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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多少,想要分出一些来用并不难。
“这是用军功换来的?我兄长不是被卖到贵人家里当奴仆吗?”原伯坏双眼瞪大,军功?为何如此说。
“你兄长运气不差,入了镇北王府,镇北王府的仆从到了年纪,大多都是要让他们选是否乐意去北疆的。”吴瑞卿这话说的还真不是没有依据,镇北王府的奴仆想要从军,季家确实支持。
他们季家血脉太过单薄,有不乐意跟武勋结亲,不培养亲兵和近仆,实在没法维持如今的局面。
吴瑞卿这么说似乎很有道理。
“是吗?真是镇北王家?”原伯环抬头直直看向吴瑞卿。
吴瑞卿看他这反应叹了口气:“你可以同爹娘妹子说这个。”
此人果然有几分机灵,方大人特地嘱咐过他,先说个善意的谎言卖出些破绽,被戳破那就再说实话。
只不过不论原伯环多机灵,到底都在方大人意料之中。
“不是?那是?”原伯坏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吴瑞卿沉重地说:“你可知道,昨日京中美食节,出了一档子事?”
“安国公家的小公子遇害。”原伯环的脸微微抽搐,他猜到了一种可能,只是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呢?听爹娘说他兄长天生心善,虽然那时候他和小妹刚刚出生,没有记忆,可是这些年来,爹娘同他们说的都是大哥如何孝顺、心善、聪颖。
不……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颜公子,有事请您直说。”
“京兆府抓了人,他们却自尽了,看那手法像是某些贵人专门培养的死士。”吴瑞卿干脆的打破了原伯环最后的希望,“其中有一人被救了回来,他说,他家中有爹娘弟妹,他托我们查查你们是否还活着。”
雍州是陪都,也是繁华之地。
二十一年前的蝗灾甚至波及到了京城,吴瑞卿那时候虽然年纪很小,但多少也有些印象。
按理说,为防止京城骚乱,先帝便是再荒唐也知道拨出粮食银钱救灾。
大齐又有慈孤院,原家能供养出原老秀才,家有薄产,应当不至于走到卖儿卖女的地步才对。
看来那银钱不是被贪污了,便是其中有了什么纰漏,当时治灾的可就是安国公傅清晏!
“不、不,你是骗我的是吗?”原伯环紧紧握紧双拳艰难地问道。
“你心中应当有答案,不然也不会戳破我的谎话。”吴瑞卿无奈地说。
马车中手上缺一根小拇指的老仆,时刻准备按住将要发怒的原伯环。
可原伯环一动不动就像是僵住了。
过了许久才长长出了口气,他一向挺直的脊背弯了下来。
“我和爹,早有所料,当年若不是那人牙子的姑母跟我娘有些关系,她根本不会向我们透漏,大哥被卖到了京中,那时候爹就觉出了不对。”原伯环笑了笑。
“我本来是叫原仲环,来了京城后改了名。娘还说爹不像话,哪有把大哥名占了的道理,到时候寻到人大哥要是误会了,该是多伤心,我爹同我说这样若是将来我能有些名气,大哥也好找来,若是有不安好心地知道了,见我连兄长的名字都要了,或许也能遮掩些。这些年对我们也从未说过要找人。”
“尊府有大智。”吴瑞卿叹了口气低声说。
“大智倒是没有,胆子小罢了,你是方大人的人吗?”原伯环指了指脚边的良种。
“嗯。”吴瑞卿点点头,“你的兄长不愿说,不知你有什么法子。”
原伯环,不现在应该就叫原仲环。
原仲环一时间被吴瑞卿的直接哽住了。
他们才见面多久,原仲环并不敢相信眼前人。
“你哥被卖的时候身上没有伤疤和胎记,身上也没有特殊的痕迹,不知他小时候长相如何,但他如今长相只是寻常,身子骨却还不错,这才是他被选上的原因。”
原仲环沉默地听着,他知道吴瑞卿说的没错。
爹说,他当时没有细想,现在仔细回忆,大哥卖身所得的粮食和银钱有些多了。
买命,能不多给些粮食吗?
这买主真真心善呢!
“爹娘常说,大哥小时候不爱同人玩耍却喜欢爬树,他自小就会爬树,却从来没有摔下来过。当年我家院中种了一棵桃树,是大哥出生的时候种下的。”原仲环抿了抿嘴说道。
“多谢。”吴瑞卿露出了个温和地笑。
“我,我能见见他吗?”原仲环低声问道。
“能,只是不是现在,还要等安国公小公子遇害这事落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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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安国公乃是朝中重臣,如今竟有贼人敢当街屠戮安国公重孙!还请陛下为安国公府做主!”长兴侯苏方之扬声说道。
似乎如果白明理不为他们做主,他们就要以死进谏。
白明理心想,这东芝宫他除了抢玉玺的时候,就没来过。
这次倒是闹到他面前让他做主了。
真是把他当成工具人了。
唐丞相、俞尚书、被抬来的安国公、沈大将军、季连惠、沈至诚、六部长官、平日大朝会上根本聚不齐的勋贵等等,全部都来了。
哦,还有似乎是被逼,不得不过来的蔡大人和方长鸣。
蔡合一脸菜色,方长鸣倒是稳稳当当地坐着似乎今天要探讨的朝政与他无关似的。
至于蒙齐?
他执掌禁军,哪怕勋贵想要裹挟他来议政,如今美食节根本离不开他,只要蒙齐不想动,他们还能跟他动手不成,更被说谁人不想要同禁军交好,蒙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蔡合心中暗骂,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一个个你们倒是把蒙齐抓来啊?
你们敢吗?
拱卫皇城的禁军统领,借给你们十个胆子你们也不敢吧。
蔡合沉着脸,随便长信侯唾骂
白明理和方长鸣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对上。
方长鸣冲着他慢慢眨了眨眼。
放心,人已经找到了。
安心。
白明理隐约竟是能够看懂方长鸣在说什么。
他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要是连人证都保不住,那他们就不必跟这些人斗了。
“长信侯稍安勿躁,京兆府查案也需要时日,那些贼人要被抓住了,却都自尽想要继续往下查,到底没了线头,相信假以时日定能水落石出。”没有意义的套话白明理也很会说,白明理等长信侯说完了,就慢悠悠地道。
“陛下!老臣,老臣自知查案需要时日,可,可京兆府竟是在安哥儿去后,仍办那美食节,臣听闻当日便是封街,那些摊子买卖也极为热闹,如此羞辱臣实在无法忍受!”安国公傅清晏直直盯着身上的软塌,他已经无法坐立只能如此。
傅清晏那幅气息奄奄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不忍心。
“方大人、蔡大人,你们分明说要将案子查个清楚,转眼一个出城去了皇庄,一个只在京兆府上不露面,老臣怎么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