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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找麻烦,孟听枝还真被沈书灵找上了。
这位货真价实的真名媛在美院因为有院长侄女的身份,一直风光无限,孟听枝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面色灰败。
她拿出的方案被许明泽否得一无是处,出了会议室,她几步追上前,把这笔账算在孟听枝头上。
“要不是你上次让我在陈教授那儿出了那么大的丑,里面那些人今天敢这么挑我的刺?”
现在人人都敢拿着陈教授来压她。
孟听枝只觉得好笑,“是我吗?不是你屡次缺席,又信心满满不会被发现,才出的丑?即使你习惯了享受特殊待遇,也应该明白没有人有义务帮你,而且我希望你清楚,之前那么多次,我并不是愿意帮你,是我闲的无聊,是我乐意施舍。”
沈书灵眼睛瞪大,被怼的说不出来话,惊讶之余,又暗暗打量起孟听枝来。
艺术学院向来美女如云,孟听枝算不上顶拔尖,但却是很有个人风格的一个。
这种风格也不是外在的出挑发色和奢侈打扮。
大二上美学概论,授课老师是个长发艺术男,他就说过,这世界上有两种美,一种是不饱和的,例如红花需要绿叶配,红花就是不饱和的美,独艳不成芳。
另一种饱和的美,例如——你们班的孟听枝,她的气质就很完整很独立。
贴吧里还有人说过,美院多的是喜欢搞特立独行的美女,只有孟听枝穿黑色吊带裙,能穿出那种艺术生特有的空灵气。
像林间扑簌簌飞来又转眼消失的鸟。
同时具备尖锐和柔软这两种矛盾的特质。
这种评价,沈书灵从来不屑。
也不单单不屑孟听枝一个,所有评价高于她或者可能高于她的美院女生都多多少少受过她的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孟听枝不过一个不太爱打扮的寡淡女生,连性格都没特点,撑死了五官底子不错。
可一刻,沈书灵像从没见过孟听枝似的,真从她身上看出授课老师说的那种完整独立。
那是一种自顾自的专注。
就像她说的,之前她帮自己,不是什么性子软,烂好人,就是单纯无聊,能做就做,来只狗,她也会帮。
她也不说,我都帮你那么多次了,之前也没见你谢我。
她对外界的反馈是麻木的,喜或恶,她现在根本就不在乎。
她憋了一肚子本来想找孟听枝吵的话,忽然就显得很多余,孟听枝变化太大了。
孟听枝没走多久,小组里的一个学姐追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孟听枝走了?”
沈书灵看着学姐手上的礼物袋,面色不爽地回:“走了,怎么了?”
学姐说:“今天她生日,我们给她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刚刚开完会,忘记拿给她了。”
这群人刚刚集体嘲讽过自己,现在给孟听枝准备礼物倒是积极,沈书灵跟孟听枝同班三年多,一直觉得她属于做好事也捞不着好,没存在感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能跟刚熟悉不久的学长学姐打成一片。
集体送礼物这种事,肯定是先要有人带头提议,她立时多了一个心眼。
“你们怎么知道今天她生日的?”
学姐回答:“是明泽,明泽说的,礼物也是他选的。”
沈书灵冷笑。
·
白天时间,艺术公社人多,之前邓锐开会来过两次,怕被人认出来,没把车开进园区,停在门口的花坛附近。
接到人,先送孟听枝回了一趟家。
再出来,她换了小巧的拎包,穿小黑裙,搭白色休闲西装,领口坠着细细的链子,显得脖颈白皙又纤细。
上车时,邓锐看着她,被孟听枝回看过去,他笑一下,解释:“孟小姐,你过生日穿这么素啊?”
“没人规定,过生日要穿大红吧?”
“也是。”邓锐发动车子,又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孟听枝,由衷地说:“你穿黑色真的很好看。”
她是乍看很柔的一类长相,深色纯色更能体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凛凛如弯月,发着温柔的光,不失棱角。
餐厅是半露台设计,穹顶玻璃能将苏城中心区璀璨的夜景收归眼底,暖气足,孟听枝进来,很快脱了外套。
吃完饭,她手上多了一串手链。
VCA的四叶草红玉髓将她整个细白手腕都点亮,链子不便宜,也不算小众新奇,甚至仿款A货都有些烂大街。
但就是因为这份烂大街,才叫对送女生礼物一窍不通的程濯有了主意。
孟听枝在云安古镇买过一条红色的猫眼石链子,一百八两条,后来弄丢了,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她没有在意。
程濯却记着。
“你戴红色的手链很好看。”
孟听枝点头说喜欢,想起来时邓助理说她穿的素,她倒不在意别人,只想问他。
程濯抬头看她,目光从她修长脖颈移到被黑色细肩带搭着的平直肩线,深邃的眸子里熠着光。
“穿黑裙子也很好看。”
说完,弯唇一笑,“就是太瘦,有点硌手。”
孟听枝本来想说时间还早,去看场电影,出了餐厅,看见世腾中心的楼体珠宝广告,中短发的乔落又飒又美,忽然想起了赵蕴如的新电影正在上映期,宣传力度十足,电影院里随处可见她的海报。
于是作罢。
她扣着程濯的手,迎风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我们回家吧,回家看电影。”
附近就有电影院,程濯自然而然地问:“不去影院看?”
听乔落提过赵蕴如和赵蕴如的姑姑,话语间,程濯好像很不喜欢她们。
“不去,”孟听枝摇头说:“就想我们两个。”
“那包个场。”
孟听枝:“……”
她忽然问他:“程濯,你知道我刚刚吹蜡烛许的什么愿吗?”
“什么?”
“我希望你能听我的话。”
闻声程濯一笑,看着她好认真的样子,伸手捏她下巴,左右摆了摆说:“行,愿望成真。”
愿望半路出了岔子,车子坏了,开进时安路就熄了火。
孟听枝看一眼外头,已经出了中心区,高楼林立后有一片老建筑,为着大片建筑绿网,正在在动工拆迁中。
不远处,矮窄街道间有个灯火热闹的夜晚集市。
“看来愿望真的只能在心里许,说出来就不灵了。”
孟听枝趴在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