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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脾气,即便是案子已经封存,亦或者自己已经致仕,未破的案子就是悬在他们心中的结,案子一日不破,结一日不解。

老赵大人别看这般年纪,却依旧对当年的案子如数家珍,念念不忘。

他道:“当年的案子,跟我们平时办的案子不太相同,死者跟凶手之间我以为是没有仇怨的,而死者是被异地抛尸,身上所有可证明身份的证物都无,因此调查难度是极大的,当年负责此案的并非有我,还有通州的推官,还有许青和小郑,我们几个当年都是燕京的顶尖刑名,即便如此也未破案。”

“最后虽然抓了陈振,但我以为,那不过是为了陛下有个交代,别查到最后连个嫌疑人都无,那就实在太难看了。”

段南轲和姜令窈都没开口,也没有打断老大人的回忆。

赵喆继续道:“我致仕之后除了下地种田就没什么事,于是便把自己经手未破的案子都重新推敲了一番,这个案子就是我第一个推敲的,因为记忆深刻,我以为是不会有太大偏差的。”

“这个案子两名死者,第二名死者的身份很清晰,但大家都不知第一名死者的身份,我后来仔细回忆,我突然想到一个细节。”

“当时记录现场的仵作学徒在验尸格目上写过,那个花坛里都是蔷薇,蔷薇是暮春盛夏开放,一开就很艳丽,姹紫嫣红,很是好看,”赵喆说着不由叹了口气,“死者接连死在城中花园中,后来那里便少了游人,几乎成了荒园,那一年深秋我刚好又去通州查案,因为惦记无名双尸案,我就又去了城中花园。”

“荒废的花园,自然没有花匠打理,但我却发现第一名死者出现的蔷薇花丛里,生了几枝小叶绿菊。”

作为一名刑名官,赵喆对每一个案子都很上心,故而如此,他才发现这些线索。

这一句话,让姜令窈和段南轲都心生敬佩,看向赵喆的目光越发崇敬。

赵喆摆摆手,他道:“这是我在之后唯一发现的线索,当时也不过就在卷宗上填了一笔,并未对破案有何贡献,但我致仕之后反复琢磨,突然想到,为何在无人打理的花园中,在蔷薇花坛里会开出另一种花?这是否意味着,小叶绿菊也是此案的证据之一,因为……”

赵喆声音低沉:“因为它并非花坛自有,而是被死者带去的。”

听到这里,姜令窈简直心中震颤。

经验老到的老推官心细如发,时隔多年查询到的线索也能推理出完整的案情。

她当真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段南轲自也是如此,两个年轻人皆被老大人震惊得说不出话,赵喆却还是在继续道:“这只是我在破不了案后日思夜想的猜测罢了,并不能做为证据,但若是根据我的这个猜测来看,我以为可以顺藤摸瓜推测出死者的身份亦或者凶手囚|禁死者的屋舍。”

“死者身上,或者凶手屋中,必定有绿菊的种子,那么什么样的人家身上会有绿菊种子呢?”

老大人道:“要么,死者就是卖花女,要么,凶手就是种花匠,对否?”

姜令窈不自觉瞪大眼睛,她声音都有些急促了:“老大人,您的这个推测,当真很是厉害。”

赵喆要了要求:“可这也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我没有证据,而且时过境迁,已经十几年过去,即便这条线所当真作数,却又如何再寻凶手?”

“当然可以,”段南轲沉声道,“老大人,如今又有第三名死者因此而亡,负责本案的仵作刚好就是郑仵作,他一眼就认出了现场同当年一模一样,故而我们才能如此迅速寻到您,把三桩案子并为一案来办。”

“当年寻出的线索,结合现在的线索,我们可以得出无数种结论,可以找到更多的侦办方向。”

姜令窈也说:“正是如此,这世间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凶手,只要他杀人,就一定会有破绽,他杀的人越多,破绽就越多,天网恢恢必然疏而不漏。”

这一回倒是换赵喆被两个年轻人镇住,他苦笑一声,感叹道:“后生可畏啊,你们两个倒是很不错。”

把当年的案子简单讲过,三人便继续用饭。

席间姜令窈给赵喆讲了新案子的几条线索,着重说了荣娘和秀盈,然后又对第三名死者身份进行了一番猜测。

待得案子都讲完,赵喆才若有所思:“其实十几年前,白河连通宛平和通州,但通州段的水很窄,即便是渔船也不好过,因此嫌少有渔船愿意去通州打渔,大多都集中在白河的上段,打了渔之后再用马车运至通州,但通州段的白河并非全不能过船,那种独木小舟是可以通行的,有的渔民也会改乘小舟过去卖鱼。”

赵喆道:“难道当年的案子真的跟宛平有关?死者的尸体是否就是通过白河运进通州?”

这个推测一出,三人又是认真评议一番,直到什么都推敲不出来,赵喆才道:“好了,光凭这些线索倒是无法破案,我们还是要去翻阅卷宗,能查到几人的身份自然是最好的。”

“知道了死者是谁,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凶手是谁。”

几人下了楼,姜令窈跟在赵喆身后,在等侯马车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赵喆:“老大人,我师父是个怎么样的人?”

赵喆见她一脸认真,显然对自己师父很是关心,他并未问乔晟去了何处,只道:“你师父是个天才。”

他看马车还未来,便道:“我记得在我要致仕那一年,你师父已经上京来接任,当年燕京郊外的马场发生了一起谋害马匹的案件,有一家马场的马儿无故大批死亡,马场主自是受不了这般损失,选择了报案。”

“但我们赶到后,却发现现场多了一名死者,该死者面色苍白,嘴唇赤红,似是心力衰竭而亡。”

“当时你师父就判断,死者中了一种毒,马场的马儿先中了毒,而死者舍不得那么多马死去,便割了肉来吃,并且通过马肉他再次中毒,这才不治身亡。”

姜令窈听到嘴唇嫣红时不由心跳如鼓。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嗓子里颤音:“那是什么毒?”

赵喆道:“你听该听说过,现如今已经成为了禁药,那毒叫红花,名字还是你师父起的。”

第52章

待得此时,姜令窈脑中已经乱成一团。

她难以置信地问:“老大人,这毒竟是我师父起的名字?”

赵喆点头,脸上多少有些欣慰:“是啊,你师父是个刑名人才,他敏锐细心,能洞察常人所不能,这毒是意外而有,马匹染毒暴亡之后,从尸体来看跟一般的病亡并无区别,而马场的长工因觉浪费,偷偷烹煮了其中一匹小马驹,这才染毒而亡。”

“乔晟能把这个案子归结于中毒,本就是凭借过人的天赋,最终查出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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