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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小心眼。
“等着。”
禅院甚尔指着我,压着腹,一脸晦气出去了。
“拜。”
我挥手同他道个别。
顺带好心提醒:
“糖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只是因为难吃才送的。
“bang”的一下子。
被掐成碎的那糖果,直接砸中我脑门。
痛……
*
十分钟一到,五条悟准时回。
他拉开门,见只有我一个,随口问:“他人呢?”
看看我额头红掉的一小块,皱皱眉。
“吃饭去了,”我说,“他要我转告你今天可以提前下课。”
“这么早,”五条困惑,“哪有吃?”
“不知道,”我摇头,“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过问。”
五条倒也没当回事,和我一起出了训练场。
数分钟后。
我们路过一段路,刚好与厕所悠闲走出的甚尔打照面。
五条悟见到他,立刻脚顿住。
脸上表情如同猫猫见黄瓜,看看人,又看看厕所,又看看习惯性舔疤的那个人
默了半晌,一连倒退五六步。
禅院甚尔:“……?”
面对男人困惑的眼神,我若无其事打招呼:“嗨。”
而,方才有点炸毛被吓退的五条悟已然切换成嫌弃脸。
这时重新走回我身边,扯袖子,换方向。
不由分说把我拽走了。
第16章 第16 章
“你很困?”
当我第四次没能抬起脚,让木屐磕到石子,身体趔趄,一旁的五条悟终于忍不住皱眉问。
“有一点……”
谢过他下意识伸手扶我的举动,摁嘴压下一个哈欠。
前两天还只是稍微打瞌睡,间歇性这样。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困。
“那你回去,”五条悟扫我一眼,皱眉说,“我等下有事,你不用跟。”
我于是应声“好”,这回没忍住,打了个更大的哈欠。
“那晚安,小悟。”
敷衍说完,都没注意到他一愣的神色,迷迷糊糊就往自己房间方向走。
鬼魂一样走一段,我忽然察觉到不对。
看到了眼熟的池塘,记得自从换了身体后就再没再见过。
路线错了。
我现在准备回的是之前那具身体的房,现在的住所不是这条路。
不过,来都来了……
抱持这样的念头,我接近记忆中游曳着锦鲤的水塘,靠近了,探头看。
意外的是,里边的水全部被抽空,现在俨然只是一处单纯的深坑。
我没在意,揪住叶子继续深入走,突然想去之前住的地方看一看。
障子门不带锁,推开就能进。
我很轻松进入,拉门后,出乎意料发现里边挺干净,没有想象中全是灰。
就好像天天有人过来打扫一样。
将防止呛鼻而捂上的袖口撤下来,室内四下望一眼,更讶然。
摆设也和我住那时没两样,各处物件基本没动过。
又逛了圈,抬指挨个摸一遍,不见一点灰,完全不像六年没人住,甚至床被都齐全。
难道说……
我走后其实是有其他佣人在这住?
忽而考虑到这种情况,立马觉得冒然进入的自己很冒犯。
也真是困迷糊了,竟然突发奇想要到这里看
避免招惹到麻烦,我不再瞎逛,想要趁着被人发现以前赶紧溜。
不凑巧,这时看到门外恰好有人影。
我一惊,愕然于对方连个脚步都没有。
悄无声息有些瘆,下意识就往后退。
“铛”一声,手肘一痛,一面架子上摆放的箱子被我撞下来。
掉落出来的纸页散了一地。
“你在这边做什么?”
声音传进来。
我朝门口定睛看。
随手被合上的门已拉开,白发和服的淡色身影站那里,脸上带着一种我形容不大来的复杂表情。
既不像是在生气,也不像没生气。
苍蓝色的瞳孔像玻璃,倒映进我也打量着我。
有种仔细探究的意味。
“抱歉,”我说,“有点困迷糊,走错了。”
“……”
五条悟没再问,最终只是叫我先离开。
也不追究我弄乱房间的责任,只自己一人默默蹲下来,耐心捡起收拾好那些用过的纸页。
走之前,我在意扫一眼。
稚嫩笔触的猫、狗、鱼、鸟,歪歪扭扭的混杂着汉字和平假名的字迹。
有的甚至在我记忆中是前不久和他一起画的,现在却都已泛了黄,边缘脆脆的,仿佛一碰就剥落。
饶是这时我才真正有实感地体会到,原来距离那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
*
实在太困,上下眼皮都好像有胶水黏住。
回去后,躺床上一碰枕头就睡着,昏天黑地睡了一下午。
到晚上,是被饿醒的。
但是精神显然恢复不少,整个人神清气爽。
这时也感到有什么东西重新充盈满我身体,困恹恹的状态也解除。
“……你在吗?”
我尝试问寄居在体内的“物质”。
【在。】
听到了久违的回应。
最困的时候,之前一度都消失。
用着上一具身体时,联系也是时断时续,但是这回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的祂——那些“虫”的聚集体的存在。
对方现在填充满我的体内,也就意味着这具身体咒力储量的巅峰。
最近一段时间不需要再考虑节约使用术式的问题了。
“千鲤小姐,您醒了吗?”正想着,门外忽然有人声,“我可以进来吗?”
我回神,答复一声“进”。
一名端着托盘的侍女便应声拉门,走近了,食物的香气飘过来。
我一瞬感到饥肠辘辘。
“是悟少……是厨房那边叫人送来的,您一定饿了吧?”
“谢谢。”
也不顾形象,从床上掀坐起,凑到侍女前,随手拿块曲奇塞嘴里。
“悟少爷回来了?”
尝到记忆里某家老字号店手作海盐饼干的熟悉味道,我才意识到侍女吞下的那句话是什么,含糊问。
记得睡觉前好像听他说要出门,饼干也是在外买的吧。
“呃……是,”侍女不知为何表现得有点勉强笑着说。
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小下,又开口:“不过少爷他……”
“怎么了?”
觉察到语气里的不对劲,我“咔吧”一口啃掉手里剩下的,伸手又一连拿了好几块,一只脚伸出挨下床。
“看起来不太好,”侍女担忧道,“把这些吩咐让我给您后就一人回房了,看起来没有让任何佣人去服侍。”
我听着,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