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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成仙了。”

“好,师弟说得对。”

药刚热好,冯肃便来了,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小十公子去歇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熬了一宿,沈明酥确实有些累。

已经退了热,凌墨尘应该没什么问题,沈明酥把药碗递给了冯肃,交代道:“有点烫,但能入口,让国师就着喝下,能出一身汗更好。”又道:“两个时辰喝一回,我让丹四煮了一些粥,待会儿好了,再给国师吃一些。”

这场风寒说到底,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冯肃道:“好。”

“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适才因染了草木的黑灰,丹四才没看出来,沈明酥回屋洗了一把脸,换下衣衫,补好了妆容。

后半夜趴了那一阵,胳膊有些酸,揉了揉,倒去床上,一觉睡醒,已是午后。

夏季的雨不同春季,来得快去得也快,地面上的水汽还没干,头顶又是一片艳阳。

收拾好去了丹房,却意外地看着了凌墨尘,正坐在案前配药,申请专注,似是昨夜压根儿就没生过病。

沈明酥一愣,走过去,脸凑在他跟前,细细看了一眼他面色,还是能看出病容,“国师不多休息?”

凌墨尘往后仰了仰,避开她,“一场风寒,躺一夜就够了,还要躺多久?”

嘴巴硬,嗓子却出卖了他,沙哑得如同铜锣。

沈明酥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要个个病患要都像国师这样,天下的大夫估计得气死。”

凌墨尘清了清嗓子,不再理她。

昨儿确实是自己不对,沈明酥正式同他道歉,“对不起啊,我是真没想到国师会等我,还淋了雨。”

凌墨尘一笑,想说话,想起来嗓子,酝酿了片刻,还是败在了她目光下,开了口,“无碍,这不是被你治好了吗。”

“还没好。”沈明酥问他:“喝粥了吗?”

“嗯。”

一场雨后,凉爽了不少,即便是艳阳也没之前那么热,偶尔几道虫鸣声落在耳边,凌墨尘见她坐在那没打算干活,便问道:“之前谦虚了,医术不错,救过不少人?”

大病她不会,但像这样的风寒,她治过不少,“数不清。”

“封重彦也是你救的。”凌墨尘抬头看她,“他配合吗?”

“比你配合。”

凌墨尘笑着附和了一声,“是吗。”

沈明酥没再答。

仙丹阁的药材被她薅得差不多了,再薅下去,多少有点过分了,今日没什么事,沈明酥静静地坐着,转头看向屋外,暴雨后殿内的那一树紫藤,不仅没有凋零,反而越发明艳。

忽然想起冯肃昨夜的话。

......

“因为他不相信,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对他失约。”

沈明酥回头,看着凌墨尘,“国师,咱们去看紫藤吧,紫藤比荷花好看。”

凌墨尘手中药勺一顿。

沈明酥继续游说,“你瞧,紫藤花多好啊,枝叶碧绿,花瓣淡雅清丽,一身傲气凌然,又不惧酷暑暴雨,默默守在这,为人遮阴乘凉,还能供人观赏,多无私的花。”

她也是临时一通瞎编乱造,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到点子上,亏欠的总得还,“桥市南边有好大一片紫藤林,要不明日咱们去看罢,我等国师下朝。”

回过头等他答复,却冷不防地撞进了一双眸子里,那瞳仁如浓墨一般深邃,像是一道漩涡,随时都能把人卷进去。

沈明酥一愣,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国师不喜欢啊?”

凌墨尘眸子里的迷雾一瞬敛去,恢复如常,转过头,轻嗤道:“失信的人,话不可信。”

沈明酥:......

既说了出来,便不能再度失信,“明日国师准我出宫,我休沐,不见不散。”

凌墨尘一笑。

两日了,她是该去找稳婆了。



今日封重彦又来了东宫,继续为赵佐凌讲学。

赵佐凌有些心不在焉,几度神游,目光偷偷往边上一位宫女脸上使着眼色。

那宫女倒是机灵,借着添置茶水上前,瞟了一眼他跟前的宣纸,随后退下,悄悄地走了出去。

赵佐凌松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书页上。

“世目杨朗,沉审经断......”封重彦似是并没有察觉,慢慢地踱步到他跟前,忽然停下,同他伸手道:“拿出来。”

赵佐凌心头一跳,想要去护,封重彦却抓住他胳膊,往上一抬,从他的书本下抽出了一张宣纸。

赵佐凌脸色一变,“先生,我......”

封重彦将宣纸轻轻一抖,便看清了上面一排苍劲的字迹,俨然是他赵佐凌的笔迹。

——“送两筐樱桃到仙丹阁交给丹十。”

封重彦眉头微拧,回头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赵佐凌当场被抓,脸色慢慢地红了起来,从位置上起身,立在也不敢吭声。

他谁也不怕,甚至连太子偶尔他也能说几句玩笑话,不知为何,竟对封重彦有一种压迫性的敬畏。

本以为又要遭一顿罚了,过了一阵,封重彦却轻轻地把那张宣纸放回到了他案前,低声道:“认真听。”

赵佐凌一脸意外,愣了愣,“多谢先生。”

封重彦坐回了位置上,“收好心思,别胡思乱想。”

赵佐凌羞愧地点了头。

这几日他是有些心神不宁。那日在荷花池边,他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仙丹阁的丹十就是十锦,因这世上也只有他才会在袖子里随时揣着鸡蛋,沉甸甸地托在袖筒内,格外明显。

他知道他还在恨着自己,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补偿。

他让姚永查了,说是凌国师请了天命,算出了下一个仙童的生辰八字,照着生辰八字,从市井寻进宫来的。

没想到他们还能有这样的缘分。

知道他人在宫里,不再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他很替他开心。想去问问他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如何,可那日他对他说的那些话还在耳边久久不消,怕自己再惹他厌恶,只能偷偷让人给他送一些日常所用。

一个时辰后,那宫女回来了,封重彦还在,没再讲学,只陪着赵佐凌诵书。

见她要进来添茶,赵佐凌忙同其使眼色,宫女了然,往后退了两步,正要转身,封重彦忽然叫住她,“麻烦添些茶。”

宫女脚步一顿,又走了回来,垂头跪坐在他身前,一手提着茶壶,一手压着金黄色的盖儿,缓缓往里倒。

封重彦听着潺潺的水声,目光轻瞟向她的手,宽袖挡住的手腕内侧,隐隐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封重彦神色平静,伸手端起茶杯,似是不经意的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月俯身回复:“奴婢名叫阿月。”

封重彦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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