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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浮木之情，我用三年还你，还有程竟云，等还完，我就再也不欠你们了，我就解脱了，我太累了马明煜，真的，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我就欠了你们每一个人呢？不对，不对，我错了，我对不起程竟云，他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我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管马明煜有没有在听。

“苏烟，苏烟！”

过了好久，我才终于回神。

他把我抱在怀里：“好了，好了，不打你了，我不打你了。”

“真的吗？”我靠在他怀里问。

“真的，真的。”他说。

“你真好。”我满足的抱着他，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抱着的是谁，我只是想靠一靠，在这无边的黑暗里，能让我稍微停下来喘口气。

“我是谁？”我听到头顶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没回答他，我才不管呢，管他是谁，让我靠一下，靠一下就好。

“你是大好人！”我往他怀里钻了钻。

“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

“不疼了，我再也不让你疼了。”

又过了一会儿，这个声音问我：“苏烟，你能不能喜欢我？”

我点点头：“好啊。”

“你能不能不离开我？”

我想了想：“这可不能答应你，再过两年，我就走了。我要自己去，我谁也不带！”

“你要去哪儿？”头顶的声音有点哽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

“我……我……”

我要去哪儿？

“我不告诉你！”

13:56:35

48.曲终人散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白天，我转头看了看周围，是在马明煜的住处，在我住的卧室。

窗帘拉着，让我分辨不出现在到底什么时间。

我有一种喝断片的感觉，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在记忆里都朦朦胧胧的，只记得自己毫无尊严的对着马明煜跪地求饶。

门关着，外面低声交谈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

“……小煜，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是之前听到过的那个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知道了，舅舅，他现在好像味觉消失，有什么办法治疗和复健吗？”

“味觉消失有很多原因，要看是病理性的还是心因性的，有些甚至是不明原因，这个你要带他到医院检查一下才能判断。”

“你怎么回事？把人弄成这样，我要不是你舅舅，我真的要报警！”

外面长长久久的没说话，中年男人继续说：“小煜，有时候我觉得你和你妈妈真的太像了，舅舅劝你一句，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别再制造你爸妈这样的悲剧了。”

“我知道了。”马明煜说。

“这些药，每一种怎么服用我都给你写了，你要给他吃，他的抑郁症现在必须得吃药知道吗？”

“嗯。”

“行了，我走了。”

接着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马明煜进来了。

我侧头看了看他。

“想喝水。”我说。

主要是我下半身痛，一动就跟被雷劈了似的，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他。

他去倒了杯水给我。

我坐不起来，他拿了吸管喂我。

喝了几口之后我问他：“几点了？”

“12点多了，饿了吗？要吃什么？”

我摇头，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但是腿动起来牵着屁股痛，太艰难了。

我抽着气艰难一动，马明煜按住我：“干什么去？我帮你。”

我说：“去上班。”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

我冷冷看着他：“我这样是谁造成的？”

“马明煜，马大少爷，我没你命好，就算不上班也有家产能继承，我得去赚钱，不然得饿死。你打也打了，消气了吗？没消气要不你再打我一顿？”

“苏烟，我们聊聊好吗？”马明煜说。

我笑：“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马明煜说：“我放你走。”

我愣住，狐疑的看着他。

“我们不是还有两年吗？我给你记着，我放你走。”马明煜重复了一遍。

“但是你要记得你永远欠我的，我要随时能找到你。”

我问他：“这是你作践我的新方式吗？”

“苏烟，我早就后悔了。我后悔我的年少无知，伤害了你，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你不接受，但是我太想要你了，所以我们就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马明煜垂着眼说。

我冷漠的看着他。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把自己活成这样，每一个跟我在一起的人都这么痛苦。看马明煜痛苦我本该高兴的，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我放你走，你永远欠我两年，所以你不要死行不行？”马明煜抬眼问我。

我看到他眼睛雾蒙蒙的。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如果答应他的话能不能做到。

他眼睛里的水汽终于凝结成实物掉下来：“你不是恨我吗？我没有死在你前面，你怎么能死？”

“所以答应我行不行？”

我才发现，马明煜是半跪在我床前。

“可是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我说。

马明煜抹了把脸：“可以，我们不用再见，你只要活着就行了。”

“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这你知道吧？”我问他。

马明煜像是哽咽了一下，他说：“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喜欢我。不用……”

“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我说。

然后我想了想：“所以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最怕欠债，等还完你们所有人，我才能开始我新的人生。”

“不行，我要你永远欠我！”马明煜看着我说。

“何必呢？”我问。

马明煜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爸也是我妈的求不得。是我妈强求，可是他们互相伤害了这么多年，也没能过到一起去。我妈变的越来越偏执，后来……”

他停顿了一下说：“后来我妈破釜沉舟，做了点不给人留余地的事，那人被家人送进精神病院，自杀了。我爸……”

“我不知道他是想报复我妈还是怎么样，半夜割的腕，等我妈睡醒，人都凉透了，我妈就在浸着他血的床上睡了一晚上。”

马明煜断断续续的说着，好几次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妈受了刺激，就不太清醒了。”

他说完捂着脸顿了一会儿，才说：“苏烟，我那个时候真的太恨同性恋了，也太害怕自己变成我爸那样的人，真的对不起。”

哦，真是人间惨剧，可是关我屁事呢？我冷漠的想。

我不爱听人讲故事，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苦衷，可是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也不求你原谅，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疯，也不要死？我真的受不了这些了。”马明煜在我面前痛哭。

“我承认我是个自私又卑鄙的人，我跟你讲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少恨我一点。”马明煜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等想要去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苏烟，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