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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歌手的唱功,更考验的是歌手演绎的情绪。
先是从在战争中疯狂杀戮的士兵那种张狂的愤怒,再到他战后应激创伤障碍的迷茫麻木,最后绝望之下对美好未来的幻想。
枪响之下,现实只留下一片荒野和虚无。
两位初出茅庐的训练生选择这样一首伟大的世界名曲,导演组看到这首歌时都向路长青再三确认。
既然路长青敢唱,那节目组也敢舍‘薪’陪君子,废了一番功夫买到了这首歌的版权。
那天,导演组带着路长青和这首歌的版权代理人商讨。
这位代理人还忍不住提醒路长青说:“这不是你们国家可能唱出来的情绪。”
他的意思是你们国家歌手的水平还没有达到可以唱出来这首歌的地步。
但路长青巧妙地化解了这位代理人的轻视,他用纯正的英语平和地笑着回应道:“当然,我们国家和平昌盛,生长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唱这首歌确实缺了点味道。”
代理人也听出了路长青的笑里藏刀,他脸一沉不作声了。
路长青见这版权还没拿到手,路长青又笑着解释:“抱歉,我的英语水平不太好,请你不要误解。不过请相信我们歌手的水平,绝对能唱出来和平的味道。”
最后东扯西扯的商谈下,节目组以极其苏爽的情绪完成了这次合作。
其他训练生虽然没有路长青的节奏这么快,但也陆陆续续上交了自己的舞台项目。
导演组看到五冰冰的舞台忍不住皱眉叹气,“这五冰冰怎么又是这种可爱唱跳啊?”
五冰冰稳扎稳打的发展模式无可厚非,但一成不变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吐槽。
他老套风格丝毫没有要突破的想法,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粉丝会买账?
五冰冰当然有这个自信,他拉着皮肤黝黑的朱余进了厕所。
五冰冰稚嫩的脸上勾起单纯的笑容,他打开护肤霜,一边为朱余抹上一边心疼地说道:“你瞧你晒的,这下可没救了。”
朱余听到“没救了”,内心咯噔一下,他握住五冰冰的手,神色慌张地说:“怎么会没救了?”
五冰冰叹口气,慢悠悠地拧上面霜的盖子,“刚刚我听节目组说,又给某个人拉下了个大合作。他这位置一坐稳,跟他关系好的训练生全都能爬上来了。”
朱余晃着五冰冰的双肩,失智地质问道:“是不是路长青!是不是!”
五冰冰推开他的手,无奈点头,“除了他还能有谁啊,这下倒好路长青肯定是能出道了。”他又上下打量着朱余,“你就不可能了。”
朱余刚想发疯,又清醒过来,既然自己没出道可能那五冰冰选自己这颗弃子做什么?
朱余狐疑地问:“那你选我做什么?”
五冰冰的眉毛垂了下来,他捂住嘴,眼泪汪汪地说:“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我想拉你一把。”
朱余看着长相可爱的五冰冰,确实和自己一个风格,“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五冰冰捂嘴犹豫着,似乎并不想把话说出口,朱余见他不说连忙催促着:“你快说!”
五冰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句话在舌尖绕了几圈脱口而出:“上回路长青的腿受伤了,这次要是彩排他的腿来个旧病复发上不了台……”
恶毒的朱余怎么会猜不出五冰冰的言外之意,他没有吭声。
五冰冰看出朱余眼里的意动,继续趁热打铁:“只要路长青被拉下马,我上了一位,到时候我们俩天天在一起,这高位怎么会没有你朱余的位置。”
“这次的舞台,就是我给你的约定。”
朱余听着五冰冰话里描述出道后的纸碎金迷,终究是贪婪蒙了心,他狠狠应下:“好!”
待朱余离开厕所后,五冰冰放下了捂着嘴巴的手,那张樱桃小嘴张大了在可怖地笑着。
五冰冰心情愉快地照着镜子,随手将那罐面霜扔进了垃圾桶。
路长青,我看你这回该怎么死。
路长青日日渴望的舞台却成了阴谋者下的毒药,可他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即将到来的灾难。
这次舞台非比寻常的重要,节目组提前三天就开始让各组彩排。
因为路长青小组实在是精彩,节目组直接排序将路长青安排在最后一个上场的压轴舞台。
训练生们依次上台彩排演出,轮到五冰冰组的时候,朱余却不在,五冰冰满脸歉意地表示朱余上厕所去了。
节目组本身就对五冰冰这组的表演不报希望,眼下时间急迫更是不耐烦,直接让五冰冰自己一个先站位演出。
五冰冰再三道歉后,开始了个人solo唱跳,奇怪的是,五冰冰的舞台没了朱余居然也能跳的完整。
更加准确的来说是,五冰冰的舞台没有朱余也依旧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他的舞台压根就没有朱余的位置。
原本暴躁的导演组吼完整个流程后,就轮到了最后一组的路长青。
暴躁的狮子突然就成了温顺的小猫,胡导举起麦克风提醒道:“路长青组,上场。”
路长青和周佩商身穿一黑一白登上了场,他们各自站定方位后,场上开始放音乐。
悠长庄严的前奏缓缓漫入路长青的耳朵,正当路长青睁开双眼开唱时,只见他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周佩商跑过来推开他的身影。
‘砰’得一声,整个舞台震了一下。
路长青被周佩商推倒在地,他下意识抬手避开溅起的灰尘,睁开眼朝前一看。
路长青的瞳孔猛得一缩缩,他颤抖着跑上前,周佩商的半边身体已经被掉落的吊灯砸得陷入了地板,舞台上到处都是血,染红了周佩商的白色西服。
整个舞台一片混乱,却通通都被路长青隔绝在外。
一向处事不惊的路长青无措地抱着周佩商浑身是血的身体,他哆嗦着双唇无声呢喃:“救救他……救救他……”
路长青不知道等了多久,当医护人员从他怀里抱走周佩商那一刻,他想起身去追,但双腿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部分人都在追逐着医护人员跑前跑后,只剩下无人问津的路长青呆在在原地。
路长青无措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怎么也擦不干净,他想站起来又怎么也站不起来。
路长青的眼泪不断涌出,路长青想伸手去擦,又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只好任由眼泪糊满了整个脸。
昏黄的灯光下,路长青开始出现了幻觉,身后的黑影渐渐融成了方珏那张病态的脸,方珏笑着质问他:“这就是你渴望的舞台吗?”
路长青,这就是你渴望的舞台吗?
“长青哥!走啊!走啊!”锦齐跑了过来,伸手去扶瘫软的路长青,路长青整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连锦齐衣服上都连带着留下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