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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的台前,迎着一众镜头站定,深吸一口气,定定地望着台下:“谢谢大家抽出宝贵的时间,参加我和老师的澄清发布会。”
男生的面色微微发白,似乎是觉得不忍,连握着麦指尖都在发颤,低声对着话筒道:“大家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问吧。”
“沈少爷!看这里!”
“这里沈少爷!请问您对谢家深陷的舆论风波怎么看!您是不是也认同谢老举办AKW大会是为了沽名钓誉、建立新的抄袭素材?!”
沈白白一顿,顺着尖利的闻声望过去,看一眼他的铭牌,抿唇道:“张先生。感谢您的到来,但对于您的问题,请恕我无法给出确切的回答……”
张记者闻言却一愣,顿时激动了起来:“沈少爷!您这么回答我可否理解为是同意我的说法?!”
台下嗡嗡成了一片,沈白白却颤抖着移开了视线,轻声道:“请问大家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沈少爷!请问您对谢翔抄袭如何看待?!”
“沈少爷!请问您对谢家抄袭别人作品的事是否早有了解?!当初您进入谢家门下学习后是不是也被谢家当做了素材库?!”
沈白白望过去:“林先生。对于您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从我小的时候就对谢老的艺术天赋十分向往,一直以来都想向谢老学习绘画和琴技。”
他犹豫了下,垂下眼:“至于谢哥哥强抢抄袭他人作品的事情,可能是我没有察觉到吧……毕竟谢家除了谢老之外,已经没有人能继承他的艺术衣钵了。”
此种类似于承认的话一出,台下和直播间均炸了起来,躁动喧嚷:
“沈少爷!您这是承认谢家拿AKW大赛的作品充当抄袭库的事吗!”
“沈少爷!请问谢家有没有对您的作品动过抄袭的打算?!”
“沈少爷!请问您会退出谢老门下吗?!”
“沈少爷!请问您也觉得谢氏已经艺术才尽、只能靠偷取别人作品而活吗?!”
人声尖锐,沈白白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倏尔白了下来,眼里的泪水也打了转,仿佛无助:“我也、我也不知道谢老有没有抄袭我的作品……我真的不清楚……”
弹幕在愤怒暴躁之余,有人觉得他可怜:
【呜呜呜别逼我们小可爱了!他已经在尽力伪装了!】
【天呐,沈白白误入谢家真是惨死了】
【唉,可惜了谢家真的没一个好东西,除了一个谢离能勉强看看,但我不信他对自己家产业的肮脏事情一点都不知道,都是垃圾】
【说到底谢家就是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请问,我能够提个问题吗?”
一片躁动间,这道清洌洌的声音却莫名惹人注意。
沈白白瞬间盯过来,脸色微变,脸上泪痕未干,却带一丝惊疑。
台下,年轻的男人散漫地举着手,眼底含着似笑非笑,迎着一众错愕莫名的目光,缓慢开口:“请问沈少爷,您是否知道AKW国画区的冠军,时俞?”
沈白白一愣:“……当然知道。”
“那您觉得,他和您的艺术天赋,谁更精进一筹?”
闻言,沈白白的面色有些难堪,攥紧了麦:“当然是时俞,他是国画院的老师们都认为的天才。”
【谢离说这些干嘛啊!是想拿时俞大大拉踩我们小白吗???】
【吐了!能不能别让时俞大大和谢家沾上关系!!脏了我的大大!】
【别的不说,谢离这拿人拉踩的事确实让人不爽】
【问的这什么问题啊,瞎子都知道时俞比沈白白的天赋高好吗,但这也不是侮辱沈白白的理
【呕吐呕吐!!!!】
……
不只是弹幕,台下众人也议论纷纷,尤其是国画院过来的几位,神色明显地不虞了起来,缓慢坐直了身体。
周安羽忍不住有些焦急,连忙扯扯他的衣服,却被无视了。
有人终于看不下去,冷声道:“不只是谢少提出时俞来是什么居心,那位是多少年都难得一见的天才,沈白白虽然天赋稍逊一些,但也已经是同龄国内顶尖,比你那混账堂弟要好得多!”
沈白白抿了抿唇,眼底湿意晃动,似乎感动:“潘姐姐……”
谢离于是也循声望过去,似笑非笑:“您是?”
对方皱眉推了推眼镜:“国画院副研究员,潘丽。”
“潘老师。”谢离缓慢地点了点头,礼貌道,“谢谢您对我的赞誉。”
潘丽拧着眉十分不耐:“谁对你赞——”
她猛地抬起头,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呼吸急促。
静得落针可闻的展厅里,年轻的男人眉眼含着笑,唇角勾得缠倦而慵懒,一如音色:“是我。”
“时俞,谢时俞。”
沈白白死死盯着那张瑰丽如噩梦的脸,面容刹那褪尽了血色,颤抖着,几乎瘫倒在地。
43. 第四十三章 “贺仙主之前装得那么可怜……
从“谢时俞”三个字出来, 发布会大厅内已然震惊到一片死寂,只有刺目的闪光灯下意识对准了视线中央的男人。
谢离眯起眼:“赵叔。”
人头攒动间,另一侧的幕后台迅速有人抬了个木箱子上来, 小心翼翼地放下了。
赵管家抹了把汗,望过来,等待他进一步的安排。
沈白白呼吸急促,攥紧了发布会的台角强撑着自己不会倒下去,眼底发红, 死死盯着面前的箱子。
他的唇色被咬得惨白,若是现场没有摄像机镜头,恐怕他已经嫉恨之极地冲上前把箱子里的东西撕碎了。
“打开。”谢离淡淡的。
木箱子带了锁, 赵管家掏钥匙开锁的间隙里,所有镜头都牢牢对准住了那个箱子。国画院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直接冲上了台,催促道:“快!”
锁眼咔哒松了,落在地上, 木箱顶吱呀掀开,视线聚焦,入目确实是一柄展开的扇子。
扇柄是上等的白玉, 温润通透, 惹人注意的却是那扇面, 殷红层叠的红梅如滴血、梅枝旁逸斜出,松松洇开 的白如落了雪, 生动明绝。
落款是一行小字刻章:谢时俞。
笔酣墨饱,画面明暗栩栩,生动艳绝,是当世无人能造假的程度。
潘丽怔怔地盯着那一箱的画:“……这都是你画的?”
人群自然让出一条道路,谢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