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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那太平尖茶是个列进非遗名单的金贵东西,既不能找保温杯装,这天气还不能喝凉的。

他专门找了个保温食盒把东西全塞里头,保证落地就能吃到热的。

陆潮百无聊赖等到快十二点终于有了航班信息,他勾着点笑,大胆设想郁霈看见他会不会高兴地跑过来。

一会让他抱自己一下,不然不给吃。

陆潮先把自己哄满意了,看着推着行李出来的人群,率先看到了郑科还有他身后脸色阴沉的梁钟。

他瞥了一眼,瞧见后头慢吞吞出来的郁霈,当即一笑:“你还能再磨蹭一会么,烤红薯都能砸核桃了。”

郁霈脚步一停,隔着航站楼的灯光看他。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配同色系的裤子和短靴,衬得整个人修长锋利。

微长的黑发微垂一缕在眼角,和那天西装革履不一样,是年轻人独有的张扬倦懒。

陆潮长得确实好看,无论从哪个方面评价都是绝佳,说他是校草当之无愧。

“发什么愣呢?”陆潮走过来接过他的箱子,“再看收费了啊。”

郁霈收回视线,在他接箱子时两人手指不经意一碰。

他触电似的抽回手,躲开了。

陆潮领人上车,打开食盒将烤红薯丢在他腿上,“尝尝还好不好吃,本来买了俩,被徐骁抢了一个。”

郁霈怔怔看着烤红薯没动手,反而看向他的脸,见他开始剥栗子,下意识说:“我自己来吧。”

“你那手能剥栗子?要么嫌疼要么嫌脏,我就没见过比你更难伺候的。”

郁霈微微蹙眉,轻舒了口气别过头看向窗外:“算了,我有点累了,你自己吃吧。”

“说你两句还有脾气了?绝食吓唬我呢?”

陆潮看他整个人恹恹的,“演出不顺利?还是那狗头老师骂你了?哪儿不舒服?转过来我看看。”

“不是,只是有点累。”郁霈避过他的手,把头搁在车窗上往外看。

微凉的玻璃贴着额头,郁霈看着外面的霓虹忽然觉得有些可惜。

陆潮脾气比他好,他忍不了梁钟,而他却可以忍自己,但现在他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再去索取,去纠缠。

学校离得远,陆潮把人带回家,看他脸色苍白,猜测是这段时间累着了。

他的床大,总比学校睡得舒服。

郁霈一下车就皱眉:“怎么是来你家?不是回学校吗?”

“挑三拣四,我家还配不上你了?”

“洗个澡睡觉。”陆潮靠在浴室门口问他:“要搓澡师傅么?五百一次,可以充卡,充一千打对折。”

郁霈:“不用。”

陆潮一把捞住他的腰往自己带,却被郁霈挣开往后闪躲。

陆潮知道他怕痒,忍笑“啧”了声:“不识好歹,我还能怎么你?难受的是我好么?”

郁霈想起上次来,陆潮轻嗤的一声“该担心的是我好么”。

原来如此。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说出一句:“好,我知道了。”

快速冲完澡,他穿戴整齐尽量不让陆潮有所误会。

陆潮正靠在沙发上跟人发消息,语带笑意骂了声:“滚你的,说了没有,别瞎脑补。”

徐骁在那头滋哇乱叫:“那你咋不回来?我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啊!不然我这娘家人跟你没完!”

陆潮抬头,把手机一丢:“哟,今天洗这么快。”

“……嗯,我先去睡了。”

陆潮起身去撩他头发结果他先迈一步,两人擦肩而过,到嘴边的话噎在嗓子眼儿硬生生拐成一个“行”。

-

郁霈失眠一夜,早上四点多起床。

陆潮还没醒,他走之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一周没见初粟,他也操心练功进展,回学校之前先去了一趟清河班。

初粟一大早就在练功,看见他来立刻跳下台子朝他跑过来,郁霈看他一瘸一拐的笑意顿收,“你腿怎么了?”

“前几天练前扑跪搓弄的,没事儿嘿嘿,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给你看看这几天的成果?”

郁霈脸色一寒,“看什么看,去坐着。”

初粟被他吓了一跳,老老实实低头不敢吭声。

“进来。”郁霈先进了屋,把带来的早餐扔在桌上,“脱裤子。”

初粟:“啊?师、师傅……你不会是想打我吧?”

“谁要打你了,我看看你膝盖。”郁霈有些头疼,现在的孩子怎么连话都听不明白。

“赶紧脱,算了不用脱了,你把裤腿拽起来。”

初粟连忙拽起裤腿,乌青发紫的膝盖像两团饱经折磨的烂肉,一碰就疼得直抽气。

郁霈额角青筋直跳,压着脾气问他:“几天了?”

“五、五天吧……”

“抹了药没有?”

“没,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郁霈一拍桌子,“你这双膝盖要是毁了,这辈子都上不了台了懂么!我让你刻苦是不许你懈怠,不是让你拼命。”

初粟遮上膝盖,眼眶微微发红。

郁霈一看他这双小狗眼头更疼了,这要是在以前早戒方伺候了,他还敢委屈?

“现在只是你,以后你还会有师弟师妹,如果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把命豁出去,还没等咱们上台班子就垮了,那我还拿什么回敬你师祖。”

初粟眨巴眨巴眼睛,“师傅你真的要扛清河班?”

“不然呢?”郁霈把早餐丢给他,“我看起来像开玩笑的?”

初粟立刻摇头,小心翼翼咬着包子说:“那我、我们会成为很厉害的班子吗?”

郁霈:“当然会。”

初粟嘿嘿直笑,连膝盖上的伤都要忘了,一蹦起来就被郁霈的眼神吓得半死,老老实实坐下吃饭。

“我给你的钱还有么?”郁霈问。

初粟忙说:“都在都在,我没花,您要用吗?”

郁霈愕然:“没花?”

初粟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我没敢花,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跟我非亲非故……万一哪天你后悔了我还得把钱还给你呢。”

“初粟,我们不是非亲非故,是要走一辈子的师徒。”

初粟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拼命压抑着哽咽说:“师兄以前对我也好,但是因为我想学戏他不要我了,我……我怕你也不要我。”

他父母不要他了,秦之遇去世后唯一的亲人就是秦修逾,但也因为学戏有了分歧。

郁霈能感同身受,他和初粟一样,每往前走一步就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人。

师傅、师兄、苏队长、天水班,甚至是现在的陆潮。

他只能独行。

“你师兄不会不要你。”郁霈抬手给他擦掉眼泪,“他是怕你苦,怕你重蹈覆辙,所以你更得向他证明你的选择没错。”

初粟很好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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