一切都刚刚起步,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上班哪有不累的,那次蒋星回最终什么都没说,不欢而散后他们又重新忙起来,加上各种原因,一忙便是快半年不见。
其实原鸮能懂得蒋星回为何无所畏惧,蒋女士只是让蒋星回自己打拼,不是和他断绝关系,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回家蹭饭。
虽然蒋星回不会失败了就回去找妈妈,但有底气和没底气是不一样的,而一方面,原鸮觉得自己有必要在他觉得蒋星回可能会栽跟头的时候提醒蒋星回,一方面,他不打算让蒋星回因为他或是间接因为他有过“后悔”的情绪。
累了还可以放松,还可以做很多事去缓解,生气了还可以被哄开心,难过了还可以抱着爱人哭。
但后悔之所以是后悔,就是因为它无法挽回,不是说一句我不会后悔,事情发生后它就真的不会存在,它会扎根在人的身上,成为一个痼疾,往后的日子里不时会发作,原鸮不想成为这项疾病的诱因,即便这是蒋星回咎由自取。
哪怕人要跌了跟头才会走路,卡了鱼刺才懂吃鱼要小心,撞了墙才懂此路不通,而蒋星回的垫子结实又牢靠,他无所谓摔跤,原鸮大可不必去管他,因为他不会摔得太疼。
但他会想着这条路有个地方不可以走,要避开,原鸮不想蒋星回因为他栽了跟头后,潜意识里对他投射需要“避开”的想法,毕竟人都会讨厌负面情绪,也会恨屋及乌。
就像看见旧物会联想起赠送者,看见墙上的蜡笔画会想起童年趣事,为了某人做了蠢事所以不愿意见到那个人的事并不罕见,原鸮不希望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和蒋星回身上。
蒋星回可以后悔,可以摔跤,可以无所畏惧,他是成年人不是孩童,他有能力去承担后果。
但这个前提是,蒋星回不能是因为想看着原鸮而栽了跟头,不能是因为他而后悔,他的爱人当然需要成长,但他不能是促使他爱人成长的那个绊脚石。
毕竟如果蒋星回要是因此而想疏远他,他除了被牵连而产生怒火,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以让蒋星回留下,用爱、用理想、用灵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挽留人,那不叫挽留,那叫绑架。
所以为了避免蒋星回想要离开,他要避免给蒋星回提供离开的理由。
原鸮不认为自己是爱情里的蠢东西,但旁人看来就不这么觉得,用穆仓的话来说就是:“……你简直就是一个大傻逼。”
李凌拍了穆仓一下,说:“怎么说话的?我元宝哥这叫大情圣。”
李婳手点酒杯:“你知道他会栽更头,你也提醒了很多遍,冷漠点讲,他不听,这就是他的事了,你没必要这么纠结——更何况我觉得星星不会想那么多,他肯定不会想到要和你离婚这一层,你就是想太多了,自己吓自己,难怪会怕恐怖故事。”
然而谁能想到,蒋星回之后干了件让人啼笑皆非的蠢事。
要说使得他们半年不见的那次吵架后,他俩想着分开来冷静一下,结果因为七七八八的事好久都没空去见对方,偶尔聊天吧但不多,很多时候都因为各式各样的事被打断了聊天。
有天蒋星回看这个点没什么人来了,便准备关门,去往地铁站的路上看了眼日期,发现明天是他和原鸮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他突然间就超级超级想原鸮,当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但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见到原鸮,于是回家提了猫给猫带好刚需品,因为着急于是订了飞机票即刻出发。
他准备给原鸮一个惊喜,所以没有和原鸮说他要来。
飞机只能到市里不能到村里,而市里到村里的班车已经没开了,也没出租愿意接去村里的单,正常人应该是在市里住酒店住到早上再去。
但是蒋星回超级、超级、超级想见到原鸮,于是决定徒步走过去。
问题来了,从市里到村里有差不多45公里的路,要走起码得走十几个小时,腿都能走废。
但是蒋星回超级、超级、超级、超级想见到原鸮。
于是他热血上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快一个小时后反应过来这路好他爹的长,但走都走了他决定歇一歇接着走,坐路边打开地图一看路程发现还有40多公里的路,给他看沉默了。
蒋星回想还好有带充电宝,担心猫会冷,于是把猫塞进他上衣专门装猫的口袋兜着猫,接着把外套拉链拉上,只露出个猫猫头。
忽然有个电话打过来,蒋星回看到来电人愣了一下,接起电话,那边的原鸮问:“你在哪?”
原鸮这边是和蒋星回想一块去了,区别在于他想得早,傍晚一下课就回家托邻居帮忙看狗,接着去坐班车,在路上临时订了高铁票,不过只有凌晨的,他在市里吃了饭,去挑了礼物,等时间差不多就去高铁站。
他也没和蒋星回打过招呼,也是想着给蒋星回一个惊喜,他的爱人一向喜欢这个。
高铁到站后他先打车去了蒋星回店里看了看,发现没人后才去的家里,接着发现家里不仅没人,连猫都不在。
他于是去看了蒋星回的社交软件的今日运动步数,这七千多步让蒋星回在凌晨三点占据榜首。
原鸮的疑惑着这人大半夜睡不着溜猫呢,就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接了电话的蒋星回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蠢,很心虚地说:“在去你家的路上。”
原鸮察觉出有点不对,问:“具体位置是?”
蒋星回往前看是漆黑一片,往后看是漆黑一片,往左往右都是田地,于是说:“不知道唉,好像在田边的马路上,导航说距离你家还有四十多公里。”
原鸮欲言又止:“……你走过去的?走了多久?”
“……一个小时。”
原鸮沉默好一会儿没忍住叹气:“下次做这种事别带着猫,对猫不好。”
于是原鸮又赶回去,摇醒住市里的李凌,借了车去捡回蹲路边田里抱着猫睡觉的大蠢蛋。
他的驾驶证是陪李凌一起考的,还好他学了车,否则就得把李凌薅起来去接蒋星回。
原鸮找到蒋星回的时候,蒋星回困得差点倒田里去,被车灯一照才清醒过来挽回自己,看着原鸮从车上下来走到他面前,背着光的男人脸上满是担心。
“怎么了?腿走累了?”原鸮半蹲下身,伸手去拉蒋星回,然后就看见呆愣愣地望着他的蒋星回眼睛红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出乎原鸮预料的是,蒋星回没有哭,他想着自己都这么大人了,总哭多丢人呢,只拉着原鸮的手借力起身,哑着声说:“我半年没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