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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弟弟的情人的恶趣味、男人恶劣的胜负心和下流的欲望——而在这些不堪的心思背后,他的沉溺与沦陷也毫无作假。

他和陆承允生长在相同的家庭环境,本质上就是同一类人,他们会为之心动的、渴望得到的感情亦如出一辙。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所以爱上同一个人,也不算奇怪吧?

陆承彦晃着酒杯,把离经叛道的话说得云淡风轻,朝弟弟做了个干杯的姿势。

陆承允又喝下大半杯酒,喉结滚动,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老头子会被我们气死的。”

“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陆承彦也笑起来,把杯子里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而后他说:“我定了明天回国的飞机。”

陆承允抬头看他:“你要放弃了吗?”

情敌自动退出竞争,本应该值得高兴,陆承允却奇异地没有这种情绪,他只是疑惑。

陆承彦摇了摇头:“不。”

“只是忽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他面上仍带着笑,语气平静:“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我会让乔泽看到我的诚意……至于你,留在纽约,做你想做的吧。”

陆承允也不知道陆承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之现在陆承彦不在,站在乔泽面前的人是他,他当然要说有利于自己的话。

“陆总日理万机,是早就该回去了。”

乔泽对此倒不意外,比起另外三个搞艺术的家伙,陆承彦作为一个成熟的商人,的确要冷静理智许多。

那天对他提出的求婚和关于遗嘱的许诺,大概是陆总人生中最不理智的决定,这样亏本的买卖,清醒过来后会后悔也很正常。

人啊,总是矛盾又贪心。

他明明已经拒绝了对方,可当那人真的放弃时,他又莫名有种微妙的失落感。

乔泽自己唾弃了一秒自己的这种念头,又明知故问地看向陆承允:“他走了,那你呢?”

陆承允低着头,眼神晦涩,默然了片刻才沉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疯狂地想见乔泽,乔泽却大抵并不想见他。

陆承允对此心知肚明,他垂下眼,神情黯淡,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再没有往日不可一世的傲气。

他听见乔泽的声音道:“现在你看到了。”

“嗯。”

陆承允闷闷地嗯了一声,开口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了。”

说完,他便自觉地转身准备离开乔泽的视线范围,免得惹乔泽不开心。

但他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乔泽忽然唤他:“陆承允!”

陆承允停住步伐,低垂的眼睛抬起来,眼底似有光亮闪烁。

不过是被喊了一声名字而已,陆承允已不争气地心情雀跃起来。

他满怀欣喜地回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乔泽,屏住呼吸期待着对方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乔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只动了动嘴唇,似乎也没有话可以对陆承允说。

两个人正沉默着,突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他们近乎暧昧的对望。

“小乔……陆二少也在?”

秦煊不知何时已经从教室里出来,此时正站在乔泽后方。

他眉梢微挑,像是故作惊讶的样子,笑吟吟道:“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们,不如我做东,一起吃个午饭吧。”

十分钟后,当三个人一起坐在附近的中餐馆里的时候,乔泽也有些迷惑。

究竟是他不太清醒,还是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不太清醒?

总之,事情莫名其妙走向了奇怪的发展。

陆承允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坐着,秦煊倒是泰然自若,还看起了菜单,乔泽目光游移,开始感到如坐针毡。

秦煊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尴尬似的,大大方方地唤来服务员点菜,又把菜单递给乔泽,对陆承允也颇为和颜悦色。

点完菜,还很自然地和乔泽搭话,问他道:“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

秦煊态度这么坦然,倒显得他扭捏了,乔泽也试着自然地回答:“挺好的。秦老师呢?”

听到这个称呼,秦煊不禁又笑起来:“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很久没有正经当‘老师’,有点担心会讲不好课。”

“我今天表现得还可以吧,是不是挺像那么回事的?”他笑着问。

一来一回间,乔泽稍微放松了些,点点头,也露出一点笑意:“秦老师很受欢迎啊,如果不是必修,我估计都抢不到你的课。”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陆承允虽然表情不太好看,到底没有发作,桌上的氛围倒是奇异的和谐。

就在这时,中餐馆里陡然一声枪响,哗然的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又伴随着几声鸣枪,橱窗的玻璃应声而碎,惊恐的食客本能地往外逃窜,原本温馨的餐厅霎时乱成了一团。

第78章

意外来得太快太突然了,几乎没有留给人反应的时间。

在察觉到危险来临的一瞬间,陆承允本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乔泽。

秦煊也和他做出了同样的预判和保护的动作。

乔泽被两个男人严严实实地挡在怀中,听见枪声和周围混乱的动静,脑子完全是懵的。

直到混乱逐渐平息,警车和救护车尖锐的警报声由远及近,乔泽才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差别枪击案,他在新闻中看到过许多次,却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亲历者。

乔泽仍心有余悸,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带着颤抖。

在某种莫大的恐慌和后怕中,前后紧贴着他的两个坚实的胸膛给了他孤岛般的安全感,让他在硝烟和血腥味中嗅到一丝带着酸涩的甜。

“别怕,没事了……”乔泽听到陆承允沙哑的声音。

紧紧拥住他的男人慢慢地松开手,乔泽抬起头,看到陆承允脸上全是血,顿时忍不住鼻腔发酸,想要伸手帮对方擦去血迹,却又怕碰到对方的伤处。

他红着眼睛就快要哭出来,陆承允握住他伸出又缩回的手,自己用手背抹了把脸,朝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我没事,你没有受伤吧?”

乔泽连连摇头,又想起另一个一直还没说话的男人,忙回头问:“秦老师……秦煊,秦煊!”

话没说完,他便在男人腰际摸到满手的濡湿温热,再看手上,竟全是刺目的鲜红。

呼吸陡然一滞,乔泽慌乱地唤着男人的名字,霎时红了眼圈。

疼痛到极限后便只剩下麻木,生命力在随着血液不断流失,秦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青年焦急呼唤的声音忽远忽近,像在做梦一样听不真切。

他半闭着眼睛,视线很模糊,只隐约捕捉到“中枪”、“止血”、“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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