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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里的牌一扬,手掌在沙发扶手上一撑,避开了朝他伸来的钩子。
散落的纸牌间,钩子很反牛顿的在半空拐了个弯继续冲向他。
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武器!
季随一边在心里惊叹,一边抄起盲杖一挡,脆弱的木棍撞上钩子的尖端,瞬间四分五裂。
他堪堪避过钩子,然后迅速捏住钩子的根部。
剧烈的颤动震得季随整个手臂都发麻,他将钩子狠狠往墙里一怼,迅速跳开了一定距离,钩子很快自己挣脱了墙壁,像长了眼一样盯着季随飞。
但这回没飞多少距离,钩子就被于哲收回了,因为季随混进了人堆里。
除了于哲负责攻击自己,另外三人都在压制贺茜,他们手上也拿了一些神奇的东西,竟能让三拳破门的贺茜短暂地失去战斗能力。
但也真的很短暂而已,在季随混进来的瞬间,贺茜就突然爆发起来,将三个人全部震飞了。
“道具不管用!”
“上点高级的啊!”
“那是关键时候用来保命的好吧。”
“现在还不算关键时候吗?”
勉强配合了一波偷袭后就变得毫无默契可言的四人争吵起来,被贺茜的爪和牙伤得十分狼狈。
“先撤。”于哲不甘心地望着季随,终于大喊了一声,早就跑到门口的小榕立刻逃出来门,两人一撤后,情侣二人骂了一声,也不敢再留下。
贺茜追出楼道,又被卡在四楼,季随跨过了那道困住贺茜的无形领域,似是安抚地说:“我去追,没事。”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贺茜现在到底是类似第一次见的那种白日里的发狂状态还是正常状态,保险起见,先让贺茜自己冷静一下。
他看着冲向楼下的一群人的身影,平静地往楼上走去。
走到502,季随用特定的节奏敲了敲门——这是他和南轩约好的,然而里面并没有回应。
说明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季随没有急着去找南轩,他们已经约好了晚上见面,在那之前,南轩依然要在其他人面前扮演“被瞎子NPC制裁了”的角色。
而已经功成身退的季随,却有些陷入了迷茫。
他冷不丁地意识到,这个白天太漫长了。
诚然,在晚上会遭遇追杀的他,需要白天的一部分时间来补充精力,但那些晚上沉睡的玩家呢?难道他们的白天也是用来浪费的吗?
会不会有什么事,是在白天才能做到的……
第11章
无人公寓(11)
“我就说吧,那个盲人NPC不好对付,身边还有个女鬼,连你们都不能对付,我看还是放弃这个任务算了,说不定对主线也没有影响。”
“说不定?到现在都没有刷出主线任务,不做这个任务还能做什么?”
101里的争吵声传来,季随瞥了眼关闭的门,尽可能地放轻声音。
他现在不想跟那么多玩家对上,玩家们看到他身边没有贺茜,肯定会群起而攻之的。
挪到单元门前,季随正打算推一下,却摸到门上挂了把链条锁。
不用说,肯定是管理员干的。
“你要做什么去?”一个冷漠而粗粝的声音响起。
季随的第一反应是:管理员在这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是不是已经听到101的对话了?那些对话里可是透露了自己干的“好事”的……
但旋即又意识到,如果管理员已经知道了他在捣鬼,那就不会是这么平静的态度了,何况也不是所有人的耳力都跟他一样。
季随镇定地放下手,露出奇怪的神色:“是管理员吗?这门怎么上锁了,我还想出去买些做法事用的东西呢。”
管理员依旧冷漠:“这栋楼里有个小偷,偷了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让他离开。”
季随很吃惊:“小偷?那报警了吗?”
管理员:“……”
这感反应太像个正常人,他有点接不上来。
“不用。”管理员艰难地说,“不是值钱的东西,只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立不了案。”
“这样啊……”季随脸上是适当的茫然,“这个我也不太明白。”
如果此时他能把管理员的脸看清楚,就会发现那双阴鸷的眼睛在不住地扫视他,像要把他盯穿一样,但过了一会儿,管理员又收敛起了目光里的凶色。
应该不会是他,昨天那个人身手那么敏捷,怎么会是个瞎子?
只是身影有点像吧。
“我丢的是钥匙,你要是看到……听到了什么可疑的动静就告诉我。”
“好的。”季随应下来,有点纠结地道,“那我想买的东西……”
“你告诉我,我来买。”
“这……好吧。”
交待完清单转过身后的季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平常样子。
——行不通。
白天的确是最容易对付管理员的时候,因为他很可能没法在白天召唤行尸,但管理员防备至此,很难从他这里突破,就算能用“贺茜父亲”这个推论将管理员引诱进来打晕,也避免不了惊动其他人。
季随一边上楼,一边思考起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女鬼的四楼,几个死者的房间,老成的办公室,原住民的家……
脚下微微一顿。
原住民的家以及他们的人本身,白天和晚上的面貌完全不一样,这看起来不像是驭尸术那么简单吧?
是什么阵法?结界?幻术?
季随回想以前涉猎过的为数不多的玄学书籍,上面提到道士做法布阵都要有依凭的。比如要通灵,就要摆祭坛焚香设法,要召回一个人的魂魄,就要用生前物做引……
虽然那本书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至少算是提供了一种思路。
季随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不再犹豫。
不算很确定,但,值得一试,充其量不过是社死一下罢了。
再一次敲开301的门,季随熟练地打着招呼,蹭进了门。一天之内被打扰两次的女主人没有半点不耐烦,依然笑着迎接客人,做着一系列待客的流程,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般。
哪怕季随失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的语调都没有半点异常的起伏。
“姐,这里供奉的是谁啊?”季随在祭桌前站定。
“哦,是我们的家人。”女主人依然笑着,但动作却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正在看电视的男主人、因为怕生躲在儿童房里悄悄偷看外面的孩子,这会儿都齐齐地面向季随,以同一个姿势静静站立。
诡异感迅速蔓延至整个房间,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指定会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幸好我瞎。季随心里平静地想。
然后他抄起放在一旁的扫把,卸下杆子,撩起金黄色的帘子,毫不犹豫地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