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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嘲不打算同她绕弯子了?:“我把题库综合了?一下,随便写了?个程序,你每点一次这个问号,就会随机组合跳出来不同的题目,基本不会超出赛题的范围。”
……哇。
陈之夏不由地瞪大了?眼。
“当然了?,解题也用的是‘YES or No’的架构,理科题目辩证较少,这类比赛基本就是绕你思维的圈子,一个方?法做不出来,系统会自动为你推算下一种方?法,还会保留你上一次演示过的步骤,比较方?便吧。”
江嘲说着,低眸看?她一眼。
她就用那种有点儿发?怔的表情,抬头瞧着他,那一双眼眸清澈,满脸写的都是“你好厉害”。
江嘲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脸强行再次对?向屏幕,“你别看?我,”他笑声清朗,忍不住似地,“试试吧,能不能用,我还没测试过。”
陈之夏于是由他所说照做。
这东西?哪里需要什?么测试,她点开一道题目,恰恰就是她和程树洋今天下午练习过的一道真题母版,这程序丝滑极了?,又?随机组合进去了?另一个常考学科的知识点,再稍微推演一下,就像在玩游戏,很轻松地就解决了?。
真是太厉害了?。
他是什?么样的天才。
当然,他还觉得不够好,又?随手在后台更改了?几个数据。
她再点进去,组合的种类便更丰富,涵盖了?几乎所有能考到的知识,连一些延展性的也跟着一条一条地罗列了?出来。
丰富极了?。
江嘲为她解释,他不过是下载了?赛事官网的题库,这些延伸考点链接了?其他类似比赛的数据引擎而已。
而已。
对?他来说,仅仅是“而已”的程度。
“……你是不是,”陈之夏终于忍不住问他,“半夜不睡就在忙这个?”
江嘲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没回答她,好笑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半夜没睡觉?”
陈之夏指了?指他窗户:“因?为,昨晚从我房间能看?到你这边亮着灯……一直到好晚,你都没睡?”
江嘲笑着摸了?摸她脑袋:“还挺关心我啊,还以为你一天就记着程树洋呢。”
“……”
心眼真小?啊。
“你明天,不是最后一天比赛了?吗,”陈之夏怕他误会她打探他的隐私,立即补充道,“我是听别人说的。”
江嘲没否认:“对?,怎么了?。”
陈之夏就循循看?着他,颇为关切地说:“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啊。”
隔着一层烟气。
江嘲半眯起眸子,看?着她。
“……熬夜会很伤身体的,对?思维反应速度也有影响。”
陈之夏想了?想自己考前复习的时候如果熬夜猛了?,第二天人都是懵的,她又?有点语无伦次,不知他是否需要这样的关心,话却已经溜出了?口,“早点休息的话精力?才能跟上,当然,我也希望你比赛一切顺利。”
说出来了?。
她今天还苦恼找不到机会发?这样的短信给他。
江嘲静静听完了?,却仍那么瞧着她,慢慢缓缓地抽着烟。
陈之夏倒真的从他眼中读到了?好似要吃掉她的意味来,她深知自个儿不能再久留了?。
于是,她立即起身:“我那个……我得走了?。”
他看?似真的极疲倦,居然还为他们赶工做了?个程序出来——她到底不敢想是为了?她。
他这次罕见地,没用奇奇怪怪的理由留下她,只掸了?掸烟,起身:“要我送你么。”
“……不用了?。”
她还是拒绝了?,还得下去学习。她和冯雪妍只说自己去上卫生间而已。
她还要学习的。
到底不像他,无需多费工夫就能考第一,他已经如此聪明了?。
可她又?马上后悔了?,应该说要的,这样他们就能走一段儿了?,还可以说点有的没的。
也许,他们还会接吻。
她又?实在想让他好好休息。
太矛盾了?。
“那好。”
江嘲没勉强,送她到了?门口。
快关门。
陈之夏忽然又?回身,叫他:“江嘲。”
江嘲的步子在原地顿住。
“明天,明天比赛加油!”
少女?鼓励他时,不由地都捏紧了?拳头,灼灼地瞧住他,眸中满是诚挚与?热烈,“还有……你真的要早点休息!不要睡太晚了?。”
江嘲微微一愣,旋即便笑了?,摸了?摸她脑袋:“好,勉强答应你。”
第37章
天色蒙蒙亮, 还不见日光。
江嘲躺床上没多久,还没陷入深眠,翻了个身, 就被手机的动静吵醒。他强撑困意掀开眼皮,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来电人的姓名,有点烦躁, 不想接。
闭上眼继续睡, 到了凌晨六点半,手机的睡眠模式自动解除。
来电不再震动,换作了铃声大噪。
“你爸昨晚在实验室晕倒了, 差点儿心脏骤停, 现?在要紧急心脏搭桥,需要直系亲属来医院签手?术同意书,”江柏火急火燎的,“你还在北京没回港城吧?现?在可?以过来吗?”
“——江嘲?你在听吗。”
“江嘲?”
“……喂?”
再次把?电话?挂断,满世界都清净,连雪落在玻璃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江嘲再次沉沉阖上眸,把?手?机调至静音,尝试入睡。
一通电话?彻底扰了他清眠,到底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北京连下?了好几天雪,今天是第四天。
江嘲点了根烟, 双手?落在口?袋,站在路边等车。
黄蓝相接的出租车在眼前一辆一辆地掠过, 这个点儿, 在这个路段, 虽下?着雪,打车倒不是很难, 他也?没招手?拦停。
江柏离得不远,说要来接他,他拒绝了。
清早七点半,已有崇礼的学生三三两两地从酒店大门鱼贯而?出,前仆后继地上了大巴。
在这雪地里抽了两三根烟,无所事事地站了二?十多分钟,江嘲有点冷了。
最后是一辆出租车主动停到他的面前,司机师傅摇下?车窗,操着口?北京话?同他说:“小伙子,走哪儿呢?”
他便徐徐掐了烟,慢悠悠地钻了进去。
临上车,隔着窗望去一眼,身形娇小的短发少?女也?和同伴手?挽手?从大门出来了,同伴似是忘记带东西,“哎呀——”惊呼了声,匆匆折返回去。
她于?是安安静静地在原地等待。
她穿了件儿有点旧了的羊角扣白色大衣,系红色围巾,一张小脸儿冻得瓷白,鼻尖儿泛了红,单薄的刘海儿下?,那双眼眸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