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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一场,他只需要躺在床上,由宸贵妃摸着他的脸痛哭流涕,接下来就是微生朝野和宸贵妃对峙的戏,他只需要闭着眼睛当个死而后已的背景板。
宸贵妃既是微生澹的发妻,又是微生朝野的发小,作为夹心饼干中间的那层心,她没法选,但都想选。所以她能为了微生朝野不顾丧母的微生澹,偷玉玺保她出宫外,也能为了微生澹和微生朝野撕破脸皮,一刀刺进长公主胸腔。
她用微生澹十岁时送给她的匕首捅了微生朝野,刀尖没入微生朝野心口,微生朝野一言不发,她眼圈通红,只看着微生澹的遗体。
“是你答应我的,微生朝野,你说你会放我们离开皇宫,让我们四海为家,做一对寻常夫妻,你亲口答应我的你忘了吗!”
“我没忘!”微生朝野就着宸贵妃的手,竟然将她的匕首往自己胸膛里又按了一寸,宸贵妃脸色煞白,她下意识想要将那匕首拔出来,却听到微生朝野压抑着的声音,“瑶歌,对不起,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从未想过杀他,我也从没想过负你。”
“是他自己要死的……因为他死在皇位上,我便是史书抹不掉的篡位公主,他是一国的帝王,他宁可死,也不愿辜负微生朗交给他的帝王之业。”
宸贵妃松开手,泪珠从她脸上滚滚落下,微生朝野胸口一片鲜红晕染开来。她轻声道:“阿朝,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陛下。”
“当时我还养在太皇太后膝下,和陛下一同长大,那日他很高兴地和我说,他有一个姐姐,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以后大家可以一起玩了。”
“他知道他的母后对你不好,他也一直在尽力对你好,他给你送炭火,送吃的,送补品。你同我说,如果没有我小时候送你的棉衣,你活不到今天,可如果没有他,我根本不可能认识你,更不可能给你送棉衣。”
宸贵妃坐在微生澹的床边,拉着他已经变凉的手,轻轻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阿朝,我知你必须杀了云萱,我也知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们两个只能不死不休。我早都想到了这一切,可还是抱了一点微薄的期望,我总想,说不定我在你们中间,就能稍微挽救一点,只要让你们再也不见,你们就都能好好的。”
微生朝野的胸脯起伏着,她胸口血越流越多,她试图伸出手,想去碰碰死掉的微生澹,又想要去碰碰心死的宸贵妃。可她动不了,自云绵儿死后从未有过的剧烈悲伤再度侵占了她的脑海,一滴泪珠不知何时沾在了眼角,也黏住了她的步伐,让她无处可去。
“瑶歌,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便是太上皇后,我可以给你这天下的一切。”
宸贵妃惨笑起来,她的手指与微生澹冰凉的手指相扣在一起,只轻轻摇了摇头。
“阿朝,若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便将我送得远远的吧,离开京城,离开这一切,我会带着这个孩子长大,告诉他,他的父亲和姑姑,都是很好的人。”
微生朝野没有答话,她跌跌撞撞走出了这间屋子,外面传来宫女大呼小叫的声音,宸贵妃听见她说:“无事,不要找太医,叫宁康过来。”
宸贵妃握着微生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卡!”
潘鹤林“啪啪”鼓掌,给抹着眼泪的宸贵妃竖起拇指,“太棒了,这段非常好,咱们直接一遍过。”
沈无漾压根懒得起来,叶砚浓大摇大摆走回屋,看他还在那没动弹,便俯下身问:“怎么样啊沈老师?”
“特别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场戏。”沈无漾回答。
“哦?”潘鹤林挑眉,“沈老师为什么会喜欢这场戏呢?”
“因为好演。”沈无漾热泪盈眶地说:“早知道演尸体这么好演,就该让微生澹第一集直接变植物人。”
最关键的是,终于不用去费心思回应宸贵妃看着他的时候那一腔深情了!如果所有的感情戏都能直接躺着解决该多好!
剧本里面的宸贵妃设定总是苦着个脸,而演宸贵妃的女生平时则和安静完全贴不上边,大家成天在片场一块笑,沈无漾看她就想笑,导致他在演戏时总是非常割裂,十分容易笑场。
后来他也稍微琢磨出了一点诀窍,每到他们夫妻俩执手相看泪眼的时候,他就垂着眼睫毛,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握着宸贵妃的手,放任自己眼睛越来越红,就是不去看她。这样既解决了笑场的问题,还能完美凸显出微生澹的痛苦无奈。
今天收工后的沈无漾非常高兴,高兴之下,他又光临了熟悉的烧烤摊。
考虑到萧淮这两天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甚至有两天还直接夜不归宿,他就只要了一人份,打算和半透明小姑娘边吃边聊。
他喜滋滋拎了一兜子串,边吃火腿肠边哼着歌回到房间,刚刷开门,就见萧淮正在沙发上脱衣服。
见他回来,萧淮立刻不脱了,整了整衣服,沈无漾从他身上看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奇怪道:“你怎么了?屋里藏人了?”
话出口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顺手将烧烤往茶几上一放,“你要洗澡吗?让你先洗。”
萧淮没动,他又说:“不洗的话我买了烧烤,你先吃,我上楼一趟。”
萧淮这下说话了,他今天穿得很正经,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蓝色西装勾勒得他身形更加高挑,他又在当中打了条碎银领带,领带解开一半,半散不散挂在脖子上,和他平时穿的衬衫不一样,整个人有种别样的欲-念感。
“叶砚浓和谢知煦出去了。”他说。
沈无漾没心思去品鉴什么欲-念感,他的心思只有两样,一样是吃,一样是鬼。
他忍痛拿了个盘子过来,从那一塑料袋烧烤里分了一半在盘子里,“没事的我不找他们,你自己吃,我去找个朋友,不够的话给我发微信,我再给你带。”
萧淮今天欲言又止,但沈无漾着急办事,看他最后还是止了,就打算回来再说,谁知道他前脚刚跨出门,就听萧淮在身后说:“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沈无漾压根没听清,因为他耳边忽然响起了另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哥哥,我在天台等你。”
于是萧淮只得到了他的一句“你等会儿我啊!我回来再说!”
沈无漾走出两步又绕回来,把口袋里那护身符往沙发上随手一扔,立马拔腿就跑。
不知不觉中,天台已经成为了沈无漾和非人朋友们会面的专属地段,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半透明小姑娘站在面前,秋风萧瑟,衬得她那张小脸也很萧瑟。
“准备好了吗?”她问。
沈无漾嘴里还塞着羊肉串,没想到她这么开门见山,鼓着腮帮子问:“等等,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