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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眉间随之皱起,她喜欢喝的茶虽然都不苦,但都没什么滋味。

放下杯子,程濯瞥一眼她,“你说话不诚心。”

又问她要诚心了,孟听枝笑着,装夸张的崇拜,“程老师好棒啊。”

“可以。”

徐格和乔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在玩什么情调?这能是程濯?

当时也就屈于淫威,孟听枝随口夸他的,没想到程濯真用她剩下的那点可怜筹码,后半局翻了盘。

她打牌都犯困,就别提看人打牌了,很快就在小沙发上睡去。

大四上学期那半年,孟听枝除了赌技小有精进,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熬通宵。

后来多少夜,玲珑骰子掷碎纸醉金迷,琼浆玉液弥散大梦酣欢。

香粉幻雾,她脱胎换骨。

散局时,天都快亮了。

孟听枝迷迷糊糊睁开眼,没关心输赢,先问了眼前的程濯一句:“要回家了吗?”

她眸底盈着水汽。

那个她称作家的地方,对程濯来说不过是个住处之一,可听她这么说,那种通宵后的麻木就裂出细缝,有温水一样的东西慢慢流进去,很熨帖。

他拉她起来,“回家。”

孟听枝在枕春公馆再醒来,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这一觉,她睡得又沉又倦,终于体会到那种过了饭点,饿也吃不下去的滋味。

烧了热水,拿出冰箱里上次买的椴花蜜,长柄铁勺挖厚厚一层,冲了两杯,等程濯打完电话过来,和他一起喝。

碰杯要有仪式感,玻璃相撞,清脆的响,薄锐,又回音绵延不绝。

“庆祝我们一起熬的第一夜。”

程濯喝了一口,甜甜温温的,嗓口舒服了很多,指腹抹她唇边的水迹,淡淡一笑说:“这算什么第一夜。”

程濯昨晚赢了钱,换衣出门的任务就是把这笔“赃款”花掉。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买裙子估计都能塞满两个衣柜。

手表专柜的灯光格外净透,衬得那些六位数的手表比钻石还璀璨。

导购推荐了一款限量典藏的。

程濯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扫一眼金色的价签,又看向孟听枝。

导购舌灿莲花的吹着表上的工艺以及镶嵌的钻,孟听枝微皱眉也没打断。

程濯低啧一声,说:“孟听枝,这也太贵了吧。”

一本正经,生怕她硬要败家似的。

孟听枝差点要笑,眉间的褶舒开,抿了抿唇,认真地和导购商量说:“不好意思啊,我男朋友没有赢那么多钱,麻烦再推荐一款吧。”

最后买了一块宝玑,香槟色,很好看,但太奢气了,孟听枝没有多喜欢,也没戴过。

当时只是因为价钱跟那笔“赃款”刚好合适。

那天她跟程濯买完表,剩下的零头,买了两只抱枕,去吃了一顿火锅。

番茄汤溅到程濯衣服上。

他身上穿的那个牌子在大陆没有专柜,孟听枝只好去男装那层给他买了一件类似的款。

打完折四百不到,她自己掏的钱。

回枕春公馆后,男装小票被他折成一只小小的飞机,从二楼飞到孟听枝跟前。

“超预算了,孟听枝,你还挺败家。”

孟听枝不肯背这口黑锅,搂着新买的抱枕,小声说:“那是意外。”

谁知道煮丸子会溅到汤。

他身上穿的就是新买的衣服,长衫撸出白皙有力的小臂,单手开了罐汽水,靠在桌边,朝孟听懒散勾了勾手指,“意外?来,你过来抱着我再说一遍。”

孟听枝丢了抱枕,从地毯上爬起来照做,不知道他在不满什么。

是很喜欢那件被弄脏的衣服吗?

她一颗心脏就跟他手里的汽水似的,小心思七上八下蹿得都是碳酸。

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她翘着下巴,软软说:“真的是意外。”

他仰头喝汽水,眼睛朝下,分明深隽的喉结上下滚动,无数细小气泡炸裂压在他嗓子里,声调都有了低低的撩人音。

“你看,你这样跟我说,我不就相信是意外了。”

果然爆炸。

那种意想不到的冲击里,她手指猛的抠住他后腰的衣料,脑子里像在放一场绚烂烟花。

后来还有几次类似的事,他不明说,都用这种方式教她。

教她撒娇有用。

教她当一个摆脱拘束和卑怯的女孩子。

他手肘懒懒搭着桌角,垂眼瞧她,像在认真回忆总结:“孟听枝你真挺闷的,像乌龟,戳一下动一下。”

她也算聪明。

之前被沈思源说闷,她介怀到醉后掉泪,生怕他朋友一句不好的话,他就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这一回,活灵活用,俏俏地把一张小脸放到他眼下,扑眨几下纤长睫毛,问他:“那你喜不喜欢乌龟?”

程濯险些笑呛水,平了平气,凑近她鼻尖,声音藏匿一股春风般的酥麻。

“那我可太喜欢了。”

24. 24熔岩红 一个尽职尽责带,一个劳心……

程濯国庆不在国内, 孟听枝在牌桌上听到一些关于他在国外的事。

有人打趣似的说:“程濯一个正牌少爷甩手掌柜当得溜,还不如贺孝峥在程家忙里忙外操心得多。”

徐格鼻腔吐着烟,嗤笑一声说:“贺孝峥?人贺孝峥那是程家准姑爷, 怎么, 你羡慕啊?”

话音刚落, 忽的安静一瞬, 连徐格脸上的笑都消失干净,几个人齐齐看向牌桌上穿一身杏色旗袍的薛妙。

只有孟听枝在状况外, 却也瞧出几分讳莫如深。

薛妙手指纤白,指甲朱红,像没听到刚刚别人说了什么, 神情寻常打出一张牌,主动露出笑来,催下家接牌。

“摸牌啊。”

尴尬的气氛这才如石破冰,慢慢活络起来。

之后又天南海北地扯起什么,众人都笑,薛妙也笑。

孟听枝有打牌犯困的毛病,后半场吃不消, 一双倦眸里噙着盈盈水光,刚打出一张白板就被对面的徐格杠了。

坐她下家的薛妙见她困,招了会所的服务生去给她换茶。

明天一早还有课,说再续局, 孟听枝摆摆手, 实在力不从心。

散场两点,孟听枝累得不行,跟着徐格下楼。

别的不说,徐格赌品很可以, 今晚三家通赢他一个,脸上都笑嘻嘻的。

他跟孟听枝闲聊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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