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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最后一件事,行不行。”
“在那边!”
黎月筝抬头,看到远处冲过来?的?人影。
低下头,是郝知?夏的?脸,精神直至崩溃。
黎月筝痛苦地闭着眼睛,嘴唇被咬破,眼泪决堤。
下一刻,她弯腰紧紧抱住郝知?夏,什么都没说。
两具单薄的?身子贴在一起,郝知?夏笑着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黎月筝放开她,转身往黑暗里?跑。
对不起,对不起夏夏。
我没能救得了你,对不起。
方才还能有郝知?夏给她指路,现在只剩黎月筝自己,加之大雨倾盆,眼前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还是被追上了。
男人居然从她的?身前走来?,站在她面前堵着,庞大的?身躯比野兽还恐怖。
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黎月筝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步步向后退。她猛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奔。
她能听到身后的?奔跑声和怒骂声。
黎月筝腿脚发?软。
好累,全身都疼。
好像真的?跑不动了。
如果?真的?死在这里?,被埋到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贺浔怎么办。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身后好像有男人的?痛呼声,黎月筝不敢回头,只是跑,不停地跑。
男人好像被她甩在了后面。
路过一个灌木丛,黎月筝再坚持不下,弯腰躲了进去。
雷声轰鸣,雨水灌注,黎月筝全身衣服湿透,身上的?伤口疼的?几乎让她晕过去。
她抱住双腿,蜷缩着身子躲着。周围的?泥泞和树叶遮住她,暴雨狠狠砸向她的?身体,明明是炎夏,却冷得要?命。
脚步声又来?了。
两个人。
黎月筝闭上眼,听天由命。
就在这时,暴雨声中突然传出急促的?鸣笛,旋律熟悉,越来?越大。
是警车!警察来?了!
黎月筝清醒半晌,听到外面男人的?对话。
“那个女?的?呢!看着她跑到这儿的?!”
“草!这贱人报了警!还他?妈被个畜生咬了一口!”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跑啊!你还真想被抓进去!”
“那个女?的?看到咱们的?脸了!”
另一个男人停顿了下,突然对着周围大声道:“老子知?道你在这儿,今天算你运气好,没被我们弄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最好心里?清楚!”
“我们也看到了你,要?是乱说话,你不会比你那个好姐妹好过!”
黎月筝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到时候,你的?家人,朋友,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得是你那个好姐妹的?下场!”
说完,便是两个人仓促的?逃窜声。
步子声越来?越远,黎月筝浑身惊颤,好半天才从里?面出来?。
“夏夏,夏夏…”她意识迷离,强撑着往纲才过来?的?方向走,“夏夏,夏夏…”
她要?带夏夏回家。
然而,走了没多远,她却看到树干下一团白花花的?东西,那白色上似乎还有猩红色。
黎月筝怔在原地十几秒,意识到什么,猛地冲过去。
整个人扑跪在地上。
她低下头,手掌不敢抚摸上去,惊愕恐惧让她无法发?声,只能用力用口型说出来?,“岛…岛岛…”
下午还咬着她裤腿的?小?白狗,现在却像一团脏兮兮的?烂肉。
它身上一点白色,还有泥水。
他?的?嘴巴耳朵都是血,身上好多伤口,眼球好像也没了一颗,全身血肉模糊,一动不动。
“岛岛…”黎月筝终于哭喊出来?,“岛岛,你别吓我,岛岛你叫两声啊。”
“岛岛,岛岛你睁开眼看看我。”
“岛岛!”
……
黎月筝抱起它,崩溃地哭出来?,哭到失声,喉咙嘶哑。
原来?岛岛拉她的?裤腿,是想让她救郝知?夏。
原来?刚才男人口中的?畜生是岛岛。
原来?岛岛咬他?,是为?了拖住他?,是为?了救她。
黎月筝身上血液泥泞交织。
是她的?血,是郝知?夏的?血,也是岛岛的?血。
再支撑不下去,黎月筝紧紧抱着岛岛,晕倒在雨夜的?树林里?。
雨滴砸向她的?脸,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
彻底失去意识前,黎月筝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这个夜好长,天怎么还不亮。
-
黎月筝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单人病房。
看到她醒来?,第一个冲进来?看她的?是一名女?警。
见着黎月筝终于苏醒,女?警松了口气。她拉了把?椅子坐到黎月筝身侧,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于是给她调整了床铺高?度。
“你好,我是汤照。医生已经包扎好了你身上的?伤,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刚醒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黎月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夏夏怎么养了,还有岛——还有那只小?白狗。”
闻声,汤照有片刻的?沉默。
尽管干了这么多年刑警,她也实在不忍回忆那个画面。
他?们在倾盆大雨里?发?现这个姑娘的?时候,她正?抱着个东西倒在泥泞里?。浑身上下都是血,除了那张脸,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甚至连呼吸起伏都没有。
伤口被雨水泡肿,他?们那时以为?她已经死了。
直到抬上救护车,才发?现她依然存在生命体征。原来?她怀中是只小?狗,伤得惨不忍睹,已经救不回来?了。
这个姑娘把?这条狗抱得太紧,手臂僵住,四五个医生一起按着,才强行把?他?们分开。
黎月筝不傻,当然知?道她此刻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汤照心中一拧,不知?如何安慰。
眼前这个这个姑娘浑身是伤,脸白的?像纸,双目空洞,了无生气,让她的?心脏都提起来?。
然而黎月筝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一蹶不振,反而率先开口。
“是两个男人,他?们把?东西送到了瑞德,我听到他?们说话了。”
汤照一愣,抬眼看她。
黎月筝垂着眼睛,看着神情恍惚,字句却清晰。
“那两张脸,我记得清清楚楚。”
“车牌号我也看到了。”
她声音没有温度,虽平静,却让汤照更加慌乱,“你先好好休息——”
“不用。”黎月筝打断她,拼命的?,自虐般地回忆每一个细节,“我好得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什么都记得。”
可汤照却没开口,只静静注视着她。
冷不丁的?,黎月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