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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会儿耳朵只听得见“农家乐”三个字,完全没考虑花木基地是咋回事。
想想好亏啊。
单是去年2月份省城就卖了200万支鲜切花,今年只会更多。如果收完稻子直接种花的话,哪怕他们只卖两万支鲜切花,那也能挣上好几万啊。
这个旺季,他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爸爸妈妈听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坐在柴油车了,妈妈到底又开了口:“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家都种花了,他们自己跑到城里去卖,你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不会。”江海潮早想过这问题了,“他们没门路,不知道花该拿到哪儿去卖。在街上摆摊子,城管会直接收他们的花的。就算他们找到了门路,一家一户的,小打小闹,人家婚庆公司也懒得找他们进货。哪怕他们给的价更便宜也不行。”
为什么?怕麻烦呗。
小门小户的,根本无力形成稳定的供货渠道。婚庆公司前脚一枝花省了一毛钱,后脚货源断了再找,那加的价恐怕就是两毛了。人家找她合作又不是没赚头,为什么要为了蝇头小利冒大风险呢。
爸爸妈妈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说一个关键:“可你把大家的花收起来,后面卖不掉怎么办?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连菜都省着吃了才种出来的花拿不到钱,那肯定得结仇了。”
海军对大姐的信心一向足,此刻只觉得爸妈好啰嗦,干嘛老泼冷水,他不耐烦道:“大姐肯定能卖掉的!”
就没大姐卖不出去的东西。
大姐就是书上说的那种天才推销员。
江海潮倒是没在弟弟的彩虹屁中迷失自己,她特别坦然:“卖不掉我们收啊,又不是只有卖花一种生意,不行的话拿卖衣服的钱贴好了。”
她又不是神仙下凡,上哪儿保证做买卖永远不亏去?
可难道因为怕亏钱所以就不做生意了吗?
呵,那天底下恐怕就没一个生意人啦。
她反问妈妈:“你跟舅母从人家厂里商场里拿尾货就能保证肯定能加钱批发出去吗?”
“不能。”妈妈也没吹牛的意思,“可衣服它能摆啊,不急着一时半会儿非得出货。你这花可是不等人的。”
“谁说不等人?”江海潮特别得意,“我早想好了,要是花卖不掉就做成干花,然后摆在小篮子里当装饰品卖。满天星做干花很漂亮的,能摆好久。”
得,总而言之,她已经看上了这个挣钱的行当,而且不打算等到麦收之后再下手;所以有没有困难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死活都会上的。
爸爸妈妈好像还有话香江,可惜今天柴油车特别给力,直接把他们突突突进了杨家圩。
江海潮干脆利落跳下车,迈开两条长腿就往舅舅家跑,完全不打算再给大人叨叨逼的机会。
超超早就在路口等着了,瞧见表哥表姐们,激动地上蹦下跳,老远就挥着手大声喊。
等到人近了,他特别紧张地拽着海军的胳膊强调:“军军哥哥,你可千万别讲想让我爸妈留下啊。嬢嬢和姑爹也不行!”
昨晚爸妈跟他和二姐说什么留守儿童,可他半点都没感受到留守儿童的苦,他只觉得跟着威武的哥哥姐姐们混,实在太幸福了。
他们班上就没不羡慕他的同学。
海军大吃一惊:“舅舅舅母也说怪话啦?”
真是的,去年他们不还好好的嘛,怎么过了一年,大人们反而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他坚定地点头保证:“你放心,我才不讲呢。”
杨桃同样惊魂未定,她拉着表姐和表妹要保证:“我们也不讲。”
可惜大人们跟集体中了邪一样,中午在虞凯家吃完饭又闲扯了半天,姐弟六个(没错,虞凯也被顺过来了)都跑回家看了快一个小时的复播春晚了,爸爸妈妈跟舅舅舅母回来却还招呼他们说想和他们好好谈谈。
刚好电视上放唱戏,小学生们对现场唱大戏没意见却不耐烦在电视上看戏,总算收回眼睛肯放在大人身上。
“谈什么啊?”江海潮作为大姐,得充当弟弟妹妹的代言人。
“海潮。”妈妈有点紧张,“你们想不想去城里上学啊?”
小学生们面面相觑,不晓得大人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海音先开了口:“开学大姐和我就去一中上课了啊。”
杨桃也附和:“没错,明年轮到我和虞凯也去县中。”
虞凯哆嗦了下,感觉杨桃大可不必非得提他的名。
海军接腔:“然后就是我和龙龙,再然后是超超。”
超超骄傲地挺起胸膛,点头如小鸡啄米。看得虞凯心情十分复杂,果然无知者无畏。
舅母不得不开口:“不是这边城里,是南边的城里,爸爸妈妈姑爹嬢嬢待的城里。”
啊?
大家集体傻眼了:“去南方上学?”
“对。”爸爸点头,“这学期恐怕来不及了,等我们先过去打听清楚情况,下学期,下学期你们一起转学过去吧。”
他们两口子跟小舅子两口子碰头后都觉得老跟小孩不在一处不是个事儿,他们明显感觉小孩对他们生分了不少,简直把他们当客人了,一点点留恋的情绪都没有。
在这么下去,一家人要不像一家人了。
所以四人商量来商量去,既然他们不能留下来,就带老人小孩走好了。
“咚”的一声,江海潮猛地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大人,“你们挣了多少钱?”
大概是因为还有虞凯在,妈妈有点尴尬:“也没多少,十来万是有的。你们放心,哪怕一时间买不到趁手的房子,租个大房子不是问题。”
江海潮努力遏制要翻白眼的情绪,扭头看海音:“你告诉他们,我们挣了多少钱。”
杨桃先抢着出口:“我们寒假在省城挣了五十万!”
没错,省城的消费体量跟县城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哪怕只有一间简陋的试衣间,哪怕没人帮忙化妆打扮,照样销量压了县城服装店一倍都不止。
不等大人们惊讶完,海音又尽职尽责地报数据:“省城卖的衣服总利润是五十五万,服装店是三十万,邮寄衣服的利润是二十六万。”
为什么县城的服装店经营时间最久,利润反而不起眼呢?因为它是拿了营业执照的店啊,它要交税还有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费,起码一半利润都上交了,再回到他们手上的钱自然也就少了。
海音继续往下报数据:“大礼堂的利润的十五万,鞋店代销的利润是七万块,卖给丽人行服装店的衣服利润是五万块。另外卖花这边大概是十五万。”
她用大概这个词是因为他们一直忙到快过年,卖花的账还没完全整理干净。
海音觉得大姐感慨的没错,春