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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宛平,无论是定居还是路过,都只会先寻人少的小店暂住,王妈,今日你辛苦一些,就寻这样的小店问问。”
王妈笑着看她,道:“小姐说什么,我□□辛苦。”
她说着,举起官帽给姜令窈戴上,声音满含苦涩:“小姐,咱们一定能寻到真相的,对吗?”
姜令窈握住王妈的手:“对。”
王妈温柔笑了。
姜令窈把准备好的点心给了王妈一份,让她别饿着,王妈笑道:“谁家小姐像咱们家的这般,整日里可爱操心。”
同王妈说了会儿话,姜令窈才独自出门,骑马不过一刻便到了县衙。
今日县衙里不如昨日热闹,锦衣卫们许多都从县衙撤出,倒是显得有些冷清。
姜令窈刚一进县衙,就看到裴遇从后院出来。
两人见过礼,姜令窈也不问他去何处,反而是裴遇道:“乔大人,段大人此刻在停灵房,大人可直去此处。”
姜令窈同他道谢,便快步去了停灵房。
此刻除了在查卷宗的沈素凝,其余几人都在停灵房的侧厢,姜令窈到的时候,段南轲跟赵喆已经吃了一碗茶,但郑三吉还未出来。
因是双尸,郑三吉今日所费工夫比验小珍那日要久一些,姜令窈同两人见礼,坐下一起等。
赵喆道:“小乔,刚小段已经说过了案情,你是如何想的?”
姜令窈算是他的晚辈,赵喆看到这么个好苗子,便忍不住想要教一教,故而趁着有空便要问一问她。
姜令窈一瞬便明白了赵喆的意思,她很是有些忐忑,把自己所想皆说了出来。
末了她还道:“我还是觉得周森不会自杀,若他死了,那四盏灯又如何能被点明?岂不是前功尽弃?”
赵喆点点头,道:“你很敏锐,不错,侦案就要结合所有线索,不能光凭证物,也不能光看尸体,一个案子无论多么复杂,总有它自己的故事。”
“仵作只查验尸体,衙差也只询问线索,而作为推官,我们要把所有的线索合二为一,梳理成属于这个案子自己的故事。”
“等到这个故事有始有终时,案子自会告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老大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经验,姜令窈觉得受益匪浅,她同赵喆道谢之后,方才道:“只可惜周森已死,这个故事里的许多疑问都没有了答案。”
赵喆却说:“周森死了,还有人或者,有时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可成为线索。”
姜令窈赧然:“老大人所言甚是,是我太过心急。”
段南轲一直垂眸吃茶,他安静听着一老一少两代推官的交谈,并未多发一言。
不过再加一盏茶的工夫,停灵房的门被打开,郑三吉一边往外走,一边往身上泼醋水,身边的小学徒用芭蕉叶替他扇风。
郑三吉在风口里缓了缓,这才来到侧厢房,道:“几位大人,咱们外面说。”
待得几人来到院中,郑三吉才道:“根据之前所查,确定女死者就是周薏?男死者就是周森?”
他不过是例行询问,姜令窈心中一顿,道:“根据周茹口供,应该无误。”
郑三吉点头,一边翻看验尸格目,在上面略作修改,一边道:“死者周薏年十三,她死时腹中空空,最少两三日未曾进食,她的死因简单明了,就是被人勒住颈部致死,身上除了手指甲有刮痕,手腕处有勒痕,其余伤痕皆无。”
郑三吉道:“死者周森死因是腹部两处刀伤,失血过多而亡,自杀他杀无从辨别,他身上亦无其他伤口,但根据我的仵作经验来看……”
郑三吉抬起头,目光幽幽看向几人:“他的左腿伤得很重,应该搬不动尸体。”
第65章
郑三吉道:“周森的死因是很清晰的,他腹部的两处刀伤致命,这两处刀伤都是由下至上斜着刺入,他自己刺伤自己或者由凶手靠近极快刺入都可,自杀他杀无法判断,但他的左腿,大腿腿筋十几年前曾经断过,受伤很重,他现在还能自己蹒跚出门,已经是修养了十几年的结果,我可以确定,以他的腿只能蹒跚行走,搬运重物基本不能。”
“一个女子尸体,即便再是瘦弱,也得七八十斤上下,这么重的重物,他不可能轻松抱起,甚至还攀爬到花坛里,把死者摆出那么一个完美的角度。”
郑三吉越说脸色越难看:“故而我认为,且不论周森如何而死,他应该都不是那个抛尸小珍的人。”
此话一出,院中陡然一静,姜令窈本就对本案有些疑虑,倒也并不如何吃惊,倒是段南轲道:“依郑仵作之见,周森应该是有同伙?”
郑仵作摇了摇头,他道:“我也不知,但我以为前后三个死者的被杀手法是一致的,要么就是同一人所谓,要么杀害小珍的凶手清晰知晓当年的案情,照着有样学样,布置了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凶案现场。”
这个案子连续查了一整日,结合顺天府、宛平县和锦衣卫三方协同办案,对前后三起案子进行并案调查,在众人接连不断的努力之下,才会如此迅速破案。
他们不仅抓到了侦破了旧案,也找到了凶手,若是其他的上峰办案,定会兴高采烈,不管这些细枝末节的疑点,直接就可定案。
但显然,段南轲和姜令窈都不是这般性格的人,钱知县应当是,但他根本说不上话,就连这个案子的详情钱知县都不知晓,他想做结案都不可能。
如此一来,作为仵作的郑三吉便不需要如何斟酌,他的验尸格目如何都可以直接同两人说。
果然,郑三吉的验尸格目直接把他们之前的侦案方向推翻,周森不仅死亡蹊跷,他甚至都可能不是杀害小珍的凶手,这令姜令窈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
她甚至有些愣神,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要如何再分析案情。
赵大人也皱起眉头,他作为经验老到的老推官,在这些刑案里摸爬滚打三十载,三十载里什么样的案子都遇到过,却偏偏没有见过有确凿证据证明是凶手的人无法犯案的。
老大人不由叹息一句:“若周森或者还可审问,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们或许永远也无法得知小珍的死因。”
老大人的叹息之语,倒是令段南轲心中一道闪电划过,他呢喃道:“死无对证?”
姜令窈也跟着说:“死无对证?”
两个人不自觉对视一眼,姜令窈眼睛微微亮起,似有星芒在她眼中闪现。
姜令窈道:“是否有种可能,周森是被人所杀,死后被布置成自杀情景,就是为了把小珍被杀一案栽赃给他?”
若是如此,那么这个案子的线索便就清晰了。
“可这个凶手会是谁?”段南轲声音低沉,他道,“凶手肯定知道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