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这个小主播,他本来以为这个小主播已经死掉了。
但他竟然还好好的活着,还看到了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脑海里闪过了什么念头,等沛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岸上。
但……
简毅被他顺手扯到了水里。
帮我挡一会吧。
沛沛缓缓的往外爬,他的鱼尾血迹斑斑,鳞片被扯掉了几片,露出他那个不能见人的小孔。
太丢脸了。
他好像回到了在研究所的时候,只能软弱的接受控制,像个畜生一样被支配。
他曾经发誓再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但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但,那次他能逃出去,这次一定也可以。
只要能爬出去,他就能得救。
那个男人现在没有按动那个按钮,就说明,他已经被制服了。
沛沛想的没错,在简毅落水的瞬间,男人心神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一时间竟失去了反应。
抓住机会的祁岄,将男人的手折断,抢下了遥控。
他凤眼凌厉,将男人像个死鱼似的重重地甩到岸上。
男人胸口本就受了重伤,又被折断了手臂,仰躺在地上,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俨然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迷幻的笑容,“老天,死之前竟然让我看到了这样的人鱼……死了也值了……”
男人口中一副对人鱼求知若渴的样子,但他刚才看到自己的时候,只把自己当个泄欲的畜生。
沛沛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望向人工湖,却见那个俊美的男人将小主播捞了起来。
而那个小主播下半身赫然是一条修长的、精美的、淡蓝色的鱼尾,那本不应该出现在小主播身上的东西。
为什么?
是他出现幻觉了?
沛沛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人吗,为什么会有人鱼的尾巴?
难道,他也是研究所的试验品?
简毅坐在祁岄的臂弯上,尾巴缠在他的腰间,看着狼狈的沛沛轻声道:“你不我拽进水里,我们也能救得了你。”
沛沛想要将自己的尾巴藏起来,跟白泱泱美丽的灵活的尾巴相比,自己的尾巴就好像是畸形的怪物。
“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拽你,只是岸边太滑,你不小心掉进去了。”
简毅也不想跟他争辩。
沛沛又道:“你也是人鱼?那你为什么可以有双腿?”
简毅没好气道:“你问了,我就要告诉你?”
偏不。
沛沛露出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简毅,他道:“随便。”
简毅没有为他解答疑惑的意思,他没有那么大方,救人却被人当挡箭牌,他再替他着想,跟圣母有什么区别?
他理解沛沛的求生欲,却不能赞同他的行为。
祁岄听到求救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安保部门。
附近的队伍来的很快,这边战斗刚结束,那边人就来了。
在等待的时候,简毅擦干了尾巴上的水,又变回了人腿,但裤子已经坏掉了,只能凑活穿着祁岄的外套,每次穿祁岄,都会让他有想要长高的冲动。
来的人看到现场的样子,一脸紧张的将衣服罩在人鱼的身上。
人鱼是娇嫩的需要保护的生物,他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惨的人鱼?
人鱼的尾巴上沾满泥巴,尾鳍干干的黏在一起,还有处伤口正在不停地流血,粉嫩的小孔紧张的张合着……
青年脸庞一红,赶紧将外套脱下来,罩在沛沛的身上,温柔的将人抱进车子里。
“不要害怕,没事了,不会再受伤了。”
人鱼还是脸色苍白,仿佛听不见他说话的样子。
青年还想安慰,旁边的他捣了他一下,“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按照程序来。”
说话的是青年的师父,虽然比他大不了几岁,却是他入行之后的引导者。他不敢不听,只得默默坐在人鱼身边陪着他。
但沛沛的表情还是很惊恐,甚至青年的小动作,都能让他浑身发抖。
青年的师父缓声道:“坐到这边来,离他远一点。”
青年只得听话,在进入安保局之后,沛沛被单独关在观察室里。
青年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好好安慰受害者,还要将受害者关起来?
他师父叹了口气,扯着他耳朵吼道:“你这么多天学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看到人鱼就都忘了!之后一个月不许出现场,跟在我身边好好学!”
青年被吼得垂头丧气,被师父拽走了。
沛沛所在的房间,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他盯着地板,想着自己能有多少可能活下来。
他现在身上有炸弹,安保局若是不想救他,不会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他们肯定有把握拆除自己身上的炸弹,毕竟,这炸弹的威力,足以将安保局夷为平地。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案件被祁岄强势提到高等级,用自己手下的人接手了。
见到祁岄跟简毅进来,沛沛也没有抬头的样子,只把他们当做空气。
简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但他也没有兴趣听他的心路历程。
毕竟,喜欢是十分私人的事情,他又不能强迫沛沛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更何况,他喜不喜欢自己,都无关痛痒。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只要关心好身边的人就好了。
从根本上来说,简毅就是不容易纠结的性格。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祁岄的身上,没有那么有耐心来共情他人。
祁岄敲了敲桌子,这个动作在谈判中是很有压迫感,会给对方心理上的压力、
时间紧急,祁岄只想尽快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比如,研究所的计划是什么,面前的这条人鱼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明天的大会不容有失,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夜幕降临,压抑笼罩在人的心头。
那个男人受伤很重,即便醒过来了,嘴巴也很严,关于研究所的事情丝毫不提,满嘴都是有颜色的话。
突破口好像只有沛沛这边了。
距离上一次谈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祁岄却没有再次进去的意思。
沛沛死死咬着口腔里的肉,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他本以为,为了撬开自己的嘴,男人会给自己开一些有利的条件,毕竟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证明自己是有罪的。
但,那个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似乎进来只是为了看他一眼,就带着白泱泱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进来,也没有任何人管他,更别提拆炸弹了。
裹在身上的炸弹,让沛沛十分焦虑和害怕。他不敢大幅度的动作,担心炸弹会爆炸,也担心会有别人比自己先说出来。
过去多久了?
观察室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也没有窗户,房间里充斥着耀眼的光芒。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