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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的。

修整这个院子是明月很小就有的念头,在她接到明佳嫁妆那日就更强烈了。

明佳那么年轻便走了,她在这院子里长大,生活了十几年,合该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明月从未见过明佳,她的母亲,她一句话都没同她讲过,连生得什么模样,讲话是什么语气,有没有给她取过什么小名……明月什么都不晓得。

修整这个院子,就是为了留个念想。

只是最近明月养伤,今个几乎是头一次出门,不然过几日她自己也是要来瞧瞧的。

这院子其实很大,荒废了这么多年,主要是明月以前年纪小,什么也不会,手里没银子也没有得用的人,谢氏不会为这些事情费心,老夫人触景生情,轻易不来也不许旁人挪用了……

明月做好了打算,很快敛了思绪,把心情整理好了,又能笑着同赵全福讲话了。

地上乱糟糟的,路便不好走,明月的鞋底软,院子里又暗,几次踩在碎石上,差点摔了,谢琅玉扯了她几下,干脆叫她和赵全福互相搀着走了。

身后的下人们见状,便先进去在有挂钩的位处挂灯笼了,好叫主子们走路,这才亮堂一些。

几人慢慢沿着青石板,来到了湖边,下人忙着熏香笼置办桌椅,明月便站在湖边。

这边上凉快,湖上的风直直地往脸上吹,很是舒服。

明月仰了仰下巴,额发便被风吹起来,她又很快低下来,转了一圈手里的团扇,接着捏了捏腰间的荷包,里边装着谢欢写的欠条。

明月捏了好几下,又悄悄看了眼身旁的谢琅玉。

有了这个欠条,谢欢以后估摸着都会避着她走。

明月想起方才在席上的事,握着团扇的手不自觉地挠着自己的手心,心里一下有许多话想讲,一下又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想,但面上,她只是微笑着看着湖面,嘴唇抿得紧紧的。

谢琅玉也看着湖边,眉眼间有几分疲态,他个子高,袖摆被吹得掀起,隐约露出小臂上有力的线条。

明月多看了几眼,觉着他腰间的白玉扣扣得也很漂亮,今日穿得真的是很好看,也不晓得是做甚了的。

赵全福已经叫人搬来了桌椅,左右瞧瞧不晓得该安置在哪里,谢琅玉便道:“就这吧。”

赵全福便把桌椅摆在了樟树旁,谢琅玉坐下了,叫明月也坐。

接着,谢琅玉便靠在椅背上不讲话了,他仰着头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侧脸叫灯笼渡上一层柔光,鼻梁挺起的线条流畅好看,两条长腿随意地支着,像是有些累了。

明月坐在他侧面,就着灯笼的光,没一会,能看到他很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明月又摸了摸荷包里的欠条,动作都小了一些。

赵全福见状,把手里的灯笼搁了,小声笑道:“三爷今个辰时不到就起了,午间也没休息,下午才同人吃了宴,又回了府上,这会怕是困了。”

明月于是抿着唇,连忙做出不讲话的样子。赵全福笑着点点头,又去挂灯笼了。

明月又瞧了一会谢琅玉,有些心疼他这样辛苦。

下人们还在规制钓鱼的物件,俱都轻手轻脚的。

明月左右瞧瞧,起身走到了那棵香樟树旁,这树几十年了,长得又高又大,风吹过时,树叶也跟着沙沙地响,有几片还掉到了明月的脸上。

明月没忍住笑了笑,又四处瞧了瞧,小声对着一旁的赵全福道:“湖边倒是很干净,地都是干的。”

赵全福正理着桌子呢,闻声便提着灯笼跟着瞧,又时刻叫明月注意脚下,边小声笑道:“湖边像是修了防水,倒是体面一些,就是院子里边都泡烂了,许多物件坏了眼睛是瞧不到的,姑娘日后打理起来是个精细活。”

明月看着院里随处可见的湿泥,也有些心疼,道:“等我抽出手来修理,这些石板都翻起来,这样看着太乱了。”

赵全福笑眯眯的,“那可不行,倒是能换些大些的石板,若是翻起来了,日后天气热了,随意走动几步,院子里都生灰的。”

明月到不晓得有这样的讲头,不由小声笑道:“先生懂得真多,我到时要好好请教先生。”

赵全福笑眯眯的,“叫我给您修了都是可以的。”

几人讲了几句,下人们便把钓鱼的物件都安置好了,赵全福低声叫人安置碗筷,准备一会用膳的物件。

明月犹豫一会,靠近了谢琅玉。

谢琅玉还躺在椅背上呢,明月看着他,不晓得该不该叫叫他。

他去做什么了,这样的疲惫,明月心里犹豫,不知不觉就看了好一会了。

谢琅玉闭着眼睛,忍了好一会,喉结动了一下,突然就笑了笑,接着睁开眼睛,微微直起身子,看着明月好笑道:“你看什么,在这里罚站呀?”

明月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又连忙道:“表哥,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谢琅玉笑了笑,揉了揉眉心,讲没有,“我躺一会。”

赵全福这时安置好了那边,便来给谢琅玉安置鱼竿,串了鱼饵。

谢琅玉便直起身子,坐在椅子上钓起鱼来了。

谢琅玉表情平和,并不同明月讲话。

明月站在一旁,她看看湖面,时不时又看看谢琅玉,又捏了捏这个装着欠条的荷包,许是天气太舒服了,心里莫名地就高兴起来。

湖边的风轻轻地吹着,谢琅玉就坐在明月身边,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抵在膝盖上一些,手里握着鱼竿,安静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明月还站着出神呢。赵全福见状,以为她是无事可做没个解闷的,便把灯笼搁了,对明月道:“姑娘站着做什么,这样瞧着也无趣,席面怕是一会才到呢,奴才去找些玩意给姑娘解解闷。”

谢琅玉本看着湖面,突然笑了笑,道:“她罚站呢。”

赵全福嗔了一声,“三爷少讲两句,真是不会心疼人,姑娘身上的伤才好呢……”

明月闻言连忙摇摇头,自己便乖乖找了椅子坐了,对着赵全福笑道:“先生,这里好舒服,我靠着吹吹风也是好的。”

赵全福看了看两人,便不再劝了,又提了灯笼,想着把桌椅搁平稳了。

明月靠在椅子上,还想着谢琅玉腰上那道伤口,想问问如今如何了,可看着谢琅玉望着湖边,又把话咽下去了,怕把他的鱼吓跑了。

明月忍住不讲话,可是忍不住看他,又一次转头看了一眼谢琅玉时,男人便侧了侧头,也看着明月,有些好笑道:“你总看我做什么?”

明月抿唇笑,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刚想问问他的伤口,谢琅玉就叫了赵全福,叫他给明月也置一根鱼竿。

赵全福笑道:“也是,一齐钓鱼也不无聊了。”

赵全福便给明月也弄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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