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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司清想了想,道:“不知我们可否出府走走?”
冯尤爽快点头:“自然可以,各位请随我来。”
带他们往大门口方向走时,冯尤又给他们说了些在外面行走需要注意的事,比如,不要随意与城民搭话,不要相信城民说的话,落日之前必须回府。
柳司清一一应下,跨出城主府时,他转头对冯尤道:“冯将军,你军务繁忙,就不必陪着我们了,我们走走便回。”
听他这么说,冯尤也没再坚持,“那道长可别误了回府时辰。”
他温和地道了声好,带着萧景策几人朝街道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姬宰突然凑到柳司清身旁小声嘀咕:“师尊,你有没有觉得他们都怪怪的?”
柳司清赞赏瞥了他一眼:“说说看。”
姬宰嘿嘿挠头:“弟子说不上来。”
柳司清:“……”孩子直觉很强,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柳司清转而看向旁边的二弟子:“祁安呢,可有什么发现?”
“城主身上有妖气,欢儿姑娘的院落是个大型锁魂阵,只是布阵之人对阵法不熟,有些摇摇欲坠,不过要困住那些被埋在花地下的魂魄,已是绰绰有余。”叶祁安不急不忙地分析道。
姬宰听完恍然大悟:“难怪她院子里的花开得那样艳丽,肥料竟然是……”
话未说完,他登时捂着嘴跑到旁边干呕起来。
柳司清无奈过去帮他拍拍背,正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萧景策正皱眉看着他。
他疑惑回望时,萧景策的眉头瞬间展开,装模作样握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不知为何,柳司清仿佛在他头顶上看到了一行字。
到我了到我了快问我。
柳司清:“……”看错了吧。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叶祁安的声音:“师尊,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目光回到叶祁安身上,脸上难得扬起一抹笑:“祁安,你还记得冯将军方才是如何叮嘱我们的吗?”
叶祁安不明白他为什么问,却还是回答:“不要随意与城民搭……”
话未说完,他就看到柳司清从他身旁走过,拦住一位挑着锄头的老人:“老人家,你这锄头可是要带去集市卖?”
叶祁安:“……?!”
第26章 别喊,我是来救你的
叶祁安还没来得及阻止,那老人家审视的目光已经从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眼底的警惕之意毫不掩饰。
“老人家,别紧张。”柳司清声音柔和:“我们就是想跟你问些城里关于妖物的事。”
一听‘妖物’二字,老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我不知道。”
见他要走,柳司清一个跨步拦住他的去路,随手掏出一锭金子,不动声色放入老人手中:“你知道的。”
老人眼眸一亮,但下一瞬,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柳司清仍旧笑着,又掏出一锭金子:“知道的。”
老人咽了咽口水:“我不……”
话未说完,眼前的貌美青年又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金子,他笑得人畜无害:“我们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老人双手颤了颤,浑浊的双眸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人,迅速将金子塞入怀中,微微将头低下:“公子,这,这边请。”
原本担心柳司清碰壁的弟子三人:“……”
柳司清几人跟着老人弯弯绕绕走了一段路,直至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老人才停下脚步,小声问:“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柳司清笑意盈盈:“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妖物的事。”
*
和老人分别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听完老人的话,众人的神色又凝重几分,先前城主和冯尤告诉他们的那些确实没错,但有几件事不止是有意还是无心,他们并未告知柳司清几人。
城内曾有掏心妖物不假,但那妖物早在半年前被城主带人斩杀,扒皮拆骨,据说那妖物的皮至今在城主府挂着。
目前城内仍有女子陆续被挖心死去不假,但这些女子全是城主的侍妾,城主自重病初愈后便频频纳妾,而这些侍妾,几乎都会在半年内突然暴毙,因着她们是城主的人,死后也是城主府处置,故而至今也无人知道这些女子死于何因。
至于冯尤为什么让他们在落日前回府,柳司清想,兴许是因为今夜城内有一场大型祭祀活动。
而这场大型祭祀活动,也是源于两年前的妖物作乱,根据老人的说法,由于当时衙门对掏心的妖物一无所知,导致城内不少女子被害,城里的富商怕自家千金出事,便请了道士询问如何避灾。
那道士摆坛做法,还真算出一个办法。
——活人祭祀。
富商家里有的是签了终生卖身契的丫鬟,当下便按照道士的要求选了个貌美的少女,以新娘打扮八抬大轿送进了山。
稀奇的是,那段时间确实没有妖物来犯。
但祭祀带来的平和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月后,城内又有女子因被挖心而死。
富商意识到祭祀的有效期只有一个月,便和城内有女儿的富贵人家联手,每月轮流提供祭祀少女,而城民们见祭祀如此灵验,为了私欲,也开始参加这场吃人的祭祀。
然而,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最开始是为了乞求平安,后来妖物被杀,生命没了威胁,又为了钱财,为了地位,为了威望而祭祀。
两年下来,祭祀已然成了金陵城民众乞求私欲的习俗。
而城内,也再无人觉得这场以人为祭品的祭祀有何问题。
望着街道上盛装打扮,笑容洋溢的百姓,叶祁安心底穆然升起一股无力感,这样的百姓,真的值得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拯救吗?
“想放弃了?”是柳司清的声音。
叶祁安错愕抬头,却见柳司清正静静望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潮。
他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纠结:“师尊,我不懂,他们一开始明明也感受过那种亲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为什么对象一变,他们就能如此欢歌鼓舞了呢。”
“自然是因为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便不知道疼了。”柳司清在他肩上拍了拍:“祁安,你记住,想让一个人长记性,就要打,狠狠的打,等打得他疼了,就记住了。”
叶祁安被他的言论镇住了:“可师尊你以前不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
柳司清轻笑:“那是对付讲道理的人用的招数,对付不讲道理的人,用武力镇压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旁边的萧景策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而姬宰则是满眼崇拜地看着他,估计若不是萧景策站在他身侧,此时他又要扑到柳司清怀里去了。
叶祁安沉思着想了一会柳司清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