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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瞧了一眼,见明月这会才醒,像是笑了一下,不过并未进来,又同下属讲话去了。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并未同他招呼,想着自己很少会睡过头,想来也是这几日累了。

明月无事可做,便瞧着外边,慢慢觉着谢琅玉真的是很忙。

身旁的侍卫来来往往,不少小头领模样的人向他回话,他的表情和煦,只轻声嘱咐几句。一旁还几个穿着长袍的男人在讲话,谢琅玉安静地听着,时不时低头翻看手里的册子,长睫微微垂着,这时的表情就显得严肃沉凝。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谢琅玉这边看完了,得了空隙。

赵全福连忙便出去了,给他盛了碗汤,“快,给三爷热着呢,还冒热气……您也得垫个肚子。”

谢琅玉推拒了一下,温和道:“不了,我不饿。”

赵全福劝道:“好喝着呢,姑娘醒了就喝了一碗,干干净净的。”

明月本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闻言不由脸一红。

谢琅玉笑了笑,也不晓得在笑些什么,“那挺好,都省给她喝吧。”

刚讲完,又来了几个穿长袍的男子,同谢琅玉低声商议起来。赵全福叹口气,倒是不劝了。

明月悄悄往外看,瞧见一个侍卫刀锋上都在滴血,她立马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谢琅玉很快地扫了她一眼,没讲话。

明月不去看,耳朵就变得很灵敏,外边讲着什么‘太子的人’,‘显王的人到了”……

明月听得似懂非懂,接着谢琅玉好像笑了一声,道:“狗似的闻着味就来了。”

有几个陌生的声音紧跟着在低笑,过了一会,赵全福在一旁埋怨起来,“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您且积些口德吧。”

明月呆在洞里,心里有些猜测,但是面上并不表现出来,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外头兵荒马乱的,声音虽不大,但是一直有人断断续续地在讲话,这里仿佛变成了某个莫名的中心点,不停地有人来传消息,又带着新的人物离开。但是又乱中有序,像是有人嘱咐过了,没人靠近洞口。

赵全福这时进来了,道:“姑娘收拾收拾,咱们要换了地方了。”

明月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身上实在狼狈,犹豫一会,还是把谢琅玉的披风裹在了身上,顺了顺头发。

明月也不晓得要去哪,心中踌躇,面上却带着笑容,道:“来了。”

明月的脚伤了,虽不严重,现下却是难以行走,她扶着洞壁出了山洞,阳光顿时洒在了身上,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方才在洞里看外边十分热闹,现在却只剩下几个侍卫,像是都撤走了。

人少了,明月就松了口气。若是叫有心人瞧见她了,也是个麻烦。

这时,赵全福给剩下几个侍卫嘱咐几句,便说要背明月。

“咱们是往后山去,三爷给姑娘找了个周全位处…就是有些远,可累脚了。”

明月见他头发都白了,哪里敢要他背,连忙道:“不可不可,您扶着我就好,也是能走的。”

赵全福笑眯眯道:“您上来就是,奴才瞧着年纪大了,还是有些力气在身上的,姑娘哪能这样走路,平白受罪了。”

明月见谢琅玉在一旁,身边零散地围着几个人,他看着手里的册子,时不时翻一下,微微垂头听一个穿长袍的男子低声讲着什么,像是并没有注意这边。

明月犹豫一会,又试着走了两步,脚上的伤口就要裂开了。

明月只好胆战心惊地被赵全福背起来了。

赵全福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明月一口气屏在胸口,双手紧张地握成拳,时刻注意着。

明月心想,若是摔了,她也得立刻往旁边倒,没得把赵全福压坏了。

远处的谢琅玉抽空往这边扫了一眼,低声同身旁的人交代几句,便快步过来了。

赵全福梗着脖子,艰难地往前迈步。谢琅玉看了一会,便上前,一只手虚扶在明月背后,一只手扶着赵全福的肩膀,就这样走了起来。

赵全福越来越走不动,额上一时都生了汗,谢琅玉安静地跟了几步,道:“行了,别再给她摔了。”

赵全福这才把明月放下来,长长呼了一口气,撑着膝盖略有些落寞道:“不服老不行啊……”

明月忙摇头,拿袖子给他擦汗,“不老不老,您不老,是我重了……”

赵全福撑着腰喘了好一会气,明月就担忧地望着他,直到他慢慢平息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谢琅玉也在一旁看着,待赵全福顺好了气,便把手里的册子交给他,温和道:“拿这个吧。”

说完,微微弯腰,示意明月伏上来,便自己把明月背起来了。

明月稳稳地伏在他宽阔的肩上,视野都高了一截,也长长呼了一口气。

几个侍卫跟在后边,一行人就上路了。

安山很大,穿过这片樟树林,一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山腰走到了后山山顶。

赵全福路上讲些逗乐的话,明月十分配合,跟着一阵笑。

不同于前几日在雨中那样艰难,今个走在日头底下,明月觉着自己身子都轻了许多。

山路泥泞,谢琅玉一直把明月背到山上,没叫她下过地。

明月没有贴在谢琅玉身上,双臂折叠用手撑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身体间有一些空隙。

谢琅玉偶尔叫明月上去一些时,双手会更用力地握住她的腿弯,明月手下的肌肉也会绷紧,让人注意到他脖颈上柔韧的线条。

这样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明月却依旧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浅的香味。

谢琅玉沐浴过了。明月心想,她也非常想打理一下自己。她身上的披风原来也有这样的味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后山有一座小院,两进的院子,装置的格外雅致,远远瞧着,两厢的抱厦中间甚至修了个小池子。

谢琅玉在离小院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解释道:“这是我舅母的院子,你先在这安置一会。”

明月原本伏在他背上,不由直起身,有些紧张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把她安置在这,意思是不方便把她送回去吗?

谢琅玉握紧她的腿弯,叫她小心一些,道:“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明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不会耽误表哥的事情吧。”

谢琅玉讲不会。

明月很快便想明白了,谢琅玉这是给她消失的这几日,找个位处描补。

叫一个妇人搭救了,总比同一个青年一齐落难好。

但谢琅玉的舅母,明月见都没见过,本能地不想给人家添麻烦,不由商量道:“表哥,我去认认脸,便回山上吧,倒不用在那麻烦人了。”

谢琅玉闻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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