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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并不影响我此时的好心情。
在拉开他副驾驶门的那一刻，我已经决定，既然他送上门，我就接受这份好意。
至于我的过去，从今天起，我是个单纯的苏烟，我没有过去。
我们去了外滩源，他在光与盐订了位，我操着用处甚微的味觉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我的味觉虽然稍微有恢复一些，不过丛山选的这种高端精致的西餐厅，就属于纯属为难我。
我翻开菜单，里面的价格让我想要站起来就走。
一个穷惯了的人，一朝想要摆脱自己的人设还是有点困难的，我对着菜单有点呆滞，丛山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体贴的问我有什么忌口，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问介不介意跟他吃同一款套餐。
当然不介意。
穷鬼选择困难症悄悄松了口气。
丛山是个很会聊天的人，而且他非常周到，餐品没上之前，他不动声色的通过自己的出差见闻给我科普的正式西餐的刀叉正确用法，让我避免了上餐后看到一堆大小不一的刀叉时产生不会选择餐具的尴尬，吃饭的时候又慢条斯理的跟我介绍每一道菜的产地和原材料都有哪些故事。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吃饭也有这么多讲究。
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就算吃寡淡的西餐，也不会是一种折磨。
我不禁感慨，如果不是他想定下来，这样的男人可能根本不会看的上我。
用过餐，他带我去餐厅的露台聊天，又点了咖啡和小蛋糕，还有两颗马卡龙。
他把装着马卡龙的蛋糕碟推给我：“我看你喜欢味道浓郁的东西，这里的马卡龙我觉得偏甜，你试试呢？”
我看着这充满少女心的东西，一时陷入了吃还是不吃的纠结中。
他指着远处的建筑，一个个跟我说这里有什么，那里有什么。
我很困惑，丛山根本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又会选择了我呢？
三点多的时候，外面起了微雨，露台有遮挡，并不会淋到。
我站在露台前看着不远处的半岛酒店，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这个城市奢华的一面。
“丛大哥。”我叫他。
“嗯？”
“你的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丛山意外的挑了挑眉。
“我以为自己的名字很普通，很少有人问的。”
我笑：“没什么，觉得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普通的名字，你自己可能也会有个不普通的定义。”
丛山笑着说：“你这么说，就算没有说法，我也得给自己想一个说法了。”
我弯着眼看他。
丛山凝神想了想，说：“山中既有丛林茂密，也有小草孱弱，既有猛禽走兽，也有花鸟虫鸣，它能容纳微风细雨，也经得起狂风摧折，我希望自己能像它。”
我点点头：“丛大哥，你是个好人。”
他笑：“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我也笑：“是啊。”
“那你呢？”他问。
我安静了一会，才说：“以前我觉得自己要做烟花，想要万众瞩目，轰烈又绚烂，后来才发现，人生有它一以贯之的规律，我即要做烟花，就要忍受它转瞬即逝，最后徒留一地烟灰的命运。”
丛山沉默了半晌，才说：“你才27岁，别这么悲观。”
我笑看着他：“你也可以当做我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丛山想了想说：“你可以是山中烟峦，山川因为有你才显得壮阔神秘。”
我哈哈大笑：“丛大哥，你可真会说话。”
“所以，你愿意当我的烟峦吗？”丛山看着我问。
我慢慢止住了笑意，看向远方。
丛山也没强迫我回答，只在旁边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他说：“其实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答应他，我们可能不会再联系。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当好一个恋人，可是我喜欢他身上的乌木香气。
这让我这个味觉迟钝的人感到久违的食欲。
“我答应你。”我听到自己说。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恋人。”
他笑了：“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他握住了我的肩膀，问我：“可以亲你吗？”
我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一对外国友人在低声聊天，一对好闺蜜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还有一对普通的正常约会的情侣。
“在这里吗？”我有点不确定的问。
“小烟，这没什么，不要害怕，有我在。”
我点头，他靠近我，侧头吻上我的唇。
我闭上眼，环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试试吧，我想，就算不行也没关系。
毕竟我已经不会再怕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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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真水无香
和丛山在一起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高兴的时候，也没有不高兴的时候，我们的约会很规律，平时都是个忙个的，周末他会约我出去，有时是看电影，有时是徒步。
他问我喜欢什么，我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于是只能遗憾的摇摇头。
他知道我是学艺术的，又做的是设计，有时会带我一起去看展，不过他明显对这些展览都不感兴趣，经常是全程压低声音在讲电话。讲完电话后再跟我道歉，然后电话进来又会再次接起来。
要是几年前，我可能会生气，觉得这种行为很不尊重人，可是现在我觉得无所谓，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能花心思陪我已经不错了，没必要要求太高。
丛山因此似乎对我很满意，在没旁的事情干扰时，对我越发体贴。
我很享受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有时甚至生出他可能很爱我的错觉，可是我知道，这是错觉。
我们按部就班的约会，牵手，接吻，三个月后，他带我去了他的家。
我以为我们会发生点什么，但是并没有，那天他早早的去接我，然后带着我一块儿去菜场买菜，我看着他跟菜场小贩讨价还价的样子，跟平时约会光鲜亮丽进退得当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买完菜，他把我放客厅让我自己看会儿书玩一会儿，说他去做饭。
我点头说好，然后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下他的住处。
一切都是最简单的基础装修，几乎没有什么不必要的家具，我发现他家连电视都没有，一个19寸的电脑显示器不知道他怎么鼓捣的，变成个电视，我打开一看，也就能收到不超过5个台。
总之，来他家之后，我对他的一切了解都隐隐有被颠覆的趋势。
“你家WiFi是哪个？”我站在厨房门口问。
丛山说：“家里没装WiFi。”
我瞠目。
他边处理食材边说：“平时我就一个人，在家就睡个觉，这房子买了之后就没装有线和宽带，这不是当时穷么，后来也习惯了。”
我举起拇指：“你可真节省，牛。”
两个小时后，他的饭最好了。
“随便吃点儿吧，我不太会做饭。”丛山递了筷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